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谁不知道将军府人傻钱多,本以为这趟一定能狠敲将军府一笔。
如今一看是她轻敌了。
只好退一步问:“你想怎么样?”
乾星泽立场坚定,“欠钱不还,理应报官!”
宋夫人气急,“你不要欺人太甚!”
乾星泽回敬一句,“怎么?宋夫人从前装聋作哑,如今懂得欺人太甚的道理了?”
宋夫人胸口剧烈起伏,用怨毒的目光死死盯着乾星泽。
她现在在这扯皮,就说明没了其他办法。
乾星泽没了耐心,把借据拿出来交给薛管家,吩咐道:
“送去京兆府,告诉他们秉公处理。”
薛管家拿过来就要走,宋阳一看急了。
“娘……”
他现在废人一个,如果真被京兆府提审,不是要他命吗!
“慢着!”宋夫人闭了闭眼,终于接受现实,咬牙道:“我给!”
说罢便吩咐人回府取银票。
乾星泽一副不耐烦的样子嘟囔,“出门身上连一万两都没有,真是穷死了!”
宋夫人听到又气又恼,脸色涨红,“这件事还没完!”
她可是睚眦必报!
这件事,绝对要用一辈子来复仇!
乾星泽压根没把她放在心上,云淡风轻的笑了笑,“应该的,常联系。”
宋夫人气的差点咬碎后槽牙。
什么叫做偷鸡不成蚀把米!
一点赔偿没有捞到,反而搭出去一万两。
她叱咤风云了一辈子,没想到栽在一个毛头小子手里!
今日是她一生的败笔!
乾星泽毫无压力的和她对视,出于好心的宽慰道:
“宋夫人看开点,做狗哪有不倒霉的?”
这句话差点把宋夫人送走,围观百姓忍不住低头偷笑。
夺笋啊!
这是人能说出的话吗?
真是上可辩政辱重臣,下可坦然治泼妇!
等待银票的时间里,宋夫人从未觉得如此煎熬。
因为乾星泽嘴太碎了……
碎的乾夫人都有些不好意思。
“哎呀,翩翩公子温润如玉,文可提笔定乾坤,武能上马安天下,说的不正是我吗!”
乾星泽非常自恋的道:“幸亏我脾气好,要不然得狂成什么样啊!”
宋夫人:我忍!
众人:“……”
心说你都狂成啥样了。
京城太师府和宋家是别人都不敢得罪的,你敢得罪。
京城纨绔无人敢招惹,你把人家打趴。
京城五品重臣,百姓见了无不谨言慎行,你往人家脸上贴纸条。
这还不叫狂?
你还不得把皇宫掀了啊!
那可是纨绔!
那可是太师府!
那可是五品以上的重臣!
那可是吵架从来没输过的宋夫人!
你还说你不够狂!
下人把银票交上去的一瞬间,宋夫人感觉自己老了十岁,精神开始恍恍惚惚,自我怀疑。
她一刻也不想多待,转身就走。
围观百姓们迟迟不愿离开,从今以后,京城茶余饭后,又多了一个佳话……
宋夫人阴沉着脸走出去不远,不巧迎面碰上苏家老太君。
老太君掀开车帘,对她点头示意。
她眼珠子一转,想到苏家最近和乾家的不愉快,顿时明白并非巧合。
老太君是特意在这等着自己。
她吩咐其余人先回府,自己则是上了马车。
老太君毕竟年长,有些事不好主动开口。
见车内并无旁人,宋夫人扯了扯嘴角,率先道:
“想必今日种种,老太君已经知晓,有何高见,不妨直言!”
老太君知道她在乾星泽那受了气,也不计较她的态度,只冷冷开口。
“老身手上,有乾星泽那小子的把柄,不知宋夫人可有兴趣?”
话落,宋夫人充满阴霾的眸子顿时一亮,“老太君请说!”
老太君得意洋洋,勾唇道:
“乾星泽虐待下人至残,那人至今还被将军府藏在耳房养伤,老身昨日已派人将消息散发出去,想搓一搓他的威风!奈何乾家深得民心,效果甚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