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头担心?”听了荣烟的话,黎嫣梦一怔,猛地抬起头来,眼中满是焦急,“荣烟,怎么回事?”
荣烟看着黎嫣梦焦急的样子,心中也不免有些难过。
她一五一十地把事情告诉了黎嫣梦:“嫣梦姑娘,在你昏迷的时候,王妃痛急攻心,昏厥过去。我刚才去的时候,王妃还在昏迷之中。”
“你说什么?”黎嫣梦一听慕容芳昏厥不醒,顿时心急如焚,“娘……娘她……”
她的声音颤抖着,眼眶也迅速泛红。
不论江彦如何对待自己,爹和娘对自己总是疼爱有加,如今娘亲病重,她怎能不心急?
荣烟见状,连忙安慰道:“嫣梦姑娘,你先别急,王妃身边有太医照料,应该不会有大碍的。你现在最重要的是养好自己的身子,等王妃醒了,还需要你去看望她呢。”
“抱琴,我要去看娘。”说着,黎嫣梦动手掀去了盖在自己身上的被子,挣扎着要起身。
“小姐,你要干什么?”抱琴见黎嫣梦挣扎着起身,连忙上前一步,双手按住黎嫣梦的肩膀,脸上写满了焦急与担忧。
黎嫣梦抬头看向抱琴,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抱琴,我要去看娘。娘昏迷过去,一定是因为孩子的事情,我怎么可以不去?”她的声音虽轻,却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坚决。
抱琴闻言,心中更加焦急,她劝道:“小姐,你先养好身子,王妃那里有王爷照看,不会有事的。你现在身体这么虚弱,才刚刚清醒,连坐都坐不稳,怎么可以出门呢?再说,听人说,小产的人若是不养好,落下什么病症,可是很难好的!”
说着,抱琴把黎嫣梦掀开的被子又仔细地盖了回去,生怕有一丝冷风吹进房间,让黎嫣梦的病情加重。
她的脸上满是不同意。
“不,我要去宜雨轩。”黎嫣梦仿佛没有听见抱琴的话,咬着牙,再一次把身上的被子掀了开去。
她双手撑着床,就侧过身来,想要下床。
“小姐!”抱琴见黎嫣梦这样,失声叫道,“你才清醒过来,怎么能下床呢?”
黎嫣梦秀眉紧拧,贝齿紧咬,仿佛在下着极大的决心。
她用尽全身的力气,努力抬起双腿,一点点挪动到床沿,然后垂到了床下。
接着,她又用尽力气坐直了身子,早已累得满头大汗,脸色苍白。
“我没事。”黎嫣梦喘着粗气,声音微弱。
“小姐,我……我扶你。”抱琴看着黎嫣梦那坚定的眼神,无奈地妥协了,她知道自己无法劝阻这位固执的小姐。
黎嫣梦在抱琴的搀扶下,勉强站直了身子,但她的身体还在微微摇晃,显然体力已经达到了极限。
她只觉得腰酸胀得仿佛已经断了一般,两只脚也仿佛失去了知觉,无论她如何咬紧牙关,就是挪不开步子。
“嫣梦姑娘,王妃暂时没事,你自己先养好身子再说。”荣烟站在一旁,看着黎嫣梦如此模样,顿时急得有些手足无措。
她知道黎嫣梦担心王妃,但更担心黎嫣梦自己的身体。
黎嫣梦没有吭声,在抱琴的搀扶下摇晃着站直了身子,只觉得腰酸胀得仿佛已经断了一般,两只脚也似乎失去了知觉,无论她如何咬紧牙关,就是挪不开步子。
她的额头和鼻尖已经布满了细密的汗珠,脸色也苍白得吓人。
“小姐,你……”抱琴看着黎嫣梦这副模样,满心的担忧却不知该如何开口。
她发现,清醒过来的小姐似乎与以前有所不同,但是却又说不出到底不同在什么地方。
就在这时,一个阴冷的声音突兀地在门口响起,打断了抱琴的思绪。
荣彦闻声转头,却见江彦铁青着脸站在门口,眼神中透露出一种难以言喻的愤怒和失望。
江彦的到来让房间内的气氛瞬间变得紧张而压抑。
他冷冷地扫视了一眼房间内的众人,最终将目光定格在黎嫣梦身上。
他的眼神中充满了复杂的情绪,有愤怒、有失望、也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心疼。
“你们在干什么?”
“小王爷……”荣烟吓了一跳,心中暗叫一声糟糕,连忙就要开口解释,然而他话还未出口,便见到江彦根本就没有理睬自己,而是径直走到了黎嫣梦的面前,一双眼眸直勾勾地盯着黎嫣梦那苍白如纸、没有一丝血色的脸颊,脸色渐渐变得有些阴沉,甚至隐隐透出一股黑气来。
“你要干什么?为什么不躺在床上好好休息?!”江彦的声音阴冷而僵硬,仿佛带着无尽的寒意,但在他的眸底深处,却隐隐地透露出一抹难以掩饰的心疼之色。
她从鬼门关走了一遭回来,如今不好好休息,却还要挣扎着起床,这让他不禁感到一阵愤怒和心疼。
他实在想不通,这个女人到底在想些什么,难道她真的这么不爱惜自己的身体吗?
还是说她觉得自己的生命太过坚韧,所以可以随意挥霍呢?
想到这里,他的心情愈发沉重起来,忍不住对黎嫣梦大声吼道:“本王命令你立刻回到床上躺着,没有我的允许,不许再乱动!”
黎嫣梦抬头,冷冷地看着江彦,脸上除了冷然还是冷然,找不出第二种表情。
她就这样静静地、冷冷地与江彦对视,不言不语,也不再强撑着移动半步,仿佛在用这种方式表达着自己的不满和倔强。
在黎嫣梦那如冰刀般的注视下,江彦感到自己的心不知何时已经揉成了一团,五味杂陈。
他感到一种莫名的慌乱,不由自主地避开了黎嫣梦的目光。他想要跟黎嫣梦解释几句,张了张嘴,却又不知该如何开口。
他知道自己刚刚的话可能有些过重,但他也是担心黎嫣梦的身体,担心她会因为过度操劳而再次倒下。
刚才酒醉中,自己到底做了些什么,都已经模糊了。
但是,孩子,孩子却是硬生生地死在自己的手里。
这是自己的第一个孩子,是自己和语儿的孩子。
每每想到此,他的心就像被千万根针同时扎了一样,痛不欲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