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坤穿着士兵的服饰,出来来到地牢,塞给人十两银子,小声说道:“请兄弟喝茶,还麻烦我跟她说两句话,将这汤水带进去。”
狱卒瞥了他一眼,而后拿出一根银簪子在汤里试了一下,见银簪并未变色,点点头。
“快些,仅一盏茶时间。”
狱卒将门锁打开,待人进去后又锁了门,眼里闪过一丝狡黠。
“媛娘,媛娘!”刘坤很是着急的呼喊。
“相公,你莫要过来,我如今还未梳洗,我不想让你看见我这等模样,呜呜……”
妇人靠在角落,披头散发,看不清面貌。
刘坤微微一愣,而后叹了口气,将鸡汤舀了些出来,递到她不远处:“媛娘,你受苦了,我带了你爱喝的鸡汤,你快尝尝。”
“相公,我实在害怕,他们竟然将娘打得半死,我好害怕,呜呜……”
刘坤一听急忙站了起来,“什么?不是说不会乱用私刑的吗?”
“是娘,娘骂那些狱卒,所以……所以……”
刘坤恍然大悟,自家娘本就瞧不起禹国人,叹了口气。
“媛娘,辛苦你了,你放心,我一定会将你和母亲救出去的,只是眼下要委屈你了!”
“好了没?时间到了!快出来。”狱卒开了门示意他赶紧出来。
刘坤看了看这汤:“媛娘,汤记得要喝,我走了,你好好的,等着我!”
“相公,我会喝的,我等你!”
刘坤深深的看了一眼披头散发的她,叹了口气,内心一块大石头落下,呼出一口浊气。
狱卒见人走远快速打开门锁,将汤倒进瓦罐。
“慢着!拿个瓷瓶给我留一些!”
狱卒点头,找来一个瓷瓶,倒了些汤药,而后将瓦罐提走。
来到另一牢房,敲了敲牢房的门。
婆子很是疑惑,只见那狱卒点头哈腰,很是恭敬。
“老夫人,这是刘将军让人送来的,你快用些吧!”
随后还紧张的看了看四周。
婆子内心微微熨贴,接过碗,拔出头上的银簪试了一下。
“哎呦喂,这可是将军吩咐的,谁有那个胆子敢下毒,老夫人,你也太谨慎了些!”
婆子瞧了他一眼没有说话,总感觉有些怪异,却又说不出来。看到银簪没有任何变化后,接过瓦罐开始大快朵颐起来。
狱卒内心欢喜不已:死婆子,死细作,死在自己儿子手中的感觉一定很好吧?
婆子喝完还意犹未尽,“去,我要吃烧鸡,给我买一只,不,买两只。”
狱卒没有理会她,拿着碗具直接走人。
婆子在后面叫嚣:“啀,我说你这人到底怎么回事啊?我说话你听不到吗?你耳朵聋了?”
旁边的犯人顿时不乐意了:“你以为你是谁?都成了阶下囚了还摆谱,真有意思!”
“关你屁事!”婆子突然骂出声。
犯人正欲骂回去,突然用手指着她:“你……你,”
婆子不以为意,“我怎么了?”
“你耳朵鼻子都流血了!”
婆子一惊摸了把鼻子,鲜红的血渍很是明显。
血越来越多,犯人大叫起来:“死人了!死人了!”
婆子跌坐在地上,眼泪婆娑,如坠冰窟,不停的重复着同一句话:“不,不,坤儿,他不会这样做,他不会这样做……”
不出一盏茶的时间婆子倒地不起,死不瞑目。
同时这事情被传到军营当中。
“将军,成了,说一个女犯人喝了鸡汤,当场毙命!”下属松了口气。
刘坤只觉神清气爽,右眼皮却直跳。
内心诧异:该不会出什么事吧?
另一边,长白二人带来消息,此时王婉儿正在主帅帐中。
“我认为他今晚定会行动!”王婉儿突然说话。
薛将军点头,而后当机立断:“放他走!”
随后看向芙将军:“伊芙,可准备妥当了?”
芙将军点点头:“早就准备妥当了,只是这婆子该如何?”
王婉儿提出建议:“秋香可模仿人的声音,只需找人装扮一番即可!”
薛将军摸摸胡子,很是欣慰:“那就有劳郡主了!”
这边立即动了起来,秋香直接从一牢房进入到另一牢房,是的,妇人早已被秋香李代桃僵。
而妇人此刻正靠在床边发呆。
冬霜进来劝道:“你这又是何苦?吃些东西吧!”
看了她一眼继续说道:“刚才传来消息,你那夫君去牢房看你,给你带了一盅鸡汤,你猜怎么着?”
妇人原本呆滞的眼睛猛然有了亮光,喃喃自语:“相公他心里有我,还给我送鸡汤。”
冬霜收起了那点怜悯,不客气的说道:“你婆母误食了那汤羹,已然毙命!”
妇人猛地摇头,一脸的不可置信,而后想到什么,眼泪止不住的流下:“你们莫要哄骗于我,我不相信!夫君待我极好,断然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
冬霜见她如此,不再劝说,冷冷的说道:“你终究是大禹百姓,还要助纣为虐?你自己且好生想想吧?今晚我会带你去探查真相。”
冬霜离去后妇人捂住嘴巴,痛苦的呜咽着。
所有人都在等待夜晚的降临,突然一支利箭射来,狱卒们对视一眼,咧嘴一笑,大喝一声:
“地牢重地,谁这么大胆子?不要命了?”
一队士兵突然出现,不由分说上前与狱卒打起来,乒乒乓乓的刀剑声音在夜晚显得格外刺耳。
芙将军扶额:“主帅,这侯子也太实诚了些,啀!”
主帅瞥了她一眼:“为将者戒急戒躁,这都做了几年将军了,怎么还是如此?”
芙将军有些无语,这在师妹面前也不给自己留点颜面,果真和师父一样。
转而看向王婉儿:“师妹,你确定要去敌营?”
王婉儿点头:“师姐,敢撸走师父,我要让他们跪下来求咱们!哼……”
元帅嘴角直抽,这郡主的性格与那老头太相似了。
“那你要小心。我将长白与长黑藏在他们人里边了。”
王婉儿大笑两声:“师姐莫要担心我了,该担心的是敌方,哈哈……”
元帅此时却说道:“也不知他究竟是哪国的人?”
就在此时一士兵上前禀报:“主帅,有人劫狱!”
薛将军厉声喝斥:“何人如此大胆?哪个犯人被劫走了?”
士兵大声回答道:“是先锋营刘将军的母亲被人劫走。”
薛将军微微一笑,而后对那士兵说道:“派人追寻,记住以自身性命为重,小心敌人圈套。”
似随手一指王婉儿:“你一同前去!”
王婉儿上前拱手:“是,元帅!”
而后与士兵一同出去,士兵有些狐疑的看着她,说道:“一会看我眼色行事,切莫贪功,元帅的命令是追寻他们逃跑的路径,不是去追他们。”
王婉儿看了一眼这士兵,还挺聪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