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回去我用绝对强硬的态度,强压住了我们兄弟的怒火。
阿龙并没有表态过激的态度,好像一切都在他意料之中一样。
最不满的人是宝子,他很气愤,像一头发怒的雄狮,当这我的面砸光了屋内所有的东西,我静坐在一旁,不言不语。
如果要说起委屈,我比任何人都委屈。
我何尝不想办了三毛子给阿龙还有受伤的兄弟们报仇,可冲我开口的人是四哥,并且我侧面证实了他和三毛子已经达成了交易。
如果这个时候强行办了三毛子,那么就等于是打了四哥的脸。
我们之间虽然有万般不悦,可到底他也是我大哥,也是把我托起的人。
宝子,阿龙,帅阳,他们都是我的生死兄弟,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人,而四哥,同样也是。
“要怪就怪我,我的话就这么多,走了!”
我沉默这抽了口烟,随即转身离开。
我像是一个鸵鸟,把头藏了起来,以为这样别人就发现不了我了。
我时常幻想这,四哥不止是我的大哥,更是的我亲哥哥,我们早晚有一天会因为什么事情再次亲密无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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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时间又过去了一个月左右,之前那批姑娘已经全部被我赶走了,我们进入了闷头抓钱的态度。
与三毛子之间的争斗,也在慢慢的淡化,在这期间,宇哥找我吃了一顿饭,想要在谈谈有关三毛子的事情,但我却没搭话。
我和四哥之间的裂痕,再一次扩大了。
我记得出事哪天是国庆节,当天是王一杰女朋友过生日,早早就跟阿龙打了招呼,定下了最大的包厢。
一杰是自家兄弟,并且帮我们照看的高利贷生意也一直顺风顺水,所以当天我直接自作主张免去了包厢费和酒水费,并保证等在市里和阿龙办完事也会去给他捧场。
而巧合的是,当天三毛子也应邀去了我们店里。
请他的人是大炮。
我不喜欢大炮,这一点全世界人民都知道,但大炮进了店,那就是客人,所以当天看店的大胖和道士也并没当回事,还特意送了酒水,保证了大炮的面子。
至于三毛子,虽然我们兄弟一直想办他,但毕竟四哥发话了,所以我们也只能忍气吞声,吃这个哑巴亏。
大炮订的也是大包,叫了不少姑娘,出手也阔绰,据大胖说,大炮来的时候直接就先压了五千块钱,并不像是闹事。
大哥之间会有默契,会有顾忌,但不代表小弟们也会顾全大局。
这一次争斗的起因就发生在三毛子小弟和一杰身上。
一杰很年轻,并且也很帅气,在他那一小帮中有了绝对的权威和地位。
再加上看场的费用,还有高利贷的分红,他自然是不会缺钱的了。
一个既年轻,又帅气,又有钱的男人,自然不会缺投怀送抱的女人了。
最近一杰交的这个女朋友,便就是三毛子小弟阿果一直追求却迟迟没得手的女孩。
刚开始碰面时,全无冲突可言,道士甚至还很给面子的带这强仔几人去大炮房间内敬了酒。
据说当时也是相谈甚欢,大炮还拉着道士一直划拳,表现的很是亲密无间。
就连一直看不起我们兄弟的三毛子也没有在装犊子。
后来我们兄弟想过,酒这个东西就是个害人的玩意,哪天的事坏就坏在了酒上。
但我觉得不是,大炮是酒品不好,但我从未见过他跟四哥耍酒疯。
三毛子是嚣张跋扈惯了,但我从没见过他去报复曾经殴打过他的警员。
酒精是会让人变的冲动,但绝对不会让人失去理智。
那些总拿酒当借口的人,只不过是给自己的愚蠢找个借口而已。
好,言归正题。
阿果喝了几瓶啤酒后,就已经开始飘了,不停跟身旁的兄弟唠叨这自己如何爱那位已经依偎在王一杰怀中的女孩。
如果是单方面的追求,那只能说阿果傻。
可事实并非如此,阿果给那位女孩可是没少花钱的,手机,衣服,首饰,没少买。
每次收礼物的时候,人家都照单全收,但只要阿果一提出确定关系,女孩就说在考虑考虑。
这确实有些过分,有点耍人的意思。
但毕竟都是你情我愿嘛!说破大天去,也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事情。
阿果跟身边的兄弟唠叨这些,就是想发泄一下。
可男人嘛,都要面子。
“阿果,你就是太怂,你看看他在王一杰那小子怀里那个骚样,妈的。”
阿果在三毛子派系中,并不算是核心,他深知自己和王一杰之间的差距,所以并没有接话,反而还劝了自己同伴一句。
“算了,人家看不上咱,咱找个能看的上咱的呗,女人还不是有的是,我就是有些心疼那些钱,妈的,那些钱当中有一部分是我在外面借的。”
同伴一听这话更炸了,低吼这反问道:“多少钱?”
