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盛意本来以为这次回封家,是爷爷要催她生孩子。
她都想好用工作刚起步的理由来推脱了,但老爷子全程都没提催生的事。
离开封家的时候,叶秀琳跟到车边对封临说:“我的车送去保养了,你绕点路先送我回去吧。”
“好。”
乔盛意起身打算让出副驾驶,叶秀琳却摆摆手笑说:“没事小意,我坐后边。”
车刚驶出封家大门不远,叶秀琳问封临:“妈听说你最近找了个学跳舞的女生?”
封临默了默,瞟了乔盛意一眼:“没。”
叶秀琳显然不信,封临脸上的这些痕迹,她自然是看得懂。
她侧头向乔盛意打听:“小意你见过那女生吗?长得漂亮吗?”
乔盛意如芒在背,打马虎眼:“……叶阿姨,我不清楚他的事。”
叶秀琳也没追问,只当是给封临打预防针:“那些女孩愿意跟你,你有个新鲜劲正常。玩玩可以,别耽误了正事。别忘了你爸爸为什么躺在医院。”
“还有,你再怎么说是结了婚的人,私下那些男女之事藏好点,都传到我耳朵里了,被你爷爷知道容易惹麻烦。”
说完,叶秀琳又别有深意地补了一句:“小意不比外面那些女人差。”
乔盛意听得背脊发寒,因为她清楚叶秀琳话里的意思。
搞外面的女人不安全,而她是合法的妻子。
封临沉声应道:“妈,我有分寸。”
叶秀琳也放心,毕竟封临从未让她失望过。
“妈一步步走到今天,比你更清楚这帮人有多凶险。对你虎视眈眈的人很多,千万别掉以轻心。”
“知道了妈。”
“你周伯母今天又来给你说亲了,海事局局长的小女儿,你要不要抽空去见见?”
“最近忙。”封临应得随意。
叶秀琳点点头:“那妈帮你推了,那女孩个子矮了点,不太适合你。你现在先稳住你爷爷就行,婚事不急,妈慢慢帮你物色。”
“嗯。”封临将车停在地下车库的电梯门前:“妈,到了。”
叶秀琳下车时看了眼乔盛意放在腿上的包,对封临说:“下月初要回去祭祖,到时候几家都会回来。你这几天抽空带小意去逛逛街,东华路那边的店我基本都有会员,你说我电话号码就行。”
“好。”
东华路都是奢侈品店,乔盛意只在赚到稿费后去那边买过两支口红。
“小意,到时候喜欢什么就买什么,别跟他客气,他的钱不花你身上也花别的女人身上。”
乔盛意硬挤出笑容点点头:“叶阿姨再见。”
车驶离停车场,车内封临沉默,她也沉默。
乔盛意没兴趣探知什么,封家的事水深,她不想搅和。
下车时,乔盛意摘下那枚戒指到了两人座位间的扶手箱上。
封临垂眸看了看那枚戒指,又看向乔盛意下车头也不回的背影。
结婚前他想找的不就是这样的女人吗?
不跟他谈感情,不觊觎封家少奶奶的地位,不跟他耍心眼,安安分分配合他。
乔盛意几乎完美符合所有条件,可为什么他反倒对她感到不满。
一想到她那张柔软的唇以后会吻上其他男人,心中因嫉妒而产生的酸涩感堵得他快要窒息。
乔盛意看着他的车从院子里开走,暗暗松了口气。
愿意迎合他的女人很多,他没必要在她身上浪费时间。
或许对他来说,只是亲一下还挨了一巴掌,也实在不划算。
可乔盛意一想到自己的初吻就这么被这样的男人夺走了,她仍旧觉得又冤又气。
早知道这样,高考前荣安律在出租房给她补课,因为台风被困在她家睡沙发那天,她就偷偷亲上去好了。
想着想着委屈劲又上来了,乔盛意把自己淹进浴缸里,憋着气大脑放空的时候,猛地想起那天封临在浴缸里干过的事……
她急忙扑腾着从浴缸里翻了出来,拿起喷头拼命地往自己身上淋。
怎么会有这么讨厌的人!
这个婚到底要多久才能离……
每次看着爷爷慈祥的脸,她都觉得心里有愧。
而她要想离婚就得等爷爷去世遗嘱尘埃落定的那天……
一切都太矛盾了。
阑夜酒吧。
封临坐在女人堆里喝着闷酒。
祁骞听说封临出来玩,打电话把他通讯录里最漂亮的妞都叫来了。
“临哥,这么多你就没一个看上眼的?你到底喜欢什么类型的啊?”祁骞有种挫败感。
封临将喝空的酒杯往桌上放,旁边穿着低胸裙的女人立马给他添酒。
祁骞拉着坐在角落的一个黑长直往他面前推了推:“这个妹妹如何?我都还没舍得碰。”
“出去。”他冷冷下令。
祁骞愣了愣,立马朝那几位美女挥挥手往门外赶。
“祁骞严选”遭受了滑铁卢。
封临以为自己只是对女人产生了一个男人正常的生理欲望,所以才会对乔盛意有那些奇怪的想法。
他以为只要是个女人就行,不是非乔盛意不可。
可他错了。
祁骞叫来的女人算得上个个顶级,不乏比乔盛意漂亮的。
他却偏执地想在其中找一个跟乔盛意像的。
这种想法越更加重了心里的躁郁。
个个不像乔盛意,个个不如乔盛意。
暴露的衣着,刺鼻的香水味,谄媚的话语,每样都让他反感。
旁边另一位戴着无框眼镜的男子点了支烟,淡淡问:“阿临这是为情所伤?没见过你这样。”
祁骞立马说:“真的假的?临哥,你该不会是想要昨晚跟你和交杯酒那位吧?”
“我昨天就听说那白天鹅是你女朋友来着,你俩吵架了?昨晚我走的时候还看见她一个人站路边等车呢。”
“那女的长得确实绝,身材也顶,要不是看你昨晚跟她打得火热,我怎么说也得捎她上车。”
“还有你这脸上的伤该不会是霸王硬上弓留下的吧?”说着祁骞又自我否认,“不应该啊,我看摆明是那白天鹅想讨好你,莫非还有其他咱们临哥搞不定的女人?”
封临像是一句话也没听进去,只字未回,拿起脱在一旁的外套起身离开。
回家时已经一点多了,别墅里黑灯瞎火。
她明天要上班,应该已经睡了。
封临试着去开门,果不其然反锁着。
他没再像昨天一样吵醒她,合衣躺在客厅的沙发上。
拿起搭在沙发边的薄毯搭在胸口,上面还有属于她的味道。
烦闷似乎因此消散了些。
抬手触着嘴角已经结痂的伤口,回味着那个吻,仍是觉得美好。
连她哭红眼睛时对他的憎恨,他都觉得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