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500?阎家老二院子里看着长大的,什么德行你不知道?你把钱给他?”
“院儿里这么多人呢,你小声点儿!”
“我凭啥小声?何雨柱,你真是胆子越来越大了,这么大的事都不跟我说!”
“我这么不是正在跟你说嘛!”
“晚啦,我不听,我不管,你现在去阎家把钱要回来!不然别想上床睡觉!”
“怎么要回来?我这做长辈的,都答应了!再说了,我什么人你也知道,我整天在厂里干得真不顺心!我觉的解成这孩子的想法挺好的,你看看现在街上的饭馆那家不是生意红火,多少手艺都不如我!”
“我去饭店当厨师,又不是给人打工,自己当老板自己赚钱自己花,不比厂里舒服?你就等着吧,开饭店这生意我也琢磨很长时间了,不是脑子一热,不会出差错的。”
傻柱是被阎解成夫妇洗脑了,脑子想的都是赚大钱。
还是秦淮茹脑回路清晰,质问道:
“阎家老二什么人?从小精的不像话,小算盘打得比他爹还要响,他为了钱连他爹都不认了,真有赚钱的生意,会分给你?”
“我不管,反正我已经跟厂里申请早退了,班儿我已经不会去上了,我也和你儿子商量好了,下个月就让他去厂里接我的班儿!”
“啥?棒梗?这事儿你也知道?”
秦淮茹愤怒地瞪着一旁地儿子。
棒梗欲言又止,最后还是低下了头。
“好啊!好啊!你们合起伙来瞒着我!贾梗啊,贾梗啊,你可真是我地好儿子!”
“妈——“
”别叫我儿子!我没你这样的妈。“
.......
秦淮茹知道傻柱辞职后,一哭二闹三上吊,闹离婚,闹得满院皆知。
陈泽听了之后也是佩服。
阎解成夫妻俩,愣是靠着这家借十块,那家借二十,硬生生凑够了开饭馆的钱,还忽悠傻柱自带干粮加盟!
这两口子做生意虽然不咋样,但放到十几年后,绝对是干传销的好手。
只是不知道两口子的这个饭馆会不会还像原着中那样黄了!
原着中,
两人开饭馆的时间要晚,陈泽也记不清,但估摸着应该已经要到九零年左右了,因为夫妻俩当时给傻柱开了2000每月的工资,这个工资在八十年代是不可能的。
当时开饭店的已经不少,很多人都借开饭店赚到了钱,于莉给三大爷画饼,总后从三大爷那里拿了一笔钱,要还利息的那种。
千辛万苦把饭馆开了起来。
开饭馆在90年代已经比较卷了,两口子能赚到钱,说明还是有些本事的,不知道早十年开饭馆,结局会怎么样?
被查封?还是赚到钱再次把傻柱踢出去?还是和和气气的做吃螃蟹的人,最终成为四合院的”首富“?
陈泽拭目以待。
......
倒爷,在80年代价格双轨制时代,倒买倒卖,赚取利差的群体。“倒爷”一度盛行于全国各地,尤以京城地区最为流行。
倒爷一词,其实一听便知道是京城人起的,因为京城人喜欢称什么什么“爷”!
