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峰发誓后,呵呵一笑,道:“你不相信是么?嘿嘿,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他话说这里,转开话题:“凤妹,哥我今天晚上做东,我请你吃夜宵,聊表赔罪,你赏脸么?”
秋凤一听,求之不得,但她佯装犹豫,皱眉不语。
梅峰赶忙低声下气地求秋凤赏脸吃夜宵。
秋凤在梅峰低三下四恳求之下,便不再推却,故作爽朗,答允下来。梅峰见她赏脸,转愁为喜,不迭声地说谢谢。
梅峰在前带路,秋凤等人不语,尾随其后。
他们穿过两条街,来到上海城里繁华之一的一条街上,行了一阵,进入一家“风味酒楼”。
梅峰请客入桌后,坐在椅上,拿起菜谱,向秋凤一递,道:“凤妹,你点菜点酒水吧。”语气一顿,笑着又道,“你别客气,照贵的点,别给我省钱。”
秋凤毫不客气,笑了一笑,但不言语,点酒菜了。
秋凤点了酒菜后,笑道:“我所点的,你介意么?”
梅峰仍笑着脸,道:“不介意,不介意!”
“我点了这么多,你我吃不完,该怎么办?”
“这好办啦。吃不完,就不吃了罢。”
“这不行,不行!”秋凤顿了一顿,接着又道,“锄禾日当午,汗滴禾下土。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说到这儿,咂了咂嘴,又道,“我点这么多,梅大公子,你可知道,我这是何意么?”说完端杯,呷了口茶,品尝起来。
梅峰尴尬一笑,摇了摇头,道:“在下愚昧,你这何意,我不知道,还请您示知。”
秋凤啧了一声,奚落一句后,凤目扫了仆人一眼,道:“你我仆人上桌吃,不就得了吧?”
梅峰一愕,随即笑道:“不行!你我……”
秋凤把脸一沉,怒声打断他话道:“怎么不行?他们虽是仆人,但是,他们是人!我们作为主人,不可把仆人当低贱人对待,应该高看他们,要把仆人当成与我们一样身份看待,知道么?小子!”
众仆人一听,受宠若惊,婉言谢绝。
秋凤一听,迁怒于仆人,呵斥一句后,不再言语。
梅峰深知她脾气,不敢撄怒她,笑道:“行!”
秋凤板着面孔,以命令口吻催仆人入桌后,一边品茶,一边想着心事。
仆人很是感激,谢了一句,神情尴尬地入桌坐下,但坐在椅上,如坐针垫,浑身不自在。
秋梅二人如同姐弟,有说有笑的聊天,极其开心。
她们聊天一阵,酒水流水价似的上了满满一大桌,秋梅二人同声劝仆人吃,仆人受宠若惊地颤声谢了一句,操起筷子,不自在地吃了起来。
秋凤呷了口酒,盯着梅峰道:“梅兄,人吗?要以身作则给人看,这样一来,当人危难之时,无论仆人,还是外界人士和友,都不会袖手旁观的,必定会舍身忘死地解人危难的。不过,世态炎凉,人情冷暖,也有忘恩负义之人,这就另当别论了,但我也就不伦之了。”
梅峰翘起拇指,赞她一句,道:“言之有理,言之有理!”他笑着又道,“但是,你为何待我这么凶呢?”
秋凤一听,脸上泛怒,说道:“我这人嫉恶如仇,最憎恨你胆小怕事,不是侠义之人,我当然恶行为恶言语对待你了!只要你不胆小怕事不畏首畏尾,像英雄一样,敢于解人危难,我呀,必定判若两人,另眼相看,善待你的!”
梅峰听得精神一振,击掌说道:“好,好,好!我照你话,行事做人!”
秋凤拍掌道了声好,把话锋一转:“你请我们吃夜宵,是有目的的。瞧你脸布喜色之气,你家,是不是有大喜事啊?”
