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爱吗?”
没有人能够回答。
“你们给了我身份地位、荣华富贵、惊世美貌、绝世天赋,众人艳羡,可我还想着回到那个我什么也不是的世界,是太过不知好歹了。”
“可在那个世界,普通,却是我自己,有选择,自由的我。”
那炽热的灵魂几乎将易秋白的手灼伤,他才发现自己多可悲。
他爱她炽热的灵魂,自诩和他人不同,却和其他人一样,增添着一层层水棉布将那火焰掩熄。
“我明白了。”
易秋白看向楚泠身后站了不知许久的友人,只对视一眼,便知道两人此刻的想法一致了。
楚泠不知道易秋白明白了什么,她已经不希求这些男人能感同身受她在这一场场强取豪夺般的爱中有多窒息,她只是想将心底的想法说出来。
也许心软之下,下一个轮回,能让她多些选择,就算那不是她想要的选择。
她的灵魂之焰,终究不再如从前热烈,从她有所妥协开始。
......
来自身后的手将一柄剑包裹在她手中。
将她完全困在怀中的男人却比她还要脆弱,“我嘴笨,也不会表达,就当是我花心吧,爱当初的你,也爱现在的你。”
闻暮郢在回答楚泠问易秋白,她是否还是她的问题。
包裹着她的手强硬地带着那柄剑刺穿了他的身体,四溢的生机归于天地,滚烫的吻落于楚泠的头顶。
“世界还是偏爱我的,让我与你相遇,最后也能死在你的手里。”
渐渐失去温度的手变戏法一般,将早已碎裂如今却完好的铃兰玉簪放在她染血的手上。
“世界予我的馈赠,让我有逆转生死的能力,我把你的生机还给你。”
握住她的手滑落,那个身着血色婚服的男人再次倒在了她的眼前。
“铮铮!”
铁剑落地的声音沉闷,那被它所伤人化作一缕流光汇于染血的铃兰花上。
楚泠怔怔地看向再次回到她手中的铃兰玉簪,簪柄上的小字依旧硌手,和它的主人一样,让她不知所措。
她还未想明白心里的那股酸涩是什么,玉簪与银镯一同飞向半空。
那个束缚着楚阮的法阵之中早已没了他灵魂的踪影,易秋白的身形更加枯槁,几乎无法站立,显然他强行中断献祭法阵受到的反噬快要了他的命。
可那散发着红光的五个法阵并没有消失,反而像是散开的花瓣,将楚泠包裹在中间。
玉簪与银镯交织,铃声阵阵,溢出的灵力注入楚泠身旁的法阵之中。
四面水波纹样的镜子自四个法阵中心缓慢升起。
而易秋白站在第五个法阵之内,那个仍旧是献祭的法阵,楚泠心里的疑惑还未得到解答,镜中传来一个疑惑的声音。
“泠泠?”
楚泠看向声音传来的那面水光镜。
昏黄的天空中一大片似鸟非鸟的禽类盘旋,漫天的黄沙将高楼大厦淹没,只露些许玻璃反射着强光。
喊着她的男人见她一脸疑惑,取下了面上用来遮挡沙尘的面罩,金棕色的发丝飞扬,同色系的眼睛里满是见着她的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