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为什么让我们出来?”
宫远徵垂着眼帘,有些低落的声音出卖了他的情绪。
“你看不出来吗?”
清冷的语气里带着一抹神秘莫测之意。
“什么?”
“他们二人应是认识。”
时云熙清晰的看到宫尚角那露出来的半张脸,那一双鹰隼般锋利的眼睛落在了上官浅腰间的玉佩上。
而上官浅那带着些许回忆的眼神也是耐人寻味。
“这……”
宫远徵自是没有发现的,当时他心绪杂乱。
“这几日我和角公子不在,可有遇到难处?”
“当然没有!又不要……”
宫远徵说着忽然顿了一下,话锋一转。
“宫子羽他无端冤枉我……”
一双黝黑的眼,看着时云熙,其中似乎有万千言语。
“因老执刃与少主之事?”
宫远徵便将近日发生的事情简单阐述了一遍。
“这事应是执刃莽撞了……”
时云熙眉头微蹙,她也没想到宫子羽这般莽撞,虽然看起来似乎合乎逻辑,但是宫远徵却没有做谋害性命的理由。
“你居然叫他执刃?”
宫远徵十分不满。
“按宫门规矩办事,我身为宫门护法自当遵守。”
对于时云熙而言,她作为护法,自然按照宫门规矩行事。
“不行,在我面前,你不许叫他执刃!”
“嗯?”
疑惑的眼神投向宫远徵。
宫远徵移开目光,似赌气般不理会她。
“今日天色已晚,我先走了。”
现已月上柳梢头,她不宜在此处停留太久。
“喂,你还没有答应我。”
宫远徵拦住她的去路,不让她走。
“可是你的要求好没道理,我乃宫门护法!”
时云熙这也是在告诉他,她的身份注定不可能如此不守规矩,既然承诺了老执刃护宫门,那么她的所作所为必然遵守宫门规矩。
宫远徵沉默,他差点忽略了金熙的身份,她是宫门护法,他的要求若她真的做了,以后她该如何在宫子羽面前自处?
是他欠考虑了。
他回过神来,摸了摸鼻子,有些不好意思道:“那……那就算了,但是你不能偏心。”
“自然,我从来不偏心他人。”
时云熙实话实说,对于宫远徵这个从小就格外照顾的人来说,她在他身上花的心思更多一些。
听到这句话,宫远徵微不可察的勾了勾唇角。
“那我送你。”
看时云熙要离开,他开口道。
“好。”
……
隔日,长老会命人召集四宫之人聚集议事大厅,将时云熙这宫门大护法一同叫了去。
她来之时,便见长老皆已到齐,四宫年青一辈和执刃俱在。
行了一礼后,她便立于殿中左侧位置,心思微动。
人如此齐,恐怕是有什么大事。
“紫商大小姐,远徵弟弟以及护法大人都到了,我有要事要和大家商议。”
主话之人是宫尚角,他要说的要事或许关乎整个宫门,时云熙立即头脑清醒。
“你有何要事?”
宫子羽接道。
“我想你已经知道了,我到现在都未曾叫过你一声执刃,想让我叫你一声执刃,不容易!”
宫尚角脸上的表情似乎有些漫不经心。
“不容易,但也不难。”
宫子羽像一只被盯上的鸡,无还手之力但是又有些炸毛。
“各位长老,我宫尚角不承认宫子羽这个执刃且反对这一执刃。”
宫尚角双手负后,言辞却十分坚定。
“宫子羽是按照宫门要求继承的执刃之位,何须你不承认?难道你要违背祖训家规?”
宫紫商说起话来阴阳怪气。
“更何况,缺席继承的三个条件宫子羽每一个都符合!”
“真的符合吗?宫子羽他是宫门之人吗?”
宫远徵嘴角露出轻蔑一笑,他自然明白哥哥的想法,代他说了出来。
“而且宫子羽若不是宫门后人,他这缺席继承的资格怕是荒唐呢……”
“宫远徵!你不要胡说!”
金繁喝止道。
时云熙在一旁听得眉头紧皱。
“你是个什么东西?!你也配在这里说话!”
宫远徵的语气极为不善,对着金繁毫不客气。
“我想在场很多人都知道,宫子羽怀胎不足十个月,提前早产,兰夫人在嫁入宫门之前一直传闻有一个难舍难分的心上人……”
“住嘴!”
一道女声在气氛紧张的大殿内响起,成功让宫远徵闭上了嘴,他不可置信的看向呵斥他的人。
金熙眸光颇为冷寂隐有怒色,即便是平日里格外关照偏袒的宫远徵,看着他时眼中也带着怒气。
“金熙失礼,望各位长老莫怪。”
时云熙不再看殿中四宫之人,而是朝着长老们行礼,开口赔罪,随即说道:“金熙位卑,自知言轻,但我与兰夫人相识许久,对现任执刃身世一事,我却能以名誉担保,执刃定是宫门血脉!”
她十四岁见到兰夫人,那些与兰夫人一同品茶的时日她都记忆犹新,也从雾姬夫人那里知道往日在宫门内传播的谣言。
以她多兰夫人的了解,定然做不出那等丑事。
这个结果一半人满意一半人不爽。
“金熙护法,与兰夫人是旧识,且护法为人正直从不偏私,她的话可信!”
月长老摸着胡子缓缓说道。
“但宫子羽作为执刃,身份、能力、德行都不如人,如何能对得起他所处位位置?”
宫尚角毫不客气的说完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