“直接询问吗？”托尼后仰倚靠在沙发靠背上，眼神有些不悦。
身为世界首富，新晋蓝血财阀，最大军火集团明面上的董事长，站在权力金字塔顶端的一小撮之一。
托尼也有属于自己的傲气。
像审讯犯罪嫌疑人一般，直接开口询问。
尼克.弗瑞亲自来都不一定好使，更何况他一个小小的神盾局探员，对方怎么敢如此无礼？
换作以往，托尼心情还不错，或许还会和菲尔闲扯两句。
但是今天，或者说最近这两周，托尼已经经历太多东西。
身心俱疲，心情极差，自然不会惯着对面。
察觉到了托尼情绪的不对劲，在托尼张口开喷之前，程橙按住了托尼，替他回复道：“没必要拐弯抹角，在场的都是聪明人。你是想知道我们和月球坠落事件的关系对吧。”
菲尔全身颤抖，擦了擦汗，承认道：“没错。”
自己现在这是怎么了？
身为神盾局王牌特工之一，甚至是以亲和力着称的王牌特工，今天怎么会如此不解风情。
就算月球坠落事件差点导致全人类或者说地球灭亡，尼克局长下了死命令，一定要尽快得到其中的内幕消息。
但自己也不用急迫成这个样子吧？
毫无城府、毫无铺垫、言语粗鄙、平铺直叙，发出类似第一天工作的菜鸟警察才会进行的发言。
托尼.斯塔克好歹是顶尖权贵，他怎么能办得如此不地道呢？
难不成是因为太久没有如此紧张，自己在特殊情绪下失态了？
孙胜在沙发中央打了个哈欠。
对于菲尔.科尔森的异样，孙胜表示毫不知情。
【驱神】神通，虽然也包含安神引魂，调动情绪的部分，用出来不是不可以左右人的意志，达到类似吐真剂的效果。
虽然菲尔是普通人，没有修为，孙胜如今的道行想要影响他，也就顺手的事情。
但是，孙胜为人正直，岂会是那种暗戳戳使阴招的卑鄙小人。
就算他担心菲尔特工的经历，担心自己玩不过老狐狸，在菲尔这个现代特工面前吃暗亏，也绝不会率先主动使用。
除非，坐久了腰酸背痛，孙胜在伸懒腰打哈欠的时候，凑巧法力运转成了【驱神】的模样，不小心释放出来了一丢丢。
那就是天命所归，非他本意。
程橙微微一笑，“也不是不能告诉你。月球坠落，就是斯塔克集团的合伙人斯坦引发的事件。我们只是因为和托尼交好，碰巧阻止了对方的邪恶计划而已。”
程橙的发言并不多，严格来说，也就不过短短两句话。
但正是这短短两句话，却在菲尔心中掀起了滔天巨浪。
还真和斯塔克集团有关！
不，应该说和这个别墅里的这群怪人有关！
几小时前发生的月球坠落事件，可以说是神盾局自建立以来遭遇的最大的一次危机。
核弹爆炸，月球失速，其碎屑率先坠落，撞击在地球各地。
无数人在月球坠落引发的次生灾害下家破人亡，丧失生命。
所有人，包括他自己，都在那自然伟力面前，惊慌失措，品尝了绝望的滋味。
在过往经历的其他任何天灾面前，人类种群都有延续下去的可能。
唯独这一次，月球坠落，没有任何希望。
月球太大了，一切发生得又太突然了。
一旦发生地月碰撞，地球上的所有生物将再无生还的可能。
哪怕是把现在库存中的所有核弹全部打上去，能把月球炸碎就已经算是上帝保佑，但依然阻止不了其继续坠落。
完整的月球撞击和散碎的月球撞击，对于地球上的所有生灵来说都没差。
然而，就当所有人都在绝望中等待毁灭降临的时候，月球坠落竟然毫无征兆地停了下来。
下一刻，月球就像诞生了灵智一样，自己跑回了天上挂着，就像是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现在，眼前这位橙毛少女告诉他，自己等人就是解决月球坠落事件的关键人物，菲尔能不震惊吗？
“不好意思，还不知道您的姓名是？”
“程橙。”
劫后余生的庆幸与快乐，只有经历过绝望的人才明白。
菲尔是很感激那些默默无名的救世英雄，但尼克局长说过：
超级英雄和超级恶霸只有一念之差，今天对方可以是超级英雄拯救世界，明天对方也可以是超级恶棍毁灭世界。
自己身为神盾局的一分子，本职工作就是监视地球上所有的危险分子。
出于对工作的负责，对家人的负责，对地球的负责。
哪怕知道对方可能拥有超乎他想象的力量，菲尔依旧压下心中情绪，强装镇定，继续问道：
“程小姐，失敬失敬，敢问你们聚集在此地的目的是？”
“一来是朋友聚会，二来是因为傍晚时分，我们不小心让斯坦跑掉了。为了托尼的未来，我们一致决定，还是帮他抹除隐患的好。”
“那你们是接近斯塔克先生的目的是？”
“说出来你可能不信，我们只是在沙漠中旅游的时候偶遇了托尼。”程橙摊手回道。
“缘分这东西，不讲任何道理。在对的时间，对的地点，遇到了就是遇到了。我们和托尼一见如故，聊得非常投缘，就像是认识了多年的老友。”
听到程橙的回答，科尔森嘴角抽了抽。
对于程橙刚刚说的话，他是一个标点符号都不信。
什么补给物资都不带，穿着睡衣到地表温度超过七十度的无人沙漠里面旅游？
编谎话麻烦也稍微正式点，他看起来像是傻子吗？
但有用的信息菲尔也不是一点没获得。
从目前的交流来看，他至少知道了对方似乎很了解自己或者说神盾局的行为模式，并且完全没把自己等人放在眼里。
托尼.斯塔克，世界首富，物理学天才，还是世界顶级军火财团，拥有数十项尖端武器专利的斯塔克集团的首席执行官。
想想此次月球坠落事件，就是大规模核弹发生连锁爆炸引起的。
哪怕不提其他人，单单是一个军火巨头斯塔克集团内斗，风险就已经足够大，足够让他们头疼了。
现在还疑似和月球坠落的其余陌生人扯上联系。
回答马虎、态度敷衍，菲尔一时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呢。
“那你们接下来打算？”
“科尔森先生。”程橙打断道，“从刚刚进来开始，你的提问一直都是咄咄逼人。现在天色很晚了，我们需要休息，今天的问答到此结束，请回吧。”
孙胜解除了神通，菲尔头脑恢复了清明。
正欲开口解释，下一刻，眼前景色一晃，自己便出现在了别墅大门之外。
自己是被丢了出来？
谁做的？
好像是坐在中间的那只猴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