如果细究倒爷这个群体的发展阶段,大致可以分为四个阶段。
第一个阶段是初期阶段,即八十年代初期。
随着改革开放政策的实施,市场经济开始萌芽,价格双轨制的出现为“倒爷”的产生提供了土壤。他们开始在市场上寻找价格差异,进行小规模的倒卖活动。
这一时期一般是指1978年-1983年这一段时间,这一阶段人们思想还未转变,政策还未进一步开放,加之南方改开刚刚开始,民间贸易未成泛滥之势,流入的产品较少,容不下那么大的市场。
但到了第二阶段,即八十年代中后期,随着市场经济的进一步发展,价格差异更加明显,市场进一步扩大,“倒爷”的活动也日益频繁。他们不仅在本地市场进行倒卖,还开始涉足跨地区、跨行业的交易。
到了1988年,倒爷活动到了鼎盛时期,“倒爷”中的一些人通过倒卖紧俏商品和原料,迅速积累财富,成为令人眼热的“万元户”。
如同街头大妈都在讨论股市涨跌的程度。
号称“十亿人民九亿倒,还有一亿在寻找。”
这严重影响了社会的正常运转,自然也引起了高层的关注,领导人将社会上的浮躁情绪比喻为“端起碗来吃肉,放下筷子骂娘”。
小徐因倒卖仪器被拘,这一事件标志着对“倒爷”非法活动的打击。此后,随着相关法律法规的出台,“倒爷”的活动逐渐受到限制。之后随着市场经济体制的逐步完善,国家对经济活动的监管也日益严格。
进入到第三阶段,九十年代初期,随着市场经济的全面建立,价格差异逐渐缩小,“倒爷”的生存空间受到压缩。同时,随着国际贸易的发展,一些“倒爷”开始转型为正规的进出口贸易商,而另一些则因无法适应新的市场环境而逐渐衰落。
回到一九八零年,这个时间段的倒爷其实并不多,倒不是说这时候的政策有多么严格,而是说八零年的货源不好找。
陈泽能一次南下便找到陈威这样的大供货商,是有多年积累的人脉发挥作用,有朋友介绍才一次便找到的。
而其他没有关系和人脉的,想要拿货,要么去中英街被割一刀;要么多试几次,幸运的可能会搭上一条南方人的线,拿到加了好几手价的货源,运回京城也有赚头。
比如说王朔哥哥的铁瓷,早年经常去南方出差,路子比较熟,有时候在中英街拿货,有时候在当地熟人手里拿货,但无论怎样,底价肯定是要比陈泽的拿货价要高的,这也是为何王朔自从上次从陈泽这里拿过一次货之后,经常过来的原因,因为即使是他,从哥哥铁瓷那里拿到的货,价格也不低。
王朔选择来陈泽这里拿货还有一个原因,那就是另一边的货源并不稳定,经常会出现断货,小倒爷们在拿不到货的时候,就会从南方带一些服装之类的回来,做到不空手而归。
这也是为什么一到晚上,西单街上到处都是摆地摊,卖服装的。
不过,相对手表,电视,磁带等产品,服装虽然也受欢迎,但因为竞争大,相对并不好卖。
总之,在1980年当小倒爷,并不是一个风口上的行业。
其中充满了风险,说不准哪天被人举报,罚款并关上一阵子;又说不定拎着两个大箱子,上了火车,途中货被没收,缝在内裤里的钱也被小偷偷走。
还有更大的可能是连货都拿不到的。
像王朔哥哥铁瓷那种能从当地人手中拿到货的,已经是超过大多数同行的存在的了。
粤省人比较外派,尤其是做民间贸易的那批,更是尤其排外,就像他们有自己的出货渠道,外地人贸然搭线,大概率会血本无归。
因此,陈泽手中的货放在整个京城虽然不算多,但却是相当紧俏。
当然,陈泽做事比较谨慎,散货从来不用外人,负责散货的都是手下的兄弟。
外人想要拿货,只能从他们手下弟兄那里拿货,外人想要直接从他们手里拿货,是要经过四人同意的,四个人都同意才能拿货。
这是为了以防万一,做个防火墙隔断。
毕竟现在的形势还不是很明朗,忽左忽右的事情常常发生。
这样做,一旦出事,手下的弟兄自己会把事情拦在自己身上,扛下一切,不会波及兄弟四个。
南锣鼓巷,圆通寺后,四合院
“李叔,我来进货了!”
李爱国蹬着蓝色小三轮进了院子,看见太阳底下看书的李肖,热情地打招呼。
李肖放下看不太懂的彼得·德鲁克的《管理的实践》。
“叫什么叔?不跟你说了吗?叫哥!”
“我和李云我俩各论各的。”
“李哥!”
“哎!”
“你小子卖的挺快的,这个月都第四次来进货了吧?”
“第五次!”
李爱国笑着摸了摸自己后脑勺。
“这么拼!行,不愧是大学生,有脑子,还肯吃苦,早晚要发财!”
