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邝隐说的那样,柳芜银走了,没留下一点痕迹。
温书寒发了疯一样满世界的找,只是他再也找不到那个总是对他笑的温柔的男人。
落雪飘在空中,突然,阳光穿透云层洒了下来。
金色的雪花渐渐消融,最后随风消散。
天气渐渐转暖,一转眼三个月过去了。
温书寒的状态一天比一天差,温书浅辞去了工作室实习生的工作。
温书婳的学业正是关键期,所以兄妹三人暂时还留在海城。
这天早上,兄妹三人在餐桌上吃饭,温书浅的电话响了起来。
是沈夜烛。
“阿浅,今天晚上信安市有个服装展,你要不要和我一起去。”
温书浅看向温书寒,欲言又止。
过了几秒钟,温书寒把电话抢了过来:“他去,把时间地点发过来就行。”
说完,他直接挂了电话。
温书浅满眼的担忧看向温书寒:“大哥,我不放心你。”
温书寒把盘子里的煎蛋一口吃掉:“你担心我什么?寻短见?你大哥我就不是那种性格。”
“再说我还没找到你嫂子,我才不会做傻事。”
温书浅轻轻叹气,他这个大哥以前挺直率,最近却添了个死鸭子嘴硬的毛病。
明明昨天晚上还被着他和温书婳找了心理医生,今天就说自己没事。
突然,温书婳拍了拍温书浅的肩膀对他说:“二哥哥你放心吧,大哥有我,你去参加服装展吧。”
“你的考试准备的怎么样了?”温书浅看向温书婳问。
温书婳摇了摇自己的手机,一脸兴奋的表情看着温书浅说:“我跟学校申请了独考,昨天成绩已经下来了,所以从今天开始我不用去学校了。”
温书浅拿过她的手机看着上面的成绩单:“学校呢?想好报哪个了?”
“海城大学。”温书婳说了大学的名字,温书浅有些震惊:“海大金融最出名,你为什么报海大了?你不是最不喜欢金融了吗?”
温书婳笑道:“我曾经对大哥说过,如果找到了二哥哥,我以后就要赚大钱跟大哥一起养二哥哥,让他不愁吃穿,有一辈子都花不完的钱。”
自从离婚以后,温书浅的情绪一直很稳定,他现在过得很幸福。
但听完温书婳的话,他的眼眶红了,鼻头也酸酸的。
他抬手摸了摸温书婳的头:“小婳是妹妹,大哥和二哥应该照顾你才对,所以小婳想学什么就学什么,乖。”
温书婳没再说话,乖乖地感受着哥哥给的爱。
吃过早饭,兄妹三人一起出门。
出门没有别的事情要做,主要是购物。
几人逛了一小天,买了很多东西。
到家的时候已经5点了。
刚一进家门,温书婳就催促着温书浅赶紧出发。
温书浅换了身衣服,简单弄了一下头发就出门了。
他和沈夜烛一起去了信安市,到了服装展的会场。
沈夜烛亮出了自己的邀请卡后,跟着跟工作人员去了贵宾席。
因为温书浅没有邀请函,所以只能以沈夜烛助理的身份坐在普通席。
服装展开始后,温书浅看的很认真。
他甚至带了笔和本,将突来的构思和灵感记下来。
服装展进行到一半,他身边的人突然碰了碰他的手臂:“先生,能麻烦您帮我系一下礼服的带子吗?我.......我知道这样很唐突,但是......但是我周围都是男人,我实在......实在是没办法,才找你帮忙的,你能帮我一下吗?”
听了这话,温书浅有些无语。
周围都是男人,难道自己是女人?
他侧目,看到一个和他年纪相仿的女孩,正羞红着脸,难为情地看着他。
温书浅是个Gay,所以对女孩根本不来电。
但男女有别,他多少还是有些为难。
那女孩好像也看出了温书浅为难,便再次开口解释:“您放心,我......我里面穿了胸衣,所以.....所以没事的。”
温书浅瞥向女孩的后背,虽然灯光很暗,但隐约看到了一点白色的边。
他示意女孩背对着自己。
女孩乖乖照做,把身体转向一边,背对着温书浅。
温书浅看了看礼服的带子,随后抬手轻轻拉着带子准备系上。
突然,他手里的那根带子断了。
礼服少了带子的束缚,瞬间向下滑落。
就在女孩没反应过来的时候,温书浅两手拽住礼服的最上端用力向上提。
女孩微微转头问道:“先生......系好了吗?”
