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俊义指着卢环怒斥道:“卢环!你,你好生无礼!”
他面向宋江:“宋头领,我儿无礼,违背军纪,请您降罪,处罚卢环!”
宋江摇头道:“是李逵无礼在先,受处罚的应该是李逵。”
宋江正要下令将李逵押下去,突然,有军兵来报,说营外阿里奇搦战,要单挑那位击败他的小将。
卢环挺身而出,他目光如炬,声音洪亮:“父亲,宋先锋,阿里奇是冲我来的,卢环愿去迎战,让他知道我的厉害!”
宋江见状,点头赞许:“卢环兄弟英勇无畏,此战便由你出战,务必小心。”
言毕,他将身上的战袍脱下来,亲手为卢环披上。
两军对峙,战鼓雷动,尘土飞扬。
阿里奇跨下拳花马,身披镔铁连环甲,手持一柄寒光闪闪的点钢枪,威风凛凛地出现在阵前。
他用生硬的汉语挑衅道:“梁山草寇,叫那个伤我大将的小子出来!”
卢环闻言,怒目圆睁,策马而出,大喝一声:“辽将休狂,梁山卢环在此!”
阿里奇上下打量了一眼卢环,将大枪一抖:“原来你叫卢环,前日让你偷袭讨了便宜,今日让你看看本将军真正的本事!”
两马相交,枪来枪往,瞬间战作一团。
战场上,卢环与阿里奇斗得难解难分,双方枪法精妙,各有千秋。
卢环的长枪如龙腾四海,时而如游龙戏水,时而如猛虎下山,攻势凌厉;而阿里奇亦是毫不逊色,他的点钢枪使得虎虎生风,每一击都力重千钧,让人不敢小觑。
然而,就在双方激战正酣,卢环眼见就要寻得破绽,一举拿下阿里奇之时,变故突生。
只见阿里奇惨叫一声,身形一晃,从马上一头栽了下去。
正当卢环愣神之际,只见张清已策马赶到,一枪刺入阿里奇的心脏,结束了这场战斗。
原来是张清突然从旁侧杀出,手中石子如电,不偏不倚地击中了阿里奇的面门。
卢环见状,心中大急,他本欲凭借自身实力击败阿里奇,却不料被张清抢了先机。
宋江令旗一摆,大军掩杀过去,将辽军杀得大败。
梁山大军一鼓作气杀进密云城,城中三员辽将咬儿惟康、楚明玉和曹明济见阿里奇死了,便弃城而逃。
“好你个张清,竟用暗器伤人,抢我功劳,不算好汉!”
卢环怒不可遏,他跳下马来,指着张清大声喝骂。
张清却不以为意,淡淡一笑,解释道:“战场之上,胜者为王。我张清虽用石子伤人,但也是为了速战速决,减少我军伤亡。至于功劳,我自会向公明哥哥请罪,让与卢环兄弟便是。”
然而,卢环却是不依不饶,他本来想抢先立一功劳,好在梁山立足,也让别人刮目相看,没想到眼见得手,却被张清抢了自己风头,如何不恼?
二人争执到宋江帐中,卢环向宋先锋禀明事情原委,宋江深知此事若处理不当,恐伤了兄弟间的和气,沉吟片刻后,做出了决定:“卢环兄弟英勇善战,实乃我梁山之幸。今日虽未亲手斩杀阿里奇,但其勇猛可嘉,当赏。至于张清兄弟,虽用石子伤人,但确属战场策略,且最终杀敌有功,亦应嘉奖。阿里奇的拳花马、镔铁连环甲和点钢枪赏给卢环兄弟,以彰其勇;而杀敌之功,则仍记在张清兄弟身上,以示公平。”
此言一出,卢环与张清皆是面露异色。
卢环虽得宝马宝甲,但心中仍是不服,他认为自己的功劳被张清所夺,实属不公。
而张清则是感到有失公允,这阿里奇就是他杀的,功劳应尽归于他,便是阿里奇的宝马枪甲,也应该是自己的。
但面对宋江的决定,他也只得遵从。
事后,卢环独自坐在营帐之中,心中五味杂陈。
就在这时,卢俊义进了卢环的营帐,他看出了儿子心中的苦闷,便语重心长地说道:“环儿,战场之上,胜败乃兵家常事。你今日虽未亲手杀敌,但你的勇猛,已让为父倍感欣慰。至于功劳之事,不必太过介怀。你初来乍到,张将军则是梁山阵营中的宿将,应该谦让才是。”
卢环冷哼一声:“张清分明是与我抢功,如果不是我对战阿里奇,分散了其注意力,张清未必一击得手,用暗器算什么本事,也太不光明正大!”
卢俊义道:“张清虽然好使暗器,但他这一招也减少了梁山军的损失,如果碰上猛将,一味正面缠斗,不仅会延长时间、坐失战机,还可能造成无谓的伤亡,暗器用得恰到时机也未尝不可。”
卢环冷笑一声,不置可否。
夜幕降临,密云城府衙之中灯火通明,一场盛大的宴会正在紧锣密鼓地筹备之中。
今晚,宴会的主题是为了庆祝斩杀辽国大将阿里奇,并顺利夺取密云城。
宴会设在密云县衙之中,县衙中灯火辉煌,大红的绸缎随风轻扬,桌上摆满了各式各样的佳肴美酒,香气四溢,引人垂涎。四周,欢声笑语此起彼伏,每一位梁山好汉的脸上都洋溢着胜利的喜悦。
宋江坐在主位之上,他身着华服,面带微笑,不时举杯向众兄弟致意。
卢俊义、吴用等梁山高层也纷纷起身,向各桌敬酒。
卢环与云霓所在的这一桌,气氛尤为热烈。
卢环与云霓被安排在了卢智深与武松这一桌,而鲁智深和武松也是卢环心中最崇敬的好汉,今日竟能在一张桌上饮酒,按捺不住的激动。
鲁智深与武松这两位性情中人,早已放开了酒量,与周围的兄弟们推杯换盏,笑声不断。
云霓虽然不善饮酒,但也被这欢乐的氛围所感染,她静静地坐在卢环身旁,偶尔插话几句,笑容温婉,为这桌增添了几分柔情。
而她的面前不是酒碗,却是一个酒盏,显得与众不同。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鲁智深那洪亮的声音突然响起,他笑眯眯地看向云霓道:“云霓姑娘,今日大喜之日,怎能不多饮几碗?来来来,把酒盏换做酒碗,洒家敬你一碗!”
云霓闻言,面露难色,轻声解释道:“鲁大师,小女子实在不善饮酒,还望大师见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