“一共六千多呢!哎!!!也怪我自己没脑子。”
“六千?卧槽!平时让你请喝顿酒你都不舍得,你还真敢花呀,六千多砸下去,手都没摸过,你也太没出息了。”
两人聊天的声音比较打,你一言我一语的,不一会的功夫,借着酒劲就都有些上头了。
特别是阿果。
如果在江湖争斗中,他被王一杰压一头,他绝对不会有什么负面情绪,因为社会是现实的,你行你就能站住,你不行就得跪下。
可在感情当中就不是那么回事了,况且这事阿果认为自己是占理的。
都说好聚好散,那么散是不是也得有个说法?
这个说法是完全可以具体到钱的。
所以,几人讨论了一番后决定去找阿果喜欢的那个女孩要钱,这样既能挽回经济损失,还能打一下王一杰的脸。
借着酒劲,几人说干就干,随即便以阿果和一位叫小胡的人领头赶往了王一杰等人所在的包厢。
这里也强调一下,这个小胡是大炮手下的马仔,算是我们的同门,最近一段时间也比较红。
王一杰等人比他们要来的早一些,此刻已经喝的差不多了,而大胖几人则都忙这照顾生意,没怎么久留。
而王一杰迟迟没有安排下一场,也只是单纯的为了等我和阿龙而已。
“吱嘎!”
小胡还是比较聪明的,先客气的推开门进来绕了一圈,观察了一下情况,确定了我们兄弟几人不在后,这才带人进来。
此刻王一杰已经喝的满脸通红了,见一大帮人进来,还以为只是大炮和三毛子他们要走了,特意过来打个招呼。
“小胡,炮哥呢,你们玩的这么快。”
小胡端起酒杯,先是跟王一杰喝了一杯,随即坐到了谭飞和阿祥的中间,体态放松的回道:“没有,炮哥还喝着呢,我过来溜达溜达,对了,阿果,一杰这马子我看的眼熟,你认识不认识?”
有了话茬后,阿果也没在客气,阴沉着脸回道:“认识,怎么不认识呢,一杰,咱们也算是不打不相识了,多了不说,咱们兄弟先喝一杯。”
这时,屋内的人已经意识到状态不对乐,本能的围了上来,之前愉快的气氛也消失不见,大家都搞的挺紧张。
对小胡,王一杰心中有不满,那也得保持这表面过得去,就像我和大炮一样。
但对阿果,那就完全没这个必要了。
“阿果,也不是很熟,就别兄弟兄弟的了,有事说事吧!”
王一杰很是慵懒的靠在沙发上,连起身都没有起身,一副我就是看不起阿果的模样。
这也不能说是王一杰太过嚣张跋扈,试想一下,前半个月双方还发生过互砍呢,现在这突然聚在一起喝酒,兄弟长兄弟短的,换了谁,谁也接受不了。
王一杰没给面子,阿果这就有些挂不住脸了,语气也便的尖酸了起来。
“呵呵,行,你杰哥现在在黑山红的狠,我算什么东西,这酒你不喝就算了,我也不强求,那咱就说事。”
“婷婷是你马子吧?我想问问你,你是不是养不起,你要养不起就说一声。”
王一杰是不知道婷婷跟阿果之间的关系得,所以阿果这话王一杰听的很茫然,一时间有些接不上话。
这时一旁的谭飞言语十分犀利的回道:“杰哥养不起?草,在加上你妈,杰哥都养得起,你有事就赶紧说,别绕来绕去的。”
“狗东西,你说什么!”