梅峰呷了口酒,放下酒杯,翘指说道:“一语中的,一语中的!你猜一猜,谁的喜事?”
秋凤盯着梅峰,一边摇首,一边咀嚼菜,说道:“我呀,可不是你肚中的蛔虫,猜不到,我猜不到!你别卖关子,告知我吧。”
梅峰右手食指,指着他自己的鼻子,微笑不语。
秋凤聪明,见他这情,恍然大悟。
秋凤察言观色出他心事后,眼睛一睁,咯咯笑问:“啊,是你的喜事啊?”
“一语中的,一语中的!真是我的喜事。我从少林回来,就是奉父母之命,结婚的。”
“呵呵呵,结婚?我看你头昏?你这么小,未到成年,早早结婚,不是一件好的事!我劝你呀,别急结婚,干出一番事业后,再结婚不迟。”
梅峰转喜为愁,道:“唉!实不相瞒,我呀,压根儿就不想结婚,想干出一番大事业后再结婚,但是,父母之命难违,唉!”话一说完,脸泛苦恼,仰起脖子,饮干杯中之酒。
“男子汉大丈夫,既不能婆婆妈妈优柔寡断,且做一个……”秋凤言说这儿,呷了口酒,不说下去,看着梅峰,想读懂他这个人。
砰的一声,梅峰拍案站起,说道:“好,我依你话做!”
秋凤脸上泛笑,道:“对对对!来,别说话,咱们喝酒!”
“喝!”梅峰自斟满酒,端起酒杯,与秋凤碰了杯,喝起酒来。
他俩人小却会喝酒,这不足为奇。他们在山习武,极不安分,常常偷偷地下山喝酒,之所以他俩会喝酒,但他们师父管又管不了,也就由他们。
他俩酒量都大,与仆人喝了几瓶酒后,但不想醉,便不再喝高档酒了。
他们主仆吃饱喝足,已是午夜。
她们有说有笑的,极其开心地出了酒店,打道回府。
午夜,上海城景,依然美丽如画。
她们回走一阵,一阵阵枪声,忽然从前面一条街上传来。她们闻声一惊,随即镇静,但他们胆大包天,有说有笑的,向那枪声不绝的街上走去,一睹为快。不一会儿,她们来到洋泾浜一条街上时,眼前一亮,只见一群手持手枪的黑衣人,团团围住一个黑衣斗篷的人。但听一个嘶哑的男子声音道:“刘女士,别背水一战了,跟我们走一趟吧。”
刘女士手枪抵在她自己“太阳”穴上,冷冷一笑,道:“走一趟?嘿嘿,做你晴天白日大梦!”
那男子乍见此情,大吃一惊,但脸上惊,眨眼即逝,她劝道:“别这样,刘女士。识时务者为俊杰,你跟我们……”
他话说至此,忽然,一道寒光,划破夜空,电射似的向刘女士的手枪射击而去。
但听叮的一声,刘女士手中之枪,应声而飞,只听啪的一声,飞落在远处的地上。
梅峰见秋凤打射出飞刀,大为震惊,张嘴想呵斥,但畏怯秋凤,赶忙住嘴。
秋凤一个箭步,蹿到众黑衣人身边,拳脚像奔雷闪电似的,直向黑衣人身上大穴“招呼”,致人死地。
数个黑衣人猝不及防,个个中招,哼也不哼,倒地而亡。
然而,没中招的惊中怒斥一声,挥拳打秋凤。
黑衣人虽然众多,但是武功比秋凤等人逊了不知多少倍,那是敌将?都被他们仨打倒在地,跟狼嚎似的惨叫不已。
秋凤等人打倒人后,刘女士谢了一句,一瘸一拐,向秋凤等人来的街上跑去。
秋凤一呆,随即回神。但她不由自主,拔腿便奔,追那刘女士而去。
转眼之间,秋凤追上刘女士,正欲扶她,但听刘女士感激地谢她一句,道:“姑娘,别送我,我能走。你们赶紧离开这是非之地,回去吧。”
秋凤扶着刘女士,叫道:“姓梅的,快背她走。”
