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卷宗记录着林德怀近年来处理的案件,事无巨细,但周淳却毫无头绪。
“大人,这是您要的其余卷宗。”
一名衙役抱着一堆卷宗走了进来,打破了书房的寂静。
周淳抬起头,目光落在那堆卷宗上,心中一动。
“这些都是与林德怀关系密切之人的卷宗?”
“回大人,正是。”衙役恭敬地答道。
周淳点点头,示意他将卷宗放下。
他拿起一份卷宗,仔细翻阅起来,希望