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映雪连忙站到了晏川身侧,她的眉眼带着淡淡笑意,试图缓解一下二人的情绪:“不要一上来就剑拔弩张的模样嘛,大家坐下来好好谈?”
但女子听后,不仅没有给丝毫好脸色,吐出的话更是带着尖锐的敌意:“我跟这种畜生的种没什么好谈的!”
话音刚落,精灵王便走了进来。
看着屋内气氛的紧张,她的眼神略微一沉,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满:“灵儿,你说话怎么那么冲,什么畜生的种?这是怎么回事?眼前这个跟你有七分相似的半精灵,和你是不是有点关系?”
女子在看到精灵王后,怒气才收敛了些,随后低下了头:“母皇...”
那声音中,带着几分无奈与顺从,却依然无法掩饰心头的愤怒和不甘。
说罢她连忙叫来侍女把自己小孩带下去,等小皇孙走远了,女子才将房门关紧,开口道:“没错,眼前这个半人半精灵的家伙,确实是我生的。”
她的声音冰冷刺骨,仿佛在说着一段无法忘却的耻辱:“不过,我不认!早知道二十年后他会回来找我,二十年前我就该掐死他,不让这个污点留在世上!”她的每个字都是掷地有声,仿佛她用尽全身的力气来诅咒这个过往的存在。
这句话如同一把锋利的匕首,刺入了晏川的心脏。他的脸色瞬间苍白,胸口仿佛被什么东西堵住,喘不过气来。
虽然他已经做好了准备,不抱任何期待。可当他听到自己生母这般说辞时候,内心剧痛比他想象中来得要强烈许多。
他拳头不自觉地握紧,身子骨也不由抖动起来。他低声质问道:“既然如此,你为何还要生下我?”
“你以为我想吗!?”女子猛地抬起头来,目光如刀锋般凌厉,直直地盯向晏川。
她的双手不自觉地攥紧成拳,指甲几乎刺破了掌心:“当年我懵懂无知,路过戏院,却被你爹看上,随后就被他身边那几个高手联手给关了起来。许世杰那个贱人!”她的声音中夹杂着浓烈的恨意,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他强行喂了我药,侵犯了我,可当我逃出去后,我发现我竟然怀上了你。”
她的声音在最后几个字上咬得极重,仿佛要将那段屈辱的记忆彻底从心底剖开:“我们精灵族,一旦怀上,便不能将孩子打掉,否则便会死。可我凭什么要死?该死的另有其人!许世杰才是那个该死的人!”
而此时,精灵王的脸色已变得异常凝重。
她快步上前,急切地扶住自己女儿的肩膀,眼中带着明显的担忧与震惊:“你说的都是真的!?”精灵王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显然这番话对她来说是从未听闻过的冲击:“这些年你都没告诉我...”
女子咽了咽,低下头,强忍着眼中的泪水,眉宇间依旧带着愤怒与不甘。精灵王紧握她的肩膀,急切地问道:“为什么不告诉我?你是精灵公主!你可是公主!”
“就因为我是公主!因为我有尊严,所以我才憋了那么久!”五公主的声音近乎是歇斯底里。她的双手紧紧抓住自己的衣襟,面色潮红。
“荒唐!你可是我的女儿!要什么没有?既然如此,母皇现在就派兵把那个许世杰给杀了!”精灵王的声音充满了震怒,声音的波动甚至让周围的空气都跟着颤抖。
桌上的茶盘随着她的情绪爆发而剧烈晃动,随后“啪嗒”一声,几只精致的瓷杯竟在桌上炸裂,细碎的瓷片散落一地。
只见五公主一把握住了精灵王的手,缓缓摇了摇头:“母皇,此事已经过去了...如若不是他的出现,我这辈子都不想再提及这事。”
说罢,她缓缓看向晏川:“既然事情已经过去了,麻烦你,不要出现在我面前,我已经找到了我的爱人,和他有了孩子。至于你,请你有多远,滚多远!滚回你的许府去!”
晏川看着母亲崩溃的模样,终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原来他的生母是被逼的,原来自己的出生是个错误,原来从一开始就没人盼着自己出生。
那些下人说得对,自己就是个没人要的野种。
晏川的眼睛开始变得空洞无神,他不知道此时的自己还能做什么,唯一能做的,就是站在那里,任由这股痛苦的情绪吞噬,直到眼前突然出现了一个身影。
只见姜映雪将他一把拉了过来,张开双手,将晏川护在身后,语气格外坚定:“五公主...听到你的遭遇,我也感到很痛心。但晏川他并没有你想象中好过...”
晏川恍惚了一瞬,等回过神来时,便只见姜映雪的背影。晏川的心微微一颤,原来姜映雪这么瘦啊...那她这是在...护着自己吗?
就在思绪胡乱之际,五公主向姜映雪质问道:“你这话什么意思?”
“我从方才就想不明白,堂堂精灵族的公主,受了屈辱为何不报仇。如果我是你,我定会将那负我之人给杀了。可你没有,即便你气得浑身发抖,你也没有这么做。为什么?”
五公主眼神有些回避,她别过头去,懒得解释:“本公主做什么,还需要跟你解释吗?”
“那我只好做个大胆的猜测了,因为你放不下我师兄,对不对?”
五公主没有说话,于是姜映雪将晏川拉到身边,挽住他的的胳膊继续道:“五公主,这位有着一半精灵血统的男子,叫晏川,但他不姓许。”
听到这里,五公主的表情略微有了些变化:“你为什么不姓许?”
晏川别过头去:“这对你来说并不重要,不是吗?”
姜映雪轻轻抚了抚晏川,随后同五公主道:“因为许家就没把晏川当人。”
五公主缓缓摇了摇头:“不可能,我当年把孩子抱给许家的时候,他们得知孩子有灵根笑得合不拢嘴。他们应该把你视为珍宝才是!”
“没错,一开始许丞相确实是将他视为珍宝,可是他的出现对许丞相是宝,对别的姨娘,子嗣,却是个威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