梅峰唯命是听,应了一声,赶忙上前,背起刘女士,道:“阿姨,你家住何处?我好背你回家去。”
刘女士唯恐他人听到,在梅峰耳边,低声说了。
梅峰背起刘女士,按她所言,飞奔而去。秋凤等人不语,尾随其后。
梅峰等人如同穿花蝴蝶,在街道巷子里左走右行一阵,来到一家房门前,刘女士的手如同弹琴一样,有节奏的,在房门上轻拍七下后,不言不语,等人开门。
他们等了一会儿,忽听得呀的一声,房门应声而开。
刘女士不待开门之者开口,低声说道:“阿春,你别惊讶,也别发愣,快快让道,请客人们进房。”
阿春一听,赶忙让道,客气的请客人进房。
梅峰等人充耳未闻似的,不说什么,鱼贯而进房里。
刘女士在梅峰背上,吩咐道:“阿春,你快去请汪记茶楼老板来我们家一趟。”
阿春应了一声,转身而出房门,关门而去。
这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忽然在房里响起,一个神色惊慌的十三四岁的少女,从楼上奔了下来,颤声问道:“娘,你……这是怎么受了伤的?”
刘女士挥了挥手,说道:“别问别问。你快带客人上楼去,别怠慢了客人们。”
少女应了一声后,面带笑容,客客气气的请客人上楼之后,旋即转身,上楼而去,而梅峰等人谢了一句,不再言语,尾随其后。
一上楼上,梅峰把他背的人放在椅上,却不落座,侧头看着秋凤,张口想说话,却不知因何,话到口边,欲言又止。
秋凤道:“刘阿姨,你腿中弹,我这就给你取子弹,这样一来,今后你呀,就不落下残疾了。”
少女一听这话,花容失色,啊的一声,颤声问道:“娘,你……怎么中弹的?”
刘女士嗔怪她一惊一乍的,瞪了她一眼后,转怒为笑,道:“多谢姑娘,有劳你了。”话毕,双手不停地揩脸上额头上的汗水。
秋凤从没干过取人体中的子弹,但她见过义妹英杰取人体中子弹,聪明的她,便过目不忘,便按英杰取子弹的法子,取刘女士腿中的子弹。
约一刻钟,秋凤便取出子弹,上了药后,把伤包扎完毕,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
刘女士忍住剧痛,谢她一句后,不再说话。
她话刚落,忽然楼下传来一阵阵急促的脚步声,跟着咚咚楼梯声响,两个神色紧张的中年男子步了上来,齐颤声说道:“刘同志,事已败露,此地不宜久留,赶紧转移,离开这凶险之房。”
刘女士不禁大吃一惊,随即镇静,说道:“事不宜迟,立即动身。”
她说这儿,看着阿晓道:“阿晓,赶紧收拾东西,我们离开此地。”
阿晓应了声是,神情惊慌地忙碌收拾东西了,而阿春也帮阿晓收拾东西。
汪明一脸诧异,扫了秋凤等人一眼后,目视刘女士,问道:“刘同志,这些人是干什么的?他们怎么在你家里?”
刘英道:“母庸质疑。他们呀,既不是友,也不是亲戚,总而言之,她们是好人。”
汪明正襟危坐,斥责一句,道:“事关重大,那就……”话说这儿,右手探腰,迅快地掏出手枪,准备开枪,
刘英乍见此情,不禁一惊。但她不愧久经沙场,惊只一瞬,便就镇静。
刘英挥手喝道:“汪明,别开枪伤人!待事情查清之后,再开枪伤人也不迟!”
