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越识海中,一道黑袍中年的神魂,在一簇墨绿色火焰的烘烤下,撕心裂肺的惨叫着。
表情夸张,看上去痛不欲生。
另有一道老者的神魂,轻轻的悬浮在识海上空,紧闭着双眼紧攥着眉头,一动不动。
显然,这才是陈越自己的神魂。正如长生所说的,他已被完全控制。
而长生的神魂,正悠哉的看着那黑袍中年遭受烘烤煎熬。
禾韧神魂化影进入后,看到这一幕有些震惊。
因为很明显能看出来,长生神魂控制黑袍中年神魂并不是刚刚的事情。
对了,禾韧猛然一醒。
之前陈越要对长生出手,但突然停止然后站立不动。
显然,那时候这黑袍中年神魂就已被长生控制,可那时候长生还在有说有笑。
难道?……
禾韧瞪大眼不可置信的看向了长生。
“禾兄不必惊讶,算是运气好,我凝炼出了完整的第二道神魂。”
虽然已经猜测到了,但长生毫不忌讳的承认,还是让禾韧万分震撼。
作为专修魂力的炼器师,禾韧很清楚,自远古末期起,无极域就已经无人能凝炼出完整的第二道神魂。
即便魂力再强大,最多凝炼出个七八缕神魂而已。
而这种一缕一缕的神魂,最多只拥有魂力而已,完全达不到魂力级别。
因此这种一缕一缕的神魂,也只能用在分身上面。
“长生公子真是惊为天人啊!”
“禾兄言重了,运气好而已。对了,你现在可以问他你想问的事情了。”
长生说着,黑袍中年身上的墨绿色火焰就消失不见了。
黑袍中年也像解脱了一般,瘫倒在识海中,大喘着粗气。
“你是谁?为什么要控制陈伯?”禾韧沉声问道。
“两位饶命啊,我也只是想利用他来禾家骗些宝物而已。”
“宝物?你想骗什么宝物?”
“既然是禾竹老铺,肯定有不少宝物,能骗到什么是什么,能骗多少是多少。”
黑袍中年的话,让禾韧有些犹豫。
长生却摇了摇头道:“能神魂控制他人,你的魂力至少在三级以上。”
“三级魂力,那可是铜鼎丹师、大符师、大阵法师、炼器大师的级别。”
“有这样魂力级别的修士,居然会跑来夏墨,被下放的禾兄这里骗宝物?你这话鬼都不信。”
黑袍中年惊慌道:“我对天发誓,所言句句属实啊!”
长生冷笑了一声:“看来刚才那魂火还是太过舒服了。”
“不不,不要啊。我所说真的句句属实啊!”
话音未落,墨绿色魂火又出现在他身上,而且整个将他包裹了起来开始烘烤。
“啊……”
一个眨眼后,一声凄厉刺耳的惨叫就自魂火中发出。
紧接着,就是持续不断地撕心裂肺般的哀嚎。
“不不,我所言真~~~真的句句属~~~属实啊!”
由于长生魂力的增强,现在这痛魂之火的威力,早与一年多前,翁子仁和管目他们所承受的不能同日而语。
若说那时候的痛魂之火,让神魂感受到的是灼烤之痛。
现在就是边灼烤边给你撒椒盐,痛上加痛。
“我说,我全~~~全说。求你停~~~停下它。”
七八息后,黑袍中年终于扛不住了。
墨绿色魂火消失,黑袍中年再次如获救般瘫倒。
“你是主家哪个分支的?为什么我没有见过你。”禾韧冷冷的问道。
“我~~~我不是禾竹老铺的,我来自北~~~北漠魂院。”
北漠魂院?长生和禾韧疑惑的对视了一眼。为什么北漠魂院,会掺和到禾竹老铺的家事里?
“禾韧、长生。我奉劝你们,若是我出了事,不光禾竹老铺,就是我北漠魂院都不会放过你们。”
“丫丫个呸的,我最讨厌被人威胁。”
长生话音落下的同时,中年身上再次燃起了墨绿色魂火。
紧接着就又响起了撕心裂肺般的惨叫。
“我这魂火名为极乐,它的特点是会让你神魂痛不欲生,但不会伤及丝毫。也就是说你的身体永远都不会有事。”
长生说完又看向禾韧:“禾兄,我们出去聊。让他慢慢在这里享受。”
“不不,我说,我说……”
中年在惨叫中,无助的看着禾韧的神魂从识海中消失。
而长生的神魂却是盘膝而坐,闭目凝神。
虽然长生魂力有所增强,但极乐魂火还是不能单独在别人的识海中使用,必须得有长生自己的神魂在场。
包间内。
陈越依然站定不动,目光呆滞。
禾夫人和叶子,都有些焦急的看着同样毫无动静的禾韧。
“公子,我家夫君不会有事吧?”
“就是长生公子,他会不会也把少爷的神魂控制了?”
“两位不用担心,禾兄在陈管家识海内不会有事的。”长生安慰道。
正说着,禾韧突然动了,长生看向他问道:
“禾兄,你们禾竹老铺和北漠魂院一直有交往吗?”
“说不上一直交往,只是偶尔有合作而已。而且也仅仅是炼器或者魂力方面的合作。”
“这么说来,北漠魂院掺和进你的家事,必有巨大的利益牵扯其中。”
禾韧凝眉沉思了片刻后摇了摇头:
“我实在想不出,我禾竹老铺和北漠魂院之间,会有什么巨大利益?可以让他们掺和到我的家事里?”
“不着急,稍后我们再进去问。”
看长生胸有成竹,禾韧也点了点头。
此时,有侍者开始上菜。
长生突然想到魂厉最爱吃的那道菜,倒是把菜名给忘了:“对了,你们那个凤?凤什么来着我忘了,多来两盘。”
“凤纹紫露兰。”魂厉说道。
“对,凤纹紫露兰。”长生说着又向禾韧他们解释道:
“一道由凤纹鲨肉和紫露兰花根茎烹制的灵食,味道还不错。”
“看来长生公子对这紫泸酒楼跟熟悉啊,以前经常来?”
“紫泸酒楼最初开在鸣雀,在鸣雀的时候倒是经常去,来夏墨后这是第一次。”
“长生公子,陈伯识海里面?”禾韧有些不放心的说道。
“禾兄放心,就像我之前说的一样,只会让他痛不欲生,不会伤他分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