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哥,别来无恙!”
这喊出六哥之人,正是老北夷王最小的儿子——姜铭。而他,也正是那夜朝瑶在西番塔尖上听到的跟西番大皇子勾结图谋大缙之人。宴清说过,五皇子姜轩自幼丧母由萧贵妃抚养长大,而七皇子姜铭母族势力单薄,所以他们俩自幼便唯前太子姜澜马首是瞻。朝瑶此时才知道他的声音为何会有几分耳熟,此人竟能将宴清的话音学了个十之八九。
“原来是场鸿门宴!”
“以六哥之城府,我不花些心思怎么能对得起六哥呢?”
“杀了我,篡权夺位?”
“不,是六哥禅让王位而已!”
“若朕不呢?”
“六哥会的!来人,带上来!”
话音未落,一道尖锐的破空声响起,一支利箭突然射向宴清。宴清的反应极快,他的身体猛地一闪,轻松地避开了这支利箭。他的眼中闪过一丝杀意,他知道,这是姜铭的试探。
然而,就在这时,一道熟悉的身影突然出现在他的视野中。那是他的兄弟姜漓,他的双手被绑在身后,脸上带着一丝不悦。宴清的心中涌起了一股怒火,他没想到姜铭竟然会用姜漓作为人质。
“宴清,只要你禅让皇位,我便放了你三哥。你一直都掩藏的很好,但三哥的腿是朝瑶医师治好的,听说六哥对着朝瑶医师是爱护有加呢,文苑妹妹经常找我抱怨。哦对了,还有,三哥竟将皇位让给了你,三哥对六哥还真是兄弟情深!”姜铭的声音尖锐而疯狂,他的眼神中充满了得意。
宴清的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他没想到姜铭竟然会提出这样的条件。他的心中虽然愤怒,但他知道,自己不能轻易答应。他的目光在四周扫过,寻找着任何可能的破绽。
“三哥!”
“六哥,这是退位诏书还是辛苦六哥签了吧,省的我们兄弟阋墙,让天下人笑话。”
“你还怕天下人笑话,你若怕今日就不会擒我。”姜漓说道。
“你想做我北夷的王?”
“不不不,六哥这真是折煞我了,我哪有那个胆子。我就是个马前卒,听命行事。”
这个姜铭竟不是为自己争取的皇位,那会是谁。到此时,宴清也不知道了,他效忠之人之前是太子姜澜。只是江澜已死,那他效忠的人难道是那个自幼养在萧贵妃处五皇子姜轩?
“哦,那敢问七弟,我这个传位诏书应该传给谁?”
“自然是四哥!”
“四哥?”
“是啊,是四哥!”
是四皇子?那个天生痴傻,自幼被老北夷王圈养在滦河的四皇子剌哆?这太不可思议了,朝瑶和凌熠对视了一眼,显然,凌熠眼眸中的意外一点也不比她少。
“四弟不是天生……”姜漓道。
“这还要多亏父皇,将他养在滦河。如今的四哥,不仅不痴傻,而且法力非凡,是尔等招惹不起的。”姜铭顿了顿,又道:“若六哥乖乖让出皇位,臣弟定会为四哥和三哥美言几句,安度余生是没问题。”
四皇子会法力?朝瑶感受到凌熠头来的目光,不知这四皇子有怎样的际遇,又师从何人?
“那四哥人在何处?”
“六哥莫急,四哥眼下人在西番处理些事情,再过一炷香的时间应该能到。”
宴清和姜漓对视一眼,这种法术,他们也不止一次见了,所以也不甚惊讶。倒是七皇子姜铭看着他们一个个呆愣若有所思的样子觉得甚是搞笑。
“怎么?不信?”
“这皇位也不是不能让,只是要看看让给什么人。四哥与我们多年未见,怎样匡扶社稷,治理北夷,带着北夷百姓过上好日子,我们尚还不知四哥的能耐。若只以个人武功法力来定,朕怕北夷百姓跟着受苦。”
“行,四哥若不肯禅让,那臣弟要冒犯了。”
说完举起刀便向姜漓砍去,千钧一发之际,凌熠出手用法力挡了姜铭的刀。姜铭见四下无人,但自己的刀却无法落下,觉得蹊跷。他转了一圈,向院中喊道。
“什么人?还不快速速现身!”
这时,朝瑶和凌熠二人手牵手现于人前,一众官员看了甚是稀奇,吓得头都不敢抬起半分。
“你是何人,竟敢管我北夷国事?”
“朝瑶!”宴清和姜漓不自觉的失声喊道,宴清的心中涌起了一股暖流,眼神中充满了感激。
就连欲转身开溜的蓝灵儿,也会转头,看着不知如何出现的二人而惊讶不已。
朝宴清、姜漓点头致意后,朝瑶身体突然动了,它的身影如同鬼魅,瞬间出现在姜漓的身边。朝瑶的长剑在空中划过一道优美的弧线,轻松地切断了绑住姜漓的绳索。朝瑶径直走向姜漓,手一挥姜漓身上的绳索便轻松解开。
此时,凌熠的长剑在空中划过一道锋利的弧线,直接刺向了姜铭的喉咙。姜铭脸色大变,他不知道到这二位是什么人,为何会出现在这里。姜铭的眼中闪过一丝惊慌,身体猛地向后退去,试图避开凌熠的攻击。
此时,朝瑶和凌熠互看了一眼,周围有个气息在隐隐逼近。然而,就在这时,一道黑色的身影突然出现在大厅中。他的身影如同一道闪电,瞬间出现在姜铭的身边。他的手中拿着一把黑色的长剑,剑尖直指凌熠的喉咙。
凌熠看着那黑色长剑直逼咽喉,虽然他纹丝不动,但那剑尖却再难逼近一分。见凌熠是块硬骨头,便长剑一挥指向宴清。
“还真是热闹。”一个粗狂浑厚的声音响起,随后一个头发花白,北夷装束的男子瞬息间出现在众人眼前,来人棱角分明,周身透着猛兽般的气势,眉眼间那种与生俱来的傲气像是一切都在他的掌骨之中。
宴清的瞳孔猛地收缩,他认出了这个黑色的身影,那人正是四皇子剌哆。他的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他没想到四皇子竟然会出现在这里,而且看起来竟如此强大。
“原来是四弟!”姜漓看了看剌哆,又看了看宴清。哪知剌哆却无视姜漓的问候,向姜铭问道:“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回四哥,尚,尚未办妥!”
“废物!”说完,手臂一甩,姜铭便被甩出正堂,趴在院中,艰难的想爬起身。
“宴清,你以为你还能活着离开这里吗?”四皇子的声音低沉而沙哑,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杀意。朝瑶见形势不妙,衣袖翻飞间将宴清挡在身后。
“堂堂北夷王,竟要躲在一个女人后面,真给我们北夷男人丢脸。”之前那中了蓝灵儿毒的北夷大汉,不知哪来的力气,起身,迎上剌哆的再次攻击。仅一掌,偌大的北夷壮汉,若棉花般软软的瘫坐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