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周定邦亲自指示,曹剑昆亲自主抓的态势下。
县公安局如同上紧了发条的精密机器,迅速行动起来。
各个部门之间紧密协作,一场针对曲时洋的追捕行动以雷霆万钧之势紧锣密鼓地展开起来。
负责情报收集的民警们日夜不停,在海量的数据和线索中筛选着有价值的信息。
他们的眼睛布满血丝,但眼神依然犀利,不放过任何一个可能与曲时洋有关的细节。
巡逻队的警车穿梭在县城的大街小巷,红蓝相间的警灯闪烁,给犯罪分子带来了巨大的威慑。
每一个路口,每一个角落,都有他们警惕的目光。
一时间,道上非道上的人士,全都人人自威,奔走相告。
技术部门的专家们运用最先进的设备和技术,对曲时洋可能出现的区域进行精准的分析和定位。
与此同时,远在山水镇的范全兵,带着刘世军和陈山来悠然地朝着味必来走去。
这味必来虽说被称为镇上最好的饭馆,可实际看上去却简陋得很。
那招牌历经风雨的洗礼,已显得有些斑驳,门口的幌子也有几处破损。
一阵微风吹过,幌子轻轻飘动。
走进饭馆,里面的摆设同样简单。
几张旧木桌随意摆放着,椅子也是样式各异,有的还缺了条腿。
不过,这家饭馆之所以能有如此声誉,全凭那一手让人赞不绝口的好菜。
此时,还未到饭点,饭馆里人流稀少,门可罗雀。
老板娘刘金花一看到范全兵进门,心下虽不情愿,但脸上立刻堆满了笑容,热情地招呼起来。
“哟,范所来了,里面请。”
刘金花四十来岁的模样,身材微微发福,系着一条沾满油渍的围裙,快步迎了上去。
她的脸上带着常年劳作留下的风霜痕迹,眼角有着细细的皱纹,一双眼睛透着精明和干练。
“老板娘,把好菜好酒端上来,我要好好犒劳犒劳我这两个兄弟。”
范全兵大大咧咧的拉过一张椅子,一屁股坐了下去,开口点下了酒菜。
刘金花脸上闪过一丝难色,那笑容也变得有些僵硬。
但她很快就恢复了常态:“好嘞,范所,您稍等。”
说完,刘金花转身朝着厨房走去,脚步略显沉重。
厨房里,热气腾腾,锅碗瓢盆的碰撞声不绝于耳。
此时,几只小鸟落在厨房窗外的树枝上,叽叽喳喳地叫着。
不一会儿,一道道美味佳肴就被端上了桌。
香气扑鼻,让人垂涎欲滴。
范全兵三人也不客气,拿起筷子就大快朵颐起来,吃得满嘴流油。
此时,饭馆外的街道上,偶尔有行人匆匆走过。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范全兵三人吃得是心满意足。
他们打着饱嗝,剔着牙,全身散发着酒气,准备起身离开。
就在这时,刘金花急匆匆地跑了过来,双手张开,拦住了三人的去路。
她的脸上带着一丝尴尬和无奈,小声开口:“范所,您饭钱还没结呢。”
此时,饭馆里的其他食客都安静了下来,目光纷纷投向这边。
范全兵一听,原本因喝酒泛红的脸,一下子阴沉了下来,猛地一拍桌子。
“我怎么把这事给忘了,老板娘这饭钱先赊着,到时候跟之前的一起结给你。”
刘金花的眼中闪过一丝绝望,她咬了咬嘴唇,双手紧紧攥着围裙的一角。
“范所,之前的账就算了,今天这个钱你还是结给我吧。”
刘金花的声音颤抖,额头上冒出了细密的汗珠。
范全兵的眼睛一瞪,拔高了音量:“怎么,瞧不起我?我有要求你把之前的账给免了吗?”
范全兵伸出的手指,差点戳到刘金花的脸上。
刘金花的泪水在眼眶里打转:“范所不瞒您说,小店最近营收不好,已经捉襟见肘。”
“您要是能把之前的一并给结了,那我真是太感谢您了。”
范全兵眉毛一挑,手指刘金花的鼻子,大声喝道:“你今天吃药了吧你?”
