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夫人那边大杀四方,乾星泽却在后院只能和小孩坐一桌。
这巨大的反差让乾星泽很不爽!
他又想发癫了。
不过现在有比发癫更重要的事。
他暗自观察赵林,又仔细端详面前孩童,不禁纳闷。
传闻赵林老来得子,对这位关门子嗣宠爱有加。
可他从医多年,观两人骨相,发现他和赵林不能说没有一点相似之处,只能说完全不搭边。
赵林该不会是被绿了吧?
要不要告诉他?这粉雕玉琢的孩子,有可能不是他亲生的?
犹豫之际,小孩哥翘起二郎腿,还没巴掌大的小脚故意蹭脏乾星泽的锦袍……
“哎呦你干嘛!”乾星泽无辜又无奈。
赵世博稚嫩的小脸扬起一抹不属于他这个年纪的嘲讽。
“一个傻子,也配和本公子穿一样的云州锦袍?!”
太师府个个人精,五岁孩童更是被精心培养,不同寻常。
这谈吐,,这语气,可比孙媒婆家的熊孩子高端多了。
地图升级,乾星泽喜欢。
他垂下眸子,尽量让自己看起来凶神恶煞,怒视赵世博。
“小孩儿,你看我咋瞅你呢!”
本以为能吓唬住小孩子,谁知赵世博闻言扬起小脑袋瓜,非但不害怕,反而扬言道:
“信不信本公子叫下人赶你出去!”
“啧啧啧,我不信!”乾星泽摇头,“别以为你是小孩我就不敢打你。”
赵世博听到乾星泽要打他,脸上终于出现一丝慌乱。
但一想这里是太师府,他又快速恢复傲气,干脆站在太师椅上继续挑衅。
“明明你的智力和我一样,凭什么长得比我高?”
“难道真如传闻所言,你只长个子,不长脑子?”
京城人人皆知,将军府乾公子智商只有八岁孩童一般。
他自视甚高,觉得五岁便可超越寻常八岁孩童。
所以他认为,在口舌之辩上,他可以碾压乾星泽。
乾星泽语气玩味,回答了他的问题,“因为我是你祖宗呐!”
说完揉了揉他的脑袋瓜,“快跪下磕头。”
赵世博怒极,一把挥开乾星泽的手。
从小到大,还没有敢这么对他。
而且传闻将军府的傻公子人人可欺,今日一见,名不副实!
“你这人好生无礼!”
乾星泽耸耸肩,无聊道:“彼此彼此。”
赵世博一跃从太师椅上跳了下去。
一群下人前拥后挤围着他转,生怕磕了碰了。
“公子您慢点儿!”
“公子,您要去哪?”
乾星泽看他那架势,应该是去找他爹赵林了。
玩不起叫家长是吧!
好啊!
叫吧!
我连你家长一块收拾!
今日朝中赵林一党皆聚集于此。
大臣们辩政的声音越来越激烈,说的唾沫横飞……
“我朝近年悍匪越发横行,长此以往,恐怕民不聊生,国之不国,依老夫看,应该上奏出兵剿匪,以儆效尤!”
陈院长最喜欢和武将唱反调,闻言当即反驳。
“永昌伯说得简单,举国上下悍匪无数,剿匪一事旷日持久,我朝又文盛武衰,谁能担起重任?”
当今朝堂只有两位武将可用。
一是乾将军远在北疆,这才守住国门,让敌军不敢来犯。
二是禁卫军统领宋霄,平阳王在封地疑似造反,圣上特派他前去与之周旋。
除了这两位,朝中再无堪当大用的武将。
不是太年轻,缺少经验,就是年岁枯朽,无法上任。
这位遇事总想出兵解决的永昌伯,便是上述年岁枯朽的老将。
如今年事已高,圣上念及为国征战半生,便赐了他永昌伯的爵位,让他安享晚年。
永昌伯被人当众反驳,面子有些过不去,花白的胡子都被气微微颤抖。
“那依陈院长之见,该当如何?”
陈院长思索片刻,提议道:
“老夫愚见,应开仓赈灾,安抚百姓,百姓富裕了,谁还愿意当土匪?”
说白了,文官怕死,武将好斗。
人性如此,历朝历代无法幸免。
永昌伯一听当即哈哈大笑。
“老夫当是什么高见,土匪不劳而获早已尝到甜头,故而百姓争先效仿,只怕他们早已不愿安分守己,种田纳税。”
悍匪越来越多,更有甚者已经占山为王,如不及时除之,终成大患。
“永昌伯也不见得多高明,我朝内忧外患还未解决,怎可大动干戈出兵剿匪?”
两人辩的激烈异常,在场不乏一些颇有前途的年轻公子,他们听的认真,对日后在仕途上也大有帮助。
乾星泽听明白后,点头总结。
出兵不行,赈灾不行,进退两难。
霎时间所有人陷入沉思,直到一声奶声奶气的声音响起,众人闻声望去……
“爹,有人欺负我。”赵世博两条短腿朝赵林跑去。
赵林大步从人群中走出,阴险毒辣的脸上此刻满是慈祥宠溺。
他一把将赵世博抱了起来,柔声问:
“谁欺负我们博儿了?”
众人皆以为这是一句玩笑话,这里可是太师府,谁敢在太岁头上动土?
除非活腻了。
可是下一刻,赵世博抬手一指,“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