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你在怨恨我们拿你的名声赚钱,用了你的名声却没有给你分钱。
但是名声的变现是需要钱和人的,你一个人根本玩不转这个东西。
我保证,五年之后你想走就走,你还可以当你的名医、圣人,没有人会知道今天发生的事情,那些脏活也是我们这些人干的,扯不到你的身上去。
但若是你想要自己单干,你知道需要怎么样才能让本地的家族配合你吗,你知道什么时候应该加价吗,你知道什么时候可以出货吗,你知道要怎么做局吗。
不,你不知道。
这些东西你什么都不知道,我知道也许是某些人告诉你了一些东西,亦或者是你自己推测出来了什么。
是的,你的猜测没有问题,我们就是准备将这周围的地价炒高,然后高价卖给前来看病的人。
但是本来这里的地价在你有这个本事之后就要上升到这个位置了,我们只是加速了这个过程,只是让那在几次转手间,被几个中间贩子赚的钱掉入了我们的兜里罢了,仅此而已。
等到价格到顶点了,你随意,想走就走,到时候这里的房价就会再降回原点,什么都不耽搁,原本要花钱来这里买院子的人也不会缺这两个钱。
而那些缺这两个钱的人则根本无法进入这场豪赌,没有人会受伤,我保证,这只是一场生意罢了。”
师爷绞尽脑汁,尽全力的打消着菖蒲的顾虑,同时用手拉住了对方的衣袖,试图挽留住对方。
“我现在的钱够用了。”
菖蒲依然摇了摇头,虽然对方说的巧舌如簧,但是掩盖不了一个事实,那就是这件事的本质还是欺诈。
就像之前侓承安所说的那样,一件商品是有一个极限价格的,这些人做了这么多,显然不会满足于只让这些房产仅仅作为一个附加着一定价值的商品卖出去。
为了利益最大化,他们会推动着这东西最后变成一场击鼓传花的游戏。
菖蒲和那些武者交往密切,他很清楚,那些掌握大量资产的顶层武者大都有自己的路子,更上层还有丹道存在。
他现在可以接触到的最高级别武者大概就到瑶金豹为止了。
甚至据他这些日子和四方镖局的病人交流,瑶金豹会选择让他成为四方镖局的大夫,很大程度上也是因为四方镖局内部势力的斗争结果。
如果没有这场斗争,菖蒲感觉对方应该很难有动力去变革这个东西。
菖蒲不知道瑶金豹为了买一间这里的院子会花费多少钱,但是他能确定,一般如下山虎这样的一二脉高手,一次性可以拿出来五万两就已经是极限了。
若说为了一个可以看病的院子愿意花多少,菖蒲感觉一千两就是极限,如若超过,还不如直接去求那位出家当了道士的大夫。
至少对方虽然收钱多,但是胜在包吃住。
而听对方的承诺,他们有把握最后一间院子就收入上万,虽然菖蒲不知道对方所说的院子和自己所想的院子面积是否一样,但是价格上这已经是十倍的价格了。
若是按照面积也以十倍增长,那么那个院子怕是要比下山虎的武馆都要大一圈,那些人只是来看病,要这么大的院子做什么。
再者若是这价格高到一个地步了,如若只是为了住宿,那么一定会有人剑走偏锋。
虽说合同上要求不得转租,不得再次买卖,但是这东西哪能那么容易去监管。
若是大家不在乎那些脸皮了,给了几十两然后将这房子借住过来,除非本地的地头蛇准备将事情给闹大,否则也无法将这些借住过来的人给赶走。
人家住在朋友家,你总不能就连这个都要干涉吧。
所以显而易见的,对方的目的根本就是要将这个东西当做一个生意,那个所谓的只是拿走了中间无数中间人利益的说法也因此变得漏洞百出。
菖蒲大概猜的到,到时候这个麻烦还是会牵扯到自己的身上。
若是没有侓承安,他大概是会选择在对方开始之前就想办法出手制止这个危险的趋势,但是现在有了侓承安在,他准备先看一看对方要如何出招。
“钱这东西怎么可能够用,你现在还年轻,那侓承安给的一万两还远远不够,至少也要十万两,您动动嘴皮子,这十万两就到手了,岂不美哉。
过了这村就没这店了。”
师爷依然在努力的劝说着,只是菖蒲依然毫无动容,似乎放在面对的不是几万两的银子,只是一些可有可无的杂物罢了。
“先生,当真不考虑一下?”
县令见自己的师爷已经穷途末路,终于有些急了,他开口劝告道,只是见那青年依然毫无动容的模样,县令知道再劝下去也没有什么意义了。
现在利诱他们已经给不出来更多的筹码了。
开玩笑,他还要吃大头呢,哪肯给一个从头到尾什么都没有干的人分这么多钱,哪怕对方是这场狂欢的源头也一样。
那么如若想要继续拉拢对方,也就只能威逼了,只可惜对方是个有背景的,即使有不少的软肋,他们也不敢抓。
对方的普济堂现在已经在初云州的儒生中有了些名声,对方不知道,但是他作为官场上的人很清楚,他最近这几次去梁城被那些儒生问了好几次普济堂的事情。
这些问他的儒生大都是秉持性善论的那部分,这个异类的普济院的存在简直就是支持他们论点的最佳论据。
若是他对那普济院动手,他感觉那些已经将这普济院当做论点打出去的儒生们会将他给一并当做论据,当然绝对不会是好的那方面,到时候他就真的是遗臭万年了。
对方徒弟那就更是动不得了,这里面有整个初云州乃至于周边几个州医药世家的公子哥们,其中甚至不乏一些背后有武者利益集团的医药世家的公子。
他敢动这些人 ,哪怕是动那些没有根脚的人,一样有可能会被这群人认为是一种挑衅,到时候就会有人告诉他为什么花儿那样红。
这小子,粗看似乎全身都是破绽,但是细细看来这全是陷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