“眼力劲没了,脑子也浆糊了!起开!”
范全兵借着酒劲一把推开刘金花,带着刘世军和陈山来扬长而去。
刘金花瘫坐在地上,泪水夺眶而出,她双手不停地抹着眼泪,无声而泣,生怕惊扰到了客人。
这时,店里的两名伙计纷纷围了过来,安慰着她。
“老板娘,别伤心了,这范全兵是个官,咱们惹不起。”
“是啊,老板娘,钱的事情咱们再想想办法吧。”另一个伙计也附和道。
刘金花擦干眼泪,站起身来,跺了跺脚:“不行,我不能就这么算了,我要去镇政府讨个说法。”
只见她眼神坚定,虽是满脸的委屈和疲惫,但却有着一股不服输的劲儿。
刘金花简单收拾了一下,深吸一口气,平复了一下自己激动的心情。
她用手拢了拢有些凌乱的头发,拍了拍身上的灰尘,义无反顾的朝着镇政府走去。
此时,正逢江山和刘阳回来。
李善伍则继续留在了驻地,随时准备应急处理可能出现的突发情况。
“这不是味必来的刘婶吗?怎么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尚在十米开外,刘阳便已认了出来。
他与江山经常在味必来吃饭,刘金花那一身熟悉的装束实在是太好认了。
刘阳的目光中充满了疑惑和关切,他不由得加快了脚步。
江山同样发现了不对劲。
他的眼神瞬间变得严肃起来,眉头微微皱起。
两人快步上前,步伐急促有力。
在镇政府门口,三人刚好碰了个正面。
“刘婶,您这是怎么了?” 刘阳急切地问道,声音中透着关心。
刘金花抬起头,看到江山和刘阳,她的泪水忍不住再次夺眶而出。
她嘴唇颤抖着,声音哽咽:“江书记,小刘,你们可要为我做主啊!”
“我这孤儿寡母的,连个撑腰的人都没有。”
江山轻轻拍了拍刘金花的肩膀,语气沉稳而温和:“刘婶,您别着急,慢慢说。”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刘金花抽泣着,断断续续地讲述了事情的经过。
“今天范全兵带着两个兄弟,在我的饭馆吃饭,吃完了不给钱,还对我又骂又推的。”
“我这小本生意,实在是经不起这样折腾啊。”
刘金花说着,用袖子擦了擦眼泪:“我去要账,他还说我瞧不起他,我真的是没办法了。”
“我儿子在县城读书,这个月的生活费还没攒够呢。”
江山听着,脸色越发阴沉:“刘婶,您放心,这件事我们一定会调查清楚,给您一个公道。”
刘阳在一旁握紧了拳头,高大的身躯不禁颤抖起来:“这范全兵也太过分了,怎么能这样欺负人!”
“简直是无法无天!”
江山沉默不语,站在原地,目光深邃而凝重。
他望着远山,像是在思考着什么,过了片刻,缓缓收回目光,看向刘金花:“刘婶,您先别太伤心。”
“您回去把范全兵之前赊账的条子找出来,整理清楚。”
“另外,把今天在饭馆里目睹这件事的相关人证确认好,最好是把他们的姓名、联系方式都记录下来。”
“我们这边也会立刻去了解相关情况,一定会尽快解决这个问题。”
江山一脸真挚的神色,给人一种值得信赖的感觉,令刘金花心中一暖。
江山接着又补充道:“您回去后,就在家里等通知。”
“这段时间您也别太着急上火,要注意身体,相信我们会给您一个满意的结果。”
刘金花感激地点点头,眼中满是期待和信任:“江书记,那就拜托你们了。”
她的声音还带着一丝哭腔,但情绪已经稍微稳定了一些。
江山和刘阳安抚好刘金花后,看着她慢慢离去的背影,心中闪过一丝莫名的痛感。
刘金花早年丧夫,一个人把儿子拉扯大,如今还要受到这种欺凌。
简直岂有此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