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胜跨马提刀,来到辕门问营门守卫:“你们可见岳将军?”
守卫道:“岳将军方才骑马出营往南边去了。”
“他没有令牌,你们如何放他出营呢?”
守卫道:“岳将军说奉宋先锋密令出营,我们也不敢多问。”
关胜脸色一沉:“胡闹!”
他双腿一夹,赤兔马一声长嘶,直向营外冲去,眨眼便消失在夜色之中。
话说时迁、解珍、解宝三人看看天色黑了下来,便带兵上了苍云山,从山上向下看去,有一段石壁与晋宁城紧紧相连,只是这石壁高有百丈,壁如刀削,只有从崖上用长绳才能坠入城中。
此处田彪没有设防,因为他料不到梁山人马会从山崖之上进入城中。
时迁三人带领的这支山地营是解家兄弟与他联合训练出来的一支特种兵。
最擅长于爬山攀岩、飞檐走壁,上下这百丈的山崖对于他们而言不是什么难事。
五百人分成十队,从山崖之上依次坠入城中,前后没用十分钟。
时迁将五百人分成三队,在城内四处放火,待城中大乱时,直扑城门,将城门打开,将城外攻城部队迎入城内。同时上城配合攻城部队击溃城上的防御。
田彪此时刚刚睡下,就听得军兵来报,说是城中突然四面火起。
只听外边有人大喊:“不好了!宋军已经入城了!”
田彪大吃一惊,从床上一跃而起。
他拿了双刀,提了金瓜锤,直奔出府。
就见城中四面火光冲天,只照得半边天透亮。
城中四面一片喊杀之声。
田豹跃马提枪冲进了府里,迎面碰上田彪:“兄弟,宋军进城了,快快上马御敌!”
田彪道:“这一定是宋江奸细混入城中,假传消息乱我军心!晋宁固若金汤,哪里那么好破!传我军令,死守城池,有蛊惑人心者,杀无赦!”
田彪跳上逍遥追风驹,与田豹冲出府来,来到街上,见到处乱作一团,军兵像是没头的苍蝇四处乱撞。
突然,一名士兵策马疾驰而来,口中高喊着:“报——城门已破,宋军已入城!”
消息如同惊雷般在田豹、田彪头顶炸开,田彪与田豹面色骤变,他们互相对视一眼,眼中闪过一丝决然。
田彪大喝一声:“随我冲杀出去,挡住宋军!”
言罢,他跃马而出,田豹紧随其后,率领着剩余的守军向城门处冲去。
城门处已是一片混乱,宋军的旗帜在火光中飘扬。
时迁和二解的山地营已经杀到城门,将城门打开。
呼延灼、董平、张清三员大将率领的先锋部队一拥而入,在城内展开了巷战。
田彪与田豹率领的守军如同狂风骤雨般冲入宋军阵中,一时间,双方杀得难解难分。
然而,宋军毕竟人数众多,且三员大将勇猛无比,田彪与田豹的部将陆清、江云先后被呼延灼和董平斩落马下。
孙安一人顶住董平、张清,此时后边梁山头领李逵、朱仝、雷横、李衮、项充同时杀到,孙安见形势不妙大喝一声:“保护元帅突围!”说罢,他挥舞镔铁双剑,突入敌阵,为田彪和田豹杀开一条血路。
在孙安的掩护下,田彪与田豹率领着残余的将士们冲出了晋宁城。
他们不敢停留,一路向西逃去。
夜色中,马蹄声、喊杀声、兵器碰撞声交织在一起,响彻云霄。
逃亡的路上,田彪与田豹的心情异常沉重。
他们知道,晋宁城的失守对他们来说意味着失去了东部重要的屏障。从此,宋军便可以长驱直入。
如今,他们只能寄希望于陵川的守将能够抵挡住宋军的进攻。
且说宋江取下了晋宁,便要设宴庆功,吴用道:“如今我们取下晋宁,士气正盛,当一鼓作气,直取凌川,如今晋军士气低落,加上疲惫不堪,不可给其喘息之际,取下凌川,我们便西有屏障,可保晋宁无虞。”
宋江深以为然,立即传令留李应、杜兴镇守晋宁,其余人马马不停蹄,直取凌川。
正要进兵,关胜赶回来了。向宋江禀报岳鹏并没有回家,现在不知去了何处。
宋江说军情紧急,岳鹏之事以后再议,他当即命关胜、呼延灼、董平、张清为前部先锋,率五千人马奔赴凌川,大军随后便到。
再说田彪兄弟,经过一夜的逃亡,终于抵达了陵川城。
陵川守将董澄、沈骥、耿恭将田家兄弟迎进城中。
田彪计点了一下兵马,逃到陵川的人马只有五千不到,部将之中只有屠龙手孙安,辣手人屠金祯、病曹彰毕胜、戳破天潘迅,滚刀肉冯升、金眼雕杨芳六将,而银枪将王远、花刀梅玉、双头龙秦英不知去处。
田家兄弟刚进城不到半个时辰,城外便杀声大起,报说宋江人马赶到,要田家兄弟献城投降,可保不死。
董澄是个性格刚烈、勇猛善战的将领。此人人称花尾虎,一条泼风刀重三十斤,有万夫不挡之勇。
他主动向田彪请战,要求出城御敌。
耿恭在一旁劝道:“某早闻梁山众将勇猛非常,不可轻敌,只宜坚守,然后差人去盖州搬请救兵,待内外夹攻,方能取胜。”
董澄大骂道:“怕死匹夫!休得壮敌声威,灭我锐气!宋军远道而来,又加上一夜激战,必然疲惫,我城中之兵皆生力之军,以逸待劳,此时出战必能得胜,如若待梁山军歇息过来,战机便失,悔之晚矣!”
田彪惊魂未定,见董澄主动请战,心中稍安。他也知道这董澄的本事,又听他言之有理,便命他带人马一千,与沈骥出城迎战。
宋军的前锋队伍在城外列阵。关胜、呼延灼、董平、张清四员大将一字排开,只等晋军出城。
只见两员大将自城中飞马而出,在城前迅速列开队伍。
当先这员大将骑一匹银色卷毛马,身长九尺开外,虎背熊腰,面如锅底, 戴一顶点束发浑铁盔,顶上撒斗大红缨。披一副连环锁子镔铁甲,穿一领绣云霞团花战袍,着一又斜皮嵌线云跟靴,系一条红铜钉就得胜带,腰间一张弓、一壶箭,手中一条碗口粗细门扇泼风刀。此将正是董澄。
后边一员将胯下青花马,掌中点钢枪,比起前边这员大将来,形貌削瘦,身形不显。此将便是沈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