瑶伊脸上的瘢痕虽然已经全部褪去,只是那新长出来的皮肤依然脆弱。
女孩被要求继续待在百草堂半年,一直等到病情稳定为止,对此女孩并无抱怨。
对于她而言,可以摸着自己那光滑的皮肤就已经是在美梦中才能梦见的事情了,不过是多几天的停留而已,算不得什么事。
随着四方镖局的分部建立,菖蒲这里突然间就繁忙了起来,瑶金豹看重了菖蒲的医术,在确定菖蒲同样擅长调理武者的气血之后,他更是将一位四方镖局的老镖师给请到了柏溪镇来坐镇。
“老爷子,怎么样,我这次没有骗您吧。”
再次回到柏溪镇的瑶金豹站在四方镖局本地驻点的一间僻静小院中,微微晃动手中的茶杯,让那琥珀色的茶汤顺着棕色的杯壁缓缓游荡起来。
“那上次呢?”
老头没好气的举起了手中的拐杖,狠狠地敲了敲地面。
“别提上次的了,就这次,我这可是偷藏着都没给别人说,发现了这个大夫后就立刻把您给送过来了,结果您当时还和我发脾气。
说什么,你这是要折腾死我这把老骨头。”
瑶金豹一改在外人面前的严肃模样,这番嬉皮笑脸的模样倒是像极了他那使着银色双枪的小弟子。
“算我没有白疼你小子,不过,你不会是拿我来当试金石的吧。”
老人眯了眯眼睛,这小子非常的皮,他总感觉这家伙在拿自己开路。
“这哪能,您要是有了个好歹,我师公不得亲自过来将我的皮都给剥掉。”
“这小娃娃医术确实厉害,也不知道你是走了哪门子的狗屎运,前脚和玮家闹翻,后脚就找到了这个大夫,我感觉他的医术比玮家的那几个坐堂的大夫都要好点,只是比起玮家的老太爷还是欠一点。
不过他还年轻,过几年说不准等玮家的老太爷没了之后,我们这些老伙计当真要过来这边养老。
等等,那玮家跳墙是你干的,你小子在这边找到了替代品,随后在那边放任对方激化了矛盾?”
老人突然停顿了下来,语气也变得危险了起来。
“玮家仗着自己是我们唯一的合作医馆,这些年嚣张跋扈管了,我哪能管的住那些爷。
我知道,您这些长辈们念旧,玮家的老太爷当年确实帮了我们大忙,老太爷人也确实不错。
只是玮老太爷耳根子太软,下面那些小辈多有放纵。
要是您当真为了老爷子考虑,就应该当断则断,那医馆里面那个虎头虎脑的娃子您还有印象吗?”
“哪个?”
老人疑惑的皱了皱眉,他不是多么喜欢小孩,好在菖蒲那里的小孩大都知书达礼,并未吵吵闹闹的扰人清净。
“就是您第一次去时,给您上了杯茶的那个娃子。”
“嗯。”
“他是玮家四房那一脉的孙子辈,算是老太爷的玄孙子。”
“人家菖蒲也是我们选的大夫,你这样做,过分了。”
老人的眉头皱成了一团,甚至比第一次质问瑶金豹是否就是玮家二房与五六房与四方镖局这边闹掰这事的幕后推手时还要紧。
瑶金豹与玮家素来有些矛盾,即使当真是对方推动的这事情,他也找已找到了替代的法子,加上玮家这些年确实有些过分了,他们内部也有些人不满于对方。
这事情最多说一句瑶金豹手段有些狠毒,他只是和玮家的老爷子有些关系,不喜对方使这手段拉开和玮家的关系罢了。
说一千道一万,这瑶金豹也是他的师侄,那玮家的老太爷只算是他的老友,他还没有老到昏了头,去为对方小辈的利益而和瑶金豹反目成仇,最多训斥两句。
但是将玮家的娃子塞到菖蒲这里的事情就过了,这事若是爆出来里子面子都不好看。
人家是四方镖局的盟友,而且还放弃了药材这方面的权利,算是非常的有诚意了。
“我问过他了,人家同意了,这是真正的有教无类,并无私藏的医者,那些腐儒这次给的字倒是没有给错,当真是悬壶济世。
别不信,这事情我没必要骗您,也骗不了您,您要是不信自己去问问就是了,反正您常和他见面,那次数可是比我勤多了。
其它几家医馆都已经派了自己的小辈过来,他后面收的几个弟子都是的。
而且那玮家的小子也不是我送过去的,是他老爹有眼力见,给他送了过来。
我提这话就是想让您安安心,玮家的人我也认识,我也有交好的,这些年虽然有些摩擦,但是大家大体上还是合作愉快的。
只是上次柳白受了伤,就一味两百年份的人参,他们都拿不出来……”
“这事情已经过去了,最后玮家的老太爷不是拿出来了吗,柳白也没有落下什么病根。”
老人立刻打断了瑶金豹下面想要说的话,只是这次瑶金豹似乎是打定主意要把话给挑明了,即使被打断了话也没有因此而停止。
“那是人家借给他的,这次可以借,是因为老太爷有面子,那下次呢,下次若是借不到,或者是别人自己也有急用呢?”
“人家也在改了,而且上次不是已经去看过了他们的药库了吗,你上次去看的时候还和我说,准备自己添置点药材备着,说起来这事情干的怎么样了。”
老人无奈的叹了口气,同时尽快拉开这个话题,不想要在这上面继续拉扯下去。
“药材全送过来了,人家是真的在用药材的,给他我放心。
您别忘了,玮家的二,五,六房这些人出了几个大夫,就是那几个所谓的大夫又有多少的水分在里面。
人家权贵都看不上这些人,这些人自己又拉不下来脸去干药房的活,要不是玮家的老太爷给他分了管理药材的活,他们当年都快要把自己给饿死了。
现在呢,穿金带玉啊,您都没有穿上的丝绸,他们给那些小娃子一人一件,一季一换,岁岁有新衣。
其它时候就算了,那次捅出来了这么大的篓子,你们还护着那些蛀虫。
您让我手底下那些把头系在裤腰带上的兄弟们怎么想,你让那些安安分分看病学医的玮家人怎么想,你让外面的人怎么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