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家的教育向来不苛刻,秦潇喜欢朋克风,亦或是年少时期与朋友组建乐队,长大了投资酒吧和酒店之类的都不加干涉,他们只有一个要求,那就是遵纪守法,守住道德底线。
秦潇虽然爱玩,但也从来没触及过红线。
秦恕素来不管自家妹妹的喜好,对于他来说,妹妹跟他打个电话,报个平安,生活快乐幸福就好。
“我们秦家人一直都很长情,你不知道吗?”秦恕眼眸闪过一丝幽光,看向迟喻祯,“我们家潇潇这样不挺好看的吗?你有意见?”
迟喻祯连忙摆手,“没有没有,我也觉得潇潇这样特别好看。”
秦潇问:“砚哥怎么了?失恋了吗?为什么喝这么多酒?”
“猜对了,就是失恋了,没追到心爱的女孩子。”迟喻祯无奈,又将面前的酒递到了沈砚面前,“都说举杯消愁愁更愁,我看阿砚这个样子,确实是更愁了,我还从来没见过阿砚这样颓废的样子。”
秦恕颇为赞同。
他和沈砚、迟喻祯都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十二年前,沈琮工作遇到问题,将沈轻和沈砚送走,那之后,秦恕就再没见过沈砚。
后来沈砚回来了,眼中再没有年少时期纵马长街的意气风发了,整个人都变成了一个疯子,一个眼眸里盛满狂野和不羁的疯子。
那时他才知道,沈砚心中藏了一个很重要的人,甚至比他的命还要重要。
而今,可能深知自己彻底失去祝声声了,他才会这么颓丧。
因为,他失去的是他的全世界。
“失恋就失恋呗,有什么大不了的?”秦潇不以为意,将迟喻祯往旁边推了推,坐下来,“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单恋一枝花?不就是恋爱吗?跟谁谈不是谈?”
秦潇从小到大谈过的男朋友十个手指头都数不过来,看到长相帅气的,她会去追,脾性温和,她也去追,身材好的,她也不会错过。总之,只要是她看对眼了,就会主动出击。
她有钱,长得又很漂亮,历任的男朋友都很听话,她玩腻了自然就把人甩了,然后再找个更听话更帅气更温柔的男朋友。
她历任的男朋友都没有超过三个月的,所以她并不理解沈砚这样失恋了就好像失去了全世界的颓然。
清澈的酒杯里倒映出祝声声那张笑靥如花的脸,台上四射的灯光下似乎也站了一抹清丽的身影,沈砚一时间分不清哪些是真实哪些是虚幻。
“你到底喜欢谁?”他喃喃自语,已是酒醉微醺的状态。
“喜欢谁?”秦潇手指叩叩桌子,“喜欢谁你去问问不就成了?在这里喝闷酒有什么意思?”
沈砚:“我不敢去问,我怕她喜欢的人不是我。”
秦潇:“那简单,喜欢的人不是你你就换一个喜欢你的人呗!”
沈砚又给自己倒了杯酒,“可是我不想放弃。”
秦潇无语极了,“不想放弃那就去追,我记忆里的砚哥可不是这样优柔寡断的人,那可是披荆斩棘、指点江山、挥斥方遒、英勇无畏、永不言弃的勇敢少年,而不是你这样,畏畏缩缩,什么都不敢做的样子。”
砚哥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婆婆妈妈了?
秦潇喜欢游戏人间,自诩万叶丛中过,片花不沾身,自然不知道,越是喜欢越是在意,越是在意就越不敢靠近。
说的,大抵就是沈砚。
秦恕拍拍秦潇的肩,“行了,你也别劝他了,他是成年人了,知道该怎么做。你砚哥你又不是不知道?向来不是那种碌碌无为的人,他今天颓丧欲绝,明天一定又会像个没事人了。”
迟喻祯颇为赞同,“对,潇潇,你就别劝阿砚了,他自己想明白最重要。”
秦潇耸肩,“行吧,那我不问了,等砚哥醒酒了,你告诉他,如果他想谈恋爱的话,我有好多朋友可以介绍,保证一个比一个好看,绝对不亏。”
秦恕的手由刚才的轻拍改为重打,“小妮子净会胡说!快去招呼客人去!”
“哎呀,行了行了,反正我话就撂这了,随便你们吧。”
秦潇离开后,秦恕和迟喻祯大眼瞪小眼,充满了对沈砚的担忧。
秦恕抚着额头叹息了一声,“虽然我刚才和潇潇说不用担心,但我还是担心阿砚的,他这么喝下去,胃迟早要被喝坏。”
迟喻祯抿了一口酒,“我也担心,但是他喝了酒心情就会好一点了,他迟早会想明白的,我就不明白了,爱情有那么美好吗?怎么一个两个都想去跳火坑?”
迟家父辈那点事情大家都知道,秦恕很自然地岔开了话题,“如果是工作上的事情,我还能帮一把,但感情上的事,我也帮不了。”
“我们没法帮啊,这是阿砚和祝小姐之间的事,我们身为局外人,不能帮,也帮不了他们。”
秦恕忽然问他:“你觉得祝小姐喜欢阿砚吗?”
迟喻祯皱眉,“我觉得不喜欢,要是喜欢的话,怎么舍得让我们阿砚伤心?要我说,那祝小姐就是石头心肠,阿砚对她那么好她都不喜欢。”
“我倒是觉得祝小姐喜欢阿砚。”
“你想多了,根本不喜欢。打个比方,要是你来酒吧买醉,时子晴不心疼,不担心吗?”
“确实是我想多了。”秦恕毫不在意摆摆手,“算了算了,不叹他们了,说说你和月小姐吧,听说你最近和她打得火热,是不是有情况了?”
迟喻祯眼睛一瞪,正要回答,沈砚忽然来了句,“不许说声声不好,不然我要生气了。”
但他说完这句话,却又像个没事人一样继续买醉。
旁边两人彻底服气。
对于秦恕的问题,迟喻祯根本不知道如何回答,沈砚突如其来的胡言乱语也是拯救了他。月蓁这个话题被岔过去,迟喻祯松了一口气。
“时间不早了,我们把阿砚送回去吧。”迟喻祯认命扶起沈砚,“我那会儿给他打电话他说要忙公司的事情,还把我臭骂了一顿,我一度以为他不会过来了,没想到还是来了。”
他突然问道:“不是说这公司是你们两个合伙开的吗?怎么感觉阿砚一直这么忙,而你一直这么轻松?”
两人扶着沈砚往外走,秦恕解释:“ZS我只是投资了点钱,真正的大股东和话事人还是阿砚。”
“你回来有几个月了,有想过要做什么吗?”
“听说川州的安保措施不是特别好,所以打算开一个安保公司。我有好些战友都退役了,现在到了我们守护川州的时候了。”秦恕问他:“你呢?你在美国混的风生水起的,回国了打算大展拳脚吗?”
“有这个想法,现在很多传媒公司都在培养网红、主播,我也想试试打开咱们川州的直播市场,去分一杯直播带货的羹。”
“现在的市场就那么大,蛋糕也早就被人分完了,你想要打造头部主播,前期要投入的钱你心里得有个数。”
“我知道,我有的是时间和钱。”
他在美国赚了很多外国人的钱,就是为了有朝一日为祖国做贡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