“妈的,你骂那个,你是不是不想出去了!”
双方开始互骂,但有小胡在,大家多少还是给了一些面子,克制住了要动手的冲动。
接着,阿果推开挡在前面的人群,口水横飞的喊道:“婷婷,你手机谁买的?你这个裙子谁买的?你的手镯又是谁买的?还用我说的在详细点嘛?”
婷婷红着脸,低下了头,没辩解,而这一行为王一杰能看不明白吗?
心里虽然不舒服,但毕竟这么多人在呢,真要吵起来,那更丢人。
“行,阿果,这事我听明白了,具体细节我不问了,你说个数,我今天就给你。”
“我也不多要,六千!”
这个数目对王一杰来说不算多,但肯定也不算少了。
“行,明天我派人给你送过去,还有事吗?没事赶紧滚蛋!”
钱是到手了,但面子貌似并没找回来,阿果完全是初于本能的回道:“你牛逼什么?魏子然都眯着呢,你还有什么可狂的?”
王一杰虽然是跟这我们兄弟混饭吃的,但如果要分个顺序先后的话,在王一杰心中,我一定是当之无愧的第一人。
他自己今天丢了面子,他能忍,但阿果出言侮辱我,王一杰是说什么都不会忍的。
就在阿果等人转身要离开时,王一杰噌的一下站了起来,脚踩着卡台,手握这啤酒瓶子完全进入了暴怒状态。
“阿果,你有种在说一遍。”
阿果在王一杰手中是吃过亏的,但眼下这么多人看着呢,如果自己怂了,那以后也没法混了。
但阿果很聪明,他很巧妙的把这个话给圆了回来,只不过圆的并不漂亮,甚至很拙劣。
“一杰,我说的话是难听,但也是事实吧!”
“你也没什么好生气的,你我是马仔,那魏子然不一样也是四哥的马仔吗?”
“出来混,谁不是一步一步往上爬的,谁又不想当大哥?你今天在这里凶我有什么用?生意上该低头不一样要低头吗?”
阿果说的话有一定的道理,但我也曾经说过,江湖,压根不是一个讲道理的地方。
只有强与弱,没有对与错,这才是江湖的本质。
说来也巧,阿果滔滔不绝的讲话时,我和阿龙刚好从市里赶回来,还特意给王一杰的女朋友带了一个好利来的生日蛋糕。
这个蛋糕的尺寸是全店最大的,所以回来后,我为了一会方便吃蛋糕,特意去厨房取了一把菜刀,而阿龙则端了一大堆餐盘。
我停住了脚步,脸上的笑容消失不见,阿龙见状,呼吸立马紧凑了起来,甚至还不自觉的咽了口口水。
我如同僵尸一般的扭过头看向过来蹭吃的大胖,迟疑了大概五秒钟左右用近乎蚊子般的声音冲着他说道:“叫人。”
大胖楞了一下,转身就要走,这时,阿龙一把拽住了大胖,随即扭过头看向我。
“然然,想清楚……三毛子和大炮也都在隔壁呢!”
我甩开阿龙的手掌,蛋糕直接扔在了地上,手掌搭在门把手的位置,回过头一字一顿的回道:“今天我要让所有黑山出来混的人知道老子是不是大哥!妈的,大胖,给老子叫人!”
话音落,我半个身子已经冲进了包厢。
“你看老子是不是大哥?”
我一把抓住了阿果的头发,他身旁的几个小弟本能的要还手,但一看是我后,又都迟疑了。
阿果眼神中满是惊恐,自身也不自觉的弯了下来。
“然……然哥!”
“你要不叫我一声然哥我差点都忘了,就你这个逼样的,我都不知道砍倒多少个了!”
“别……别砍,毛哥,救命……救命呀!”
我没理会阿果的叫喊,紧紧抓住阿果的头发,连续挥刀,我这一动手,王一杰等人也不在控制,一大群人在包厢内噼里啪啦的就干了起来,场面极度血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