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梵天刚踏入雪月城的城门,便听到一阵喧闹声从远处传来。他循声望去,只见登天阁高耸入云,而在其十六层处,一场惊心动魄的对决正如火如荼地展开着。
李寒衣身姿绰约,一袭白衣胜雪,手持长剑,宛如仙子下凡。她对面站着的正是雷无桀和一名来自望城山的弟子李凡松。此时的李寒衣气势如虹,手中之剑寒光闪烁,每一次挥动都带着凌厉的剑气。
只听得“轰”的一声巨响,李寒衣一剑劈出,竟直接将登天阁的半边生生削去。登天阁剧烈摇晃起来,仿佛随时都会倒塌一般。站在下方的司空长风见状,气得暴跳如雷,指着李寒衣大声吼道:“李寒衣,我跟你没完!”然而,身处十六层的李寒衣对司空长风的怒吼充耳不闻,她微微眯起双眸,再次举起手中长剑,又是一道剑光闪过,登天阁瞬间被分成了三块。
随着登天阁的崩塌,雷无桀和李凡松也狼狈不堪地摔倒在地。他们二人的佩剑深深地插入地面,剑柄还在不停地颤抖着。不一会儿,李寒衣如同鬼魅般飘身而下,来到了李凡松的面前。她伸手捡起地上的佩剑,仔细端详一番后,淡淡地问道:“此剑何名?”
李凡松挣扎着站起身来,拍了拍身上的尘土,恭恭敬敬地回答道:“回剑仙,这柄剑乃是晚辈亲手用桃木雕成,尚未取名。若是剑仙不弃,可否赐名于它?”
李寒衣面若寒霜,二话不说,手上稍稍用力,那柄桃木剑竟然应声断成两截。她随手将断剑扔到一旁,冷冷地说道:“懒得费神。你为何要前来见我?”
李凡松看着地上断裂的桃木剑,心中虽有惋惜,但还是鼓起勇气答道:“剑仙,晚辈听闻家师多次提及您的风采,心生敬仰,故而特来拜见。”
只见李寒衣柳眉倒竖,怒目圆睁,对着李凡松喝道:“既然已然见到,那还不快滚!”话音未落,她猛地运起内力,一股强大的气流如狂风般席卷而出,径直朝着李凡松扑去。
然而,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飞轩及时施展大龙象力,稳稳地接住了被吹飞出去的李凡松。
此时,李梵天也飘然降临在了李凡松的面前。他一身白衣胜雪,满头银丝随风舞动,宛如仙人下凡一般。李梵天冷哼一声道:“回去告诉你的师傅,如果他还是个男人,就别在那山上窝囊一辈子!”
李凡松定了定神,抬头看向眼前这位神秘的白发少年,心中不禁涌起一丝疑惑和愤怒。他皱着眉头问道:“敢问阁下究竟是谁?为何要如此诋毁我的师父?”
李梵天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不屑的笑容说道:“你问我是谁?哼,那我可以负责任地告诉你,在这整个江湖之上,即便是那些资格最老、辈分最高的人物,见了我都得恭恭敬敬地鞠躬问好,尊称一句‘前辈’。更何况你这么个乳臭未干的小娃娃呢?至于你那师傅,更是没出息,明明心有所属之人近在咫尺,却不敢主动表白心意,只晓得一味等待,真是枉为男子!”
而就在这时,只见李寒衣秀眉微蹙,轻启朱唇,对着李梵天说道:“好了,你莫要再多言了。他的师傅身负自身的天命,无法下山实乃情理之中之事。”李梵天闻言,抬眸望向李寒衣那冷若冰霜却又带着一丝无奈的面庞,心中不禁涌起一阵难过与失落,但见她神色坚定,便只好默默咽下即将脱口而出的话语。
然而,李梵天终究心有不甘,他再次将目光转向站在李凡松身旁的飞轩,语气严肃地叮嘱道:“记住了,一定要将此事告知你们的师父,而且务必要让他知晓,倘若他这辈子都安守于山上不下山,那一切倒也罢了;可若是他胆敢贸然下山,届时就休怪我翻脸无情!”
听到这话,李寒衣微微摇头,嗔怪道:“你何必如此吓唬他们两个孩子?”随后,她转过身来,温柔地看着李凡松和飞轩,轻声说道:“你们二人还是速速离去吧,赶紧返回望城山,回去之后记得向你们的师父转达我的问候,不知他如今可好?”
待得那两人渐行渐远直至消失不见后,李寒衣这才缓缓转过身来,美眸凝视着雷无桀,朱唇轻启道:“那你此番前来寻我,究竟所为何事?”
雷无桀听闻此言,脸上立刻浮现出一抹恭敬之色,连忙拱手说道:“晚辈此次冒昧叨扰,实乃有事相求。晚辈斗胆恳请您前往雷家堡,与我师父一见。晚辈曾听师父提及,只因当年有幸目睹雪月剑仙您的惊世一剑,此后便对那一剑念念不忘,时常心生向往,渴望能再次领略其风采。”
就在此时,站在一旁的李梵天忍不住轻笑出声,摇着头说道:“雷无桀啊雷无桀,你这智商还真是跟你的父亲如出一辙呢!难道你至今都不知晓,眼前这位雪月剑仙便是你的亲姐姐么?”
李寒衣秀眉微蹙,瞪了一眼李梵天,嗔怪道:“师叔,休要胡言乱语,你未免太多嘴了些。”
雷无桀闻言却是浑身一震,满脸惊愕地望向李寒衣,脑海中不由自主地回忆起儿时姐姐手把手教导他三寸剑法的场景。那时的姐姐温柔而耐心,可后来却突然不辞而别……想到此处,雷无桀的心中不禁涌起一股难以名状的复杂情绪。
雷无桀瞪大双眼,死死地盯着眼前的李寒衣,嘴唇微微颤抖着问道:“姐姐,刚刚他说的那些话……到底是不是真的?”话音未落,泪水已如决堤之洪般顺着脸颊流淌而下。
李寒衣望着满脸泪痕、一脸期盼的雷无桀,心中一阵刺痛。她实在无法再继续伪装下去了,缓缓地抬起手,将那冰冷的面具轻轻摘下。面具之下,那张绝美的面容终于展现在了雷无桀的面前。
“阿桀……”李寒衣轻声呼唤道,声音中饱含着无尽的愧疚与心疼,“这些年让你受苦了……”
然而,雷无桀却用力地摇着头,哽咽着说道:“不,姐姐!我不辛苦!这些年我在雷家堡过得很好,每天都开开心心的,日子也非常充实。虽然有时候会想念你,但我知道你一定有自己的苦衷和难处。
而且母亲和父亲还有雷家堡的大家对我都特别好,他们教给我武功,照顾我的生活起居,还给予了我很多关爱。所以姐姐,你千万不要自责!”说着,雷无桀用衣袖胡乱地擦去脸上的泪水,努力挤出一个笑容,想要让李寒衣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