秋凤听了他们的话,聪明的她,彻底明白了他们的弦外之音。
秋凤一明白后,霍然大怒,一把揪住汪明的胸衣,喝骂一句,咬牙切齿道:“你以为老子们是坏人是不是?老杂毛,要不是我们解刘阿姨的危难,她早就死在坏人的枪下了。王八蛋,你把我们当坏人,你简直是找死!”说着扬手,向他头拍下,致他死地。
梅峰架住秋凤的手,埋怨道:“凤妹凤妹,我劝你不管闲事,你偏偏不听,这……”
秋凤左手一挥,怒声说道:“住嘴!”
她话说完,赶忙转身,按住刘英道:“别动身,当心伤口。”
她劝人后,侧首看着梅峰,道:“梅兄,我们不管他们怎么想怎么下毒手杀我们,我们是行侠仗义之人,把他们转移到安全处,你再抱怨我吧。”
梅峰不反对道:“好,咱们救人救到底,送佛送到西!”他话说完,推开秋凤,抱起刘英,飞起一脚,把汪明踢倒后,快步向楼梯口走去。
刘英见他俩一脸正气凛然,激动得泪如泉涌,口不迭声地谢秋凤等人。
秋凤双手如电,夺了汪明等人的手枪后,怒斥刘英道:“谢什么谢?今后结交人,多长个心眼,别结交这老狗一样的人!”
秋凤不待她说,把话锋一转:“梅兄,你突然判若两人,不再是非不分、颠倒黑白,你这人呀,真是孺子可教也!”
梅峰哈哈一笑,谦逊一句,道:“凤妹,哥有你以身作则教导我,哥真高兴!凤妹,你愿不愿意一生一世教哥做人么?”
秋凤一听,羞红了脸,啐了一口,道:“教你可以,但是,你不可有想入非非和非分之想。”
梅峰头也不回,一边赶路,一边说道:“我不龌龊,把你当亲妹待,哪能有非分之想呢?凤妹,数十人来了,你准备战斗,哥哥我保护你我两家仆人和刘阿姨的人的安全。”
梅峰这一席话,秋凤听得颇是入耳,喜不自禁道:“好!”
秋凤话落,整个人像鸟飞似的,掠过梅峰的头顶,落在门前,把门开了,探头一看,只见两拨黑衣人疾步如飞而来。他冷哼一声,侧身一闪,闪出了门,双手一振,手中飞刀,脱手飞出,齐向黑衣人射击而去。
但听啊啊惨叫声中,奔在前面的人应声而倒,其余的人都大吃一惊,一声不吭,开枪射击。
秋凤纵身一跃,双手一掷,打射出飞刀之后,人在空中,像鸟儿般地直飞出去,向北面的人扑击而去。
黑衣人来不及反应,只见眼前白光闪动,就中剑刺,爹娘都没叫一声,便倒地而亡。
秋凤素来嫉恶如仇,也不想想来的两拨黑衣人是好是坏,挥动剑,展开上乘剑法,直杀得黑衣人倒下后,这才旋转着身子,继续施展绝招,向南方骇异得不知所措的人杀去。
黑衣人骇异中,正欲开枪,只见寒光闪动过后,猛觉脖子一凉,一股鲜血,像箭似的射出,叫都不叫一声,倒地而亡。
不一会儿,秋凤把人杀完后,催道:“快走!”
汪明等人惊魂甫定,汪明一马当先,大步流星地朝东面一条巷子走去,秋凤等人一言不发,跟随其后。
众人眼看走出巷道口时,忽然,秋凤身子一晃,像电光一射似的来到阿春面前,右手如爪,抓住阿春的咽喉,低沉着嗓子道:“大家止步!”
众人惊愕,赶忙止步,齐向秋凤看去,见她控制住阿春,不禁诧异。
秋凤不待她们开口,低声威胁道:“阿春,快说,是不是你叛变了的?你如果不说,我扼死你?”她话说完,手指微松。
阿春回过气来,咳嗽几声,这才呼吸顺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