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期结束,黎纾回家过年的时候,遇见了一个很久没遇见的人。
她一眼就认出了站在自己眼前的人。
高中被廖佑弋打得差点退学的人中其中一个。
这个人嘴角长了一颗黑痣,叫王道,黎纾记得很清楚。
当然那人也认出了自己。
“黎纾,真没想到啊,还能见到你。”
当时在班里,黎纾和这个人不熟,所以本打算点头就离开。
却被男人一句话给叫住了。
王道露出一个可笑的笑容:“听说你跟那姓廖的谈恋爱了?”
黎纾皱起眉头,对面的人称不上是善意的。
“你想说什么?”
“你还真跟他谈了,真是笑死人了。”
黎纾没了耐心和好脾气:“我跟谁谈恋爱不关你的事情。”
“姓廖这种人,居然还能谈上恋爱,老子当年无缘无故踏马差点被他打残废,他靠着家里的关系,在老师家长面前装出一副无辜的样子。”
“所有人都以为是我们三个欺负他!”
男人说着,还来气了,呸了一声,恶狠狠,没气撒。
黎纾听不下去了:“你们先欺负的他,难道他要站在原地被打吗?”
王道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不是?他这种人,谁能欺负他啊?”
“那些值日,你们留他一个人干,还去巷子里堵他,想打他。”
黎纾听不得他们颠倒黑白,也听不得廖佑弋被欺负后还被人倒打一耙。
王道愣了一下,皱起眉头思考了很久,才回忆起当年的事情。
“我们什么时候留他一个人干值日了,他自己说让我们回去,他一个人干的,真能说啊他!”
黎纾不可置信看着他:“什么?”
王道嘲讽笑了一下:“看来你也是个可怜人,都被他骗着了,要不是因为你,我那兄弟也不会不能人道了!”
黎纾越听越懵:“什么因为我?”
“当时我哥们,李盛,喜欢你,想约你去KtV唱歌表白,不小心被他听到了,玛德当时那眼神快把我们杀了。”
“后来,把我们哥仨骗去巷子,一顿暴揍!”
“他爹的,最后,还成我们过错,被赶出班级,说出现在你面前,就再揍一次。”
他说得义愤填膺,不像是在撒谎,但黎纾实在不敢相信,廖佑弋这些都是骗自己的。
还是因为一个她都不知道的追求者。
王道还在抱不平:“要不是李盛喜欢你,也不至于下半辈子都娶不到媳妇。”
“我劝你早点跟他这种人分手,不然怎么死的都不知道,他就是个神经病!!”
黎纾此刻还处于震惊地情绪没有出来。
到底谁说得是真的,谁说的是假的。
情感告诉她,她应该站在廖佑弋这边,但现实却是她有怀疑了。
王道的话语一直在她心头环绕。
后来,不用黎纾找他求证,答案就找上来了。
起因是新学期开学,社团开始招新生。
黎纾已经上大三了很少去社团了,但面试的时候她正好在。
有一位学弟,就对她一见钟情了,并且明里暗里打听黎纾。
有次送花,送到了黎纾宿舍,黎纾才知道有这么个人喜欢自己。
她明确拒绝了这人。
那会刚好被廖佑弋看到了学弟送花的场景,黎纾以为他会很生气。
但是出奇地平静,廖佑弋并没有生气,而是问清楚了具体情况,得知黎纾拒绝后,就没说什么了。
学校校庆晚会,话剧社要出演节目,黎纾刚好和那人组成一个节目。
排练完之后,廖佑弋来接她,每次都好巧不巧碰到黎纾跟他在一起的场景。
黎纾一回头,不知道廖佑弋已经站在门口看了多久。
她小跑过去,问:“你今天怎么来得这么早,我今天刚好提前结束排练。”
廖佑弋把手里的奶茶递给她,扫了一眼身后正在看她的学弟:“过来看看你。”
排练完,黎纾跟他有个约会,便换好衣服跟他走了。
话剧社的人看见了纷纷露出了羡慕的眼神。
社长调侃那个追求黎纾的学弟:“小学弟,虽然你长得很帅,但黎纾你就别想了,她跟他男朋友感情非常好。”
后面快要上台表演的时候,话剧社的那个学弟说是被人打了,下不了床,膝盖骨折。
话剧社的人组团一起去看望了学弟。
学弟在医院里,脚被吊起来了,鼻青脸肿,只露出嘴巴和鼻子。
话剧社的人看了都不禁唏嘘。
“你这是被谁打了?出这么狠的手?”
“这也太恐怖了,你欠高利贷了?”
学弟也郁闷的要命:“没有啊!我就那天和同学一起回来,喝了一点酒,不知道谁从后面把我脑袋蒙住了,我已经报警了,我一定要抓到那个煞笔!”
“你最近跟谁有仇怨啊?”
学弟:“我能跟谁有仇怨,我才刚上大学不久呢。”
黎纾心里隐隐有些慌,把买来的水果放在了他床头。
“那人应该个头比我高,也瘦,估计是个练家子,噢对了,身上有股薄荷味,还警告我,不是我的东西别肖想!“
黎纾听着他们闲聊,听到后面的时候,看到了廖佑弋的微信。
问她在哪,怎么不回他消息。
黎纾出了医院后,才给他发了定位。
廖佑弋匆忙赶来,着急查看她身体:“你怎么了?身体出什么事情了?”
黎纾看着他,眼神复杂:“不是我,是我们话剧社一个学弟,让人打了。”
廖佑弋一顿,语气淡然:“那没什么事吧?”
“有事,打得挺严重的,但找不到打他的人。”
廖佑弋牵着她:“这件事情交给警察就行,你不用管。”
黎纾觉得眼前这个人很陌生,陌生到她第一次见这个人。
特别是闻到廖佑弋身上若有若无的薄荷味,黎纾表情更是冷了下来。
她突然一问:“前天晚上,你送我回宿舍后去了哪里?”
廖佑弋没有犹豫回答:“回了宿舍。”
“什么时候回的?”
“11点之前。”
黎纾觉得问这些已经没有意义了,她扣着自己的手指,强忍着焦虑的情绪。
当问出那一刻,黎纾比想象中还要平静。
“话剧社那个学弟是你打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