邬卿确实没有为难笃黛,只是简单询问他,为何要去黑市,为何要去绑架爱墨竹。
笃黛知道隐瞒没用,自己也打不过他,万一真的打起来,说不定也会连累皠悰。
索性他直接托盘而出。
邬卿得知,笃黛平日里花钱大手大脚的,只要没了钱就会去抢劫同行的钱,甚至还会去威胁凡人。
不少人都去宗门那告状,但碍于笃黛的特殊身份,居然没有人敢管。
但皠悰没少为他收拾烂摊子,笃黛无奈之下才去了鬼市,他去做那些见不得人的交易。
其中不少上层人士,都在利用一些能力高强的修士,帮自己处理一些麻烦。
而这其中,居然还有始皇白玢玊。
邬卿倒是没想到,他以为,只有像是刁冷慈那种人,才会跟鬼市做交易。
却没想到,居然会跟白玢玊扯上关系。
因笃黛见过爱墨竹,索性就接绑架章明的任务,而不知为何,笃黛居然会知道,爱墨竹就是曾经的始皇。
按理讲,已经没有人知道他就是始皇了。
更何况,白玢玊也不可能傻到会将这件事说出来。
邬卿没多思索这些,虽始皇们将爱墨竹创造的痕迹抹除,但到底还是有少数人,知晓曾经发生的事。
想要彻底抹除,或是赶尽杀绝,也是不可能的。
邬卿得到自己想要的答复,扭头就走。
卟阜仍旧在原地傻愣愣的,皠悰去搀扶他:“你,还好吗?”
卟阜木然地起身,笃黛斜眼去看卟阜,他忍不住出言嘲讽:“你这个废物,不是号称修真界的神才吗?怎么打不过他?”
几人早就知道,邬卿就是鬼蜮之主,皠悰并不意外道:“卟阜能力有限,虽比我们强不知多少,但在始皇面前仍旧算不上什么。更何况是身为尊者的邬卿!”
即使这样,笃黛仍旧仇视卟阜,似乎他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般。
卟阜脸色惨白,头冒冷汗:“我总觉得,我的能力在逐渐消失。”
未了皠悰补充了句:“兴许是错觉。”
笃黛却冷笑道:“什么错觉,那是真的,卟阜师兄你的能力只不过是用来对付狂暴的而已,在未来狂暴还是会爆发,只要狂暴爆发,你就会死在皠悰面前。”
闻言皠悰跟卟阜顿时白了脸色。
卟阜弱弱问道:“为何?”
“为何?”笃黛眨眨眼:“这还用问吗?你可是仙门的得力干将,狂暴来袭,你肯定要第一个上,但狂暴打过来了,你没有收住,为了保护皠悰,你死在他面前。”
皠悰的脸色不由得更加惨白,如墙纸灰般,直接腿软跌倒在地。
而后,卟阜担忧道:“所以,皠悰可是活下来了?”
笃黛点头:“是啊,他活下来了,但你死了。”
卟阜根本就不在意自己的死活,对他而言,只要皠悰还活着,那就好。
“那就好,那就好,只要师兄没事,我死而无憾了。”
皠悰有些恐惧道:“所以,你呢?”
“我?”笃黛眼睛转了转:“我因想陷害同门,结果被一群同门反杀。”
笃黛脸仍旧在火辣辣的疼,但他丝毫没在意:“我才不在乎这些呢,哈哈,谁在乎,只是皠悰师兄,你的结局才是最不好的。”
笃黛残忍道:“我们都死了,但我们也都解脱了,无需再担扰狂暴,可你就惨了,你不但一个人孤零零的活着,甚至还会落得不得善终的下场!”
卟阜跟皠悰的脸色都很难看,笃黛却显得很是亢奋:“这么难过做什么,微吟跟须檀也是这般。微吟将须檀推出去,让她挡在自己身前,可谁能想到,须檀居然会甘愿自己死,也不会伤害微吟。”
微吟跟须檀的关系,皠悰是知道一些的,但没想到,他们的结局会如此壮烈。
笃黛捏住鼻子,想把自己的鼻子归位。
“真疼!”
伴随骨头的咔咔声,邬卿,早就已经回了魔鬼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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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墨竹。”
此时爱墨竹得到医师的救治,他的脖子好了不少,没想到白玢玊会下如此狠手。
“邬卿。”
邬卿注视他一会:“白玢玊都想杀了你,你居然不会怪罪他,有的时候 真的想说,你所遭受的罪孽,都是活该!”
爱墨竹一阵无语:“邬卿你怎么看可以这样说,我们从小一起长大,打打闹闹很正常。”
“打打闹闹?”
邬卿觉得可笑,他抱着爱墨竹回到寝室。
“他险些杀了你,这可不是普通打闹。”
爱墨竹依偎在邬卿怀里,缩了缩屁股,并不言语。
邬卿就这样抱着他,两人注视着窗外,随风飘扬的柳树,以及那偶尔飞过的群鸟。
“所以,你现在可乖了,外面很危险,既然你没有能力应对,就乖乖在我这,当我的傀儡。”
虽然爱墨竹很是反感傀儡这个词,但既然别无选择,也不是不行。
爱墨竹重重叹口气,将脸像鸵鸟那般,蜷缩在邬卿怀里。
“唉!真的好无聊啊!”
邬卿仍旧托着他:“所以,你想做什么,我都可以陪着你做!”
爱墨竹不知自己想做什么,只是微微摇头,他只是想去见赤炟,即使赤炟不愿见他,但他仍旧想去见赤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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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那天起,爱墨竹就似乎是病了般。
他整日整日地躺在床上,不吃也不喝,只是盯着一处发呆,无论邬卿问他什么,他也不说。
只是偶尔来了兴致,会抱着邬卿。
而后陷入虚无跟无尽的空虚。
邬卿问他要不要喝水,要不要吃东西,他也不说话。
但当邬卿将食物送在爱墨竹嘴边,爱墨竹也会张嘴,也会开口吃,但就是不说话。
无神的双眼只是盯着天花板,看啊看,真的是不知道,到底是有什么好看的,在看啊看的。
邬卿找过医师,三界的医师都来看过,说:“这是心病,吃任何药都不管用。”
邬卿很是担忧:“所以,就没有其他法子了?”
医师想了想:“或许,您可以做些,令他开心的事。”
令他开心的事?
邬卿忽然就为难了:因为他也不知,还有什么,是能令爱墨竹开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