李肖夸赞道,他对眼前的有礼貌的大学生十分赏识。
他第一次见李爱国是李云领着过来的,当时这孩子腼腆的半天都挤不出来一句话,因为是水木大学的高材生,还是让他另眼相看,记住了这个孩子。
原本觉得这个孩子这种性格不适合做生意,没想到他还是看走眼了,低估了人对钱的渴望。
“这次拿多少货?你小子这段时间没少赚,应该攒了不少钱了吧?”
“呵呵,没多少!”李爱国笑着搓了搓手。
“你小子,财不露富嘛,李云教你的?不错,是得谨慎。不过在我这儿还装?你天天从我这儿拿货,你赚多少我能不知道?”
“说吧!这次要多少,看在你师父面子上,我还给你订满格!”
“五千!”
李爱国伸出手掌,另一只手从怀里掏出一个沉重的布袋子。
“哦吼!你小子可以啊,已经攒这么多了!”
李肖是真没想到,才几个月时间,眼前的穷小子已经攒了半个万元户了。
记得李云第一次带对方来的时候,还是李云自掏腰包垫了200块钱,帮他拿的货,这一转眼,已经攒了5000了。
“你小子,将来肯定有出息,我这儿除了阿华,应该就属你赚得最多了。”
“走吧,跟我进屋吧,我带你挑货。”
李肖领着李爱国进了屋子,胳膊搭在李爱国肩膀上,颇示对晚辈亲近之意。
“你小子怎么还这么瘦?挣这么多钱都干啥了?不好好买两斤肉补补?身体才是革命的本钱!”
“吃啦,昨天才和同学去了东来顺。”
“我从小就这样,一直吃不胖!”
“哈哈,你小子,这话可别让我二哥听见,他最近相亲减肥,整天光喝水,还胖了七八斤。”
李肖莫名就想起最近在减肥的二哥,家里人给二哥介绍了一个对象,长相没得说,两人也谈上了,结果在见面儿的时候,女方家长来了一句,“哪儿都好,就是有点儿太胖了”。
回来后的二哥一改常态,立马开始了减肥,不过成效并不显着。
半个小时后,李爱国在李肖和其他几人的帮助下,装完了货。
婉拒了李肖的回家吃饭邀请,蹬着三轮,载着满满一车东西,往学校的方向赶去。
从圆通寺到水木大学,二十里路呢,上坡下坡的,得好一会儿走。
李爱国走到半路,肚子就开始咕噜咕噜叫了,灌了一肚子水,嚼了俩硬邦邦的烧饼,继续赶路。
车子上盖着被子,走得又是大路,一路上提心吊胆,无惊无险。
到了学校,先是和门卫打了招呼,把东西卸到了李老师的宿舍。
然后又借了老师的自行车,挨个通知人来拿货。
没错,李爱国散货之所以那么快的办法,就是拉下线。
作为一名贫困生,他在大学中能接触到的人除了几个室友,其余便都是学院以及隔壁几个院系的贫困生。
他听从李老师的话,反复揣摩,从里面挑了几个信得过的,有男有女。
在听到帮忙卖个手表,磁带,一天竟然就能挣十多块,甚至更多。
一番商议之后,几人没有丝毫犹豫,都同意加入。
本来还能拉来更多的人,不过谨慎考虑,李爱国并没有继续拉人,如今加上他也才九个人。
不过,因为大家家里都不富裕,十分缺钱,对挣钱充满了激情,因此干活都是十分卖力。
九个人出货速度是相当的快,上次三千元的货,不到一星期便全部卖完了。
晚上六点,李爱国将货发到每个人手上,看着天边的火烧云,发了一会儿呆,醒过来这才发现,自己身上已经湿透了。
从早上到现在,只吃了四张饼,此时已经是饥肠辘辘,浑身疲惫地不行。
“卖完这一批货,也该放假了!”
“挣到的钱留三千进货,剩下的都带回家,先把家里的老房子翻修翻修,再盖两间屋,老五老六也大了,总跟大姐挤一块也不是事儿。”
想到自己带着钱回到家乡,想到家里盖起新房子,全家人都能吃到肉的场景,李爱国不禁露出了笑容。
浑身疲惫消失,整个人又变得精神满满,干劲十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