温书浅此刻尴尬的满脸通红,他是GAY没错,但这种场面GAY也会害羞的好吧。
他压低了声音小声说:“你礼服的带子断了,我赔你一件新的吧。”
女孩听了他的话明显慌了:“断了?那.......那我现在怎么办。”
温书浅此刻双手还在帮女孩提着礼服,他轻声道:“你用两只手臂夹着礼服,我带你走。”
女孩迟疑了一下然后点点头。
温书浅脱掉自己的西装披在了女孩的身上然后他把女孩搂在怀里,带她离开了会场。
他向工作人员借了一间休息室,然后又让工作人员按照女孩的尺码送了一套礼服过来。
休息室里,温书浅始终背对着女孩。
虽然尴尬,但表达歉意的环节还是不能少。
“抱歉,弄坏了你的衣服,多少钱我赔给你。”
他说完,那女孩的声音渐渐响起:“不用赔钱,我不要钱。”
不知为何,他觉得女孩的身音在向他靠近,但他又不能回头。
他带着些许疑惑再次开口:“要赔的,你还是告诉我礼服的价格吧。”
他说完,女孩好半天没说话。
等再开口的时候,温书浅确定了,那声音就在他的耳边。
女孩手里拿着一块沾了迷药毛巾用力捂住了温书浅的口鼻。
温书浅拼命挣扎,但为时已晚。
毛巾上的迷药剂量很大,他让很快就晕倒了。
看着温书浅缓缓倒下的身体,那女孩脱掉礼服,换上了提前备好的衣服离开了休息室。
“咔哒”一声,房门落了锁。
主会场那边的服装展还在继续,沈夜烛转头看向普通席,却没有找到温书浅的影子。
就在这时,突然有工作人员朝他这边跑过来,嘴里还大声喊着:“休息室那边着火了,所有人排好队跟我走。”
这一声,让在场的所有人陷入恐慌。
工作人员开始陆续赶往主会场,带着所有人逃离了会场。
休息区和主会场只隔着一条长廊。
因为火势凶猛,很快就蔓延了整个会场。
火警和医疗队很快抵达现场。
沈夜烛跟着工作人员逃离现场后,一直没有看到温书浅的人影。
他拿出手机拨打温书浅的电话,但始终是无人接听。
看着凶猛的大火,火警在竭尽全力的救火。
就在所有人都逃离大火的时候,突然有一道身影飞一样跑进了会场。
任凭身后的火警和警察怎么叫,他都没有停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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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安综合医院,温书浅缓缓睁开眼睛。
“二哥哥,你终于醒了。”温书婳带着哭腔,紧紧握着温书浅的手。
温书浅的头晕晕的,他看着温书婳,思绪像是被人打乱一样,怎么也想不起来自己为什么会在医院。
“阿浅,你感觉怎么样,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沈夜烛也走了过来,眼底都是愧疚的看着温书浅。
温书浅被两人的表情弄得有些不解:“我怎么会在医院?”
“是秦......”
沈夜烛突然扯了一下温书婳的手腕,然后提高了调子:“会场着火了,是火警救你出来的。”
温书婳看了看温书浅,那样子委屈极了。
最后她转过身,不看温书浅。
刚醒来的温书浅,意识明显没有完全恢复。
听着沈夜烛的话,他不断回忆。
终于在过了几分钟后,他想起了那个女孩,还有自己被迷晕的事情。
他将这件事告诉沈夜烛。
沈夜烛听得心惊。
他不明白,温书浅这样一个善良的人居然会有什么仇家?
将人迷晕,紧接着就是着火。
这明摆着就是故意设计的。
这时,温书寒推门走了进来。
温书婳看到温书寒后,委屈地扑在了他的怀里。
温书寒神色也有些沉重,他轻轻安抚着怀里的小丫头:“小婳乖。”
这一刻,温书婳对这三个字有了新的认识。
原来乖这个字除了宠溺轻哄,还有隐忍的意思。
温书婳点点头,偷偷擦掉了眼泪。
温书寒走到温书浅的身边,心疼地摸着他苍白的脸:“阿浅,你要吓死哥哥了,下次你去哪我都得看着你,不然我真的不放心。”
虽然温书浅的头还是晕晕的,但看着温书寒难过的神情,他还是强撑着难受,缓缓开口:“大哥我没事,对不起,让你担心了。”
这句话无疑是在温书寒的心头插针,他的弟弟永远是这样,善良的让人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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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安市综合医院,IcU病房。
男人戴着氧气面罩,毫无生气。
病房里各种仪器,管子,插在了男人的身体里。
还有各种检测设备,也在一声一声发出很有规律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