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比半年前成熟了许多,喉结明显突出,身体骨骼肌肉更加饱满且坚硬如铁。回吻她的节奏强势又霸道,默君感觉自己整个嘴唇都被他紧紧包覆在口中用力吸吮,让她险些喘不过气来。
直到他的手掌在自己全身光裸的皮肤游走,默君才发现,自己被他着急忙慌地脱得只剩下内衣,自己却还包裹的严严实实。
“以前都是你治愈我,现在换过来,我来做你的‘小太阳‘。”他在她耳边轻柔低语。接连大赛的压力,眼泡浮肿,皮肤油光泛亮,嘴角上火冒出几颗明显的燎泡。在她面前着急忙慌开始脱去衣服,手臂、大腿,甚至腰间、腹股沟明显的湿疹结痂,水肿、虚胖、黑眼圈下甚至挂着浅浅的眼袋,属实是青春成长处于尴尬期的普通男生,完全算不上好看,甚至有些木楞呆萌的丑。对比言子夜高挑、完美比例的身段,如玉般光洁且英俊的侧脸,默君暗自心里发笑,眼前这个男生到底有哪些特质,值得自己如此沉迷。
可短暂的困惑,下一秒被他密集的吻雨驱散殆尽。她的手指抓住他的头发,皮肤上的汗水交融在一起,却无法洗掉她内心沉积已久的孤独。
轻易被他的亲吻与抚摸撩拨到腿软,浑身滚烫,因为爱,才会如此沉迷于对方身体的皮肤、呼吸甚至唇舌独特的味道,他们都已经足够具备成年人应有的性征,默君为自己异常激烈的反应,羞得无地自容。
他照例并拢她的双腿,她仰躺在床上,看着他濒临极乐之巅,却始终不得要领,眉眼间充满晦涩隐忍的痛苦,她强忍羞耻,小声哀求道:“快乐也好,痛苦也罢,让我真真正正属于你。”
她在心中描摹这种恶作剧般报复式的情节,试想如果被父亲还有子夜知道了真相,会露出怎样一番复杂的神色。
臻东面露困惑,眼见她缓缓张开自己的双腿。
他喘着粗气,眼神却慢慢平静下来,轻轻俯下身去,用力环抱住她汗湿的身体,在她耳边轻声说道:“不行的,耐心一点,等等我,再过一年,即使你不开口,我也会毫不犹豫占有你,好不好?”
“嗯。”他骨子里克制又理性的温柔,对她是最致命的诱惑。她像一条柔若无骨的美人蛇,缓缓地趴服、后退,从他身下钻,他惊讶地瞪大眼睛,顿觉心脏底部的血像潮水一样冲到脸上。即便冷静克制如他,也无法抵御内心奉若神明的挚爱,臣服于自己下位那种极致的征服感,不亚于蚀骨摄魂的毒药,令他欲罢不能。
“君……啊……”他仰头,张口,捧着她的脸发出一声长叹,喉结上下滚动间,瞳孔瞬间失焦。
因为寂寞,因为身处这世间漂泊不定的游离中,于是醉死这这种欲罢不能的温柔。与时光对峙。
她在凌晨时分醒来,看见他还在酣睡。知道队里的规定,不可以擅自在外过夜,于是伸手去推醒他。
睡眼朦胧中,他伸出双臂,把她的头抱在怀里,下巴贴在她的额头上,神情略有紧张,这种包裹式的姿势,带着他与生俱来的占有。夏末初秋的北京,酒店的冷气依然很冷,空气里有微凉的寒意。
“赶紧起来,耽误了回宿舍,小心记过。”尽管内心万般不舍,默君还是催促他赶紧离开。
“‘用过’就扔,真让人寒心!”他噘嘴哼唧,嘴里念念有词,挣扎着起身半滚下床。
“谁用谁还说不准呢,你反倒“恶人先告状”!”话一出口,她立刻后悔了,简直不敢回想夜晚自己毫无底线地谄媚姿态。林臻东看出来她内心五味杂陈,颇为得意,歪头冲她咧嘴笑出大小眼,她愈发觉得难堪,只觉得他的眼神穿透空间照见她的心底。好不容易收敛的情绪,瞬间又抑制不住满溢漫延开来。
“对不起,明明说好了不哭的,可我还是忍不住……”她呜咽着,将头靠在了他的肩膀处使劲地蹭了蹭,轻声哼了几句。“还是那句,不论是队里还是外面,不许看漂亮小姐姐,更不能动一点歪念头,被赞助商或者领导拉出去应酬,也不能碰陌生女人一点点,你有且只有我一个,听到没有?!……”
“好啦,知道啦。”被他一把搂了过去,圈在怀里,顺手将一枚深红色hERmES的h碎钻字母情侣皮绳,轻轻地扣在她的手腕上,与那枚黄金多啦A梦小珠子重叠在一起。
“看中好久了,之前出国打比赛,本来免税店更便宜,结果完全没时间出门,最后在南京德基买了。”在她的注视下,林得意地晃了晃自己右手腕的同款深蓝色的皮绳。
“喜欢吗?”
“喜欢。”
“虽然只是小玩意,也算配货的额度,等我攒钱给你买铂金包。”他眉眼弯弯的笑,思维简洁直接,内心亦有孩子气,是典型的水瓶男。
阿东。她淡淡地呼喊他,你要知道,虽然金牌和成绩会让你开心,但你知道我真正在意的不是这些。
他说,哦,这样啊。淡淡的,他是面对任何事情都不觉突兀奇异的人,与她默契到不言自通。
从最初起,我对你就从无期许,我不要金牌、不要冠军、不要那些身外之物。我要的,从来就只有你的心。你一定要记住。
坐在开往机场的计程车上,默君下意识摸了摸手腕上的红皮绳。车子经过天坛公寓,她摇下车窗,看着北京二环大马路灰雾茫茫的的总局大门,心下黯然,一想到即刻又要恢复以往的生活模式,沉沦于浑浊空气的都市,生存在只留得她自保的方寸之地,她就只能期待下次见面,聊以自慰。
返回G城,言子夜自然发现了她无名指上的订婚戒指消失不见,甚至看到了她贴近锁骨位置绯红如同樱花花瓣般吻痕,不动声色地定了一只一模一样的戒指,隔日亲自送到何家,交代她要带上。
“当下项目启动的关键期,大家就都相安无事地,继续把戏唱下去好了。”他嘴上这么说,却伸手用力摁住她的手臂,将她的双手高高钳制在大理石墙面上,照着她锁骨上林臻东留下的吻痕,张嘴狠狠地咬了下去。
空旷的房间里,她发出凄厉的尖叫,子夜的力气很大,甚至不惜咬破了她的皮肤,鲜红的血沿着她的锁骨,朝心脏的位置缓缓流下去,下一秒,她朝他的脸上狠狠甩了一记耳光。
“你不是说,你不介意的吗?现在发疯又是怎么回事呢?”她决绝又自嘲地眼神,毫无畏惧地仰头直逼子夜的眼睛。
子夜盯着她的眼睛,说道,你看,你也有血的,所以你会疼。
他伏下脸去,亲吻她淡漠的眼睛。
我只是不想让我一个人疼痛。
这种感觉太寂寞了。
我在爱,只是这种爱是我一个人的事情。
“我永远不可能爱你,chris,你要明白这一点,哪怕我的身体给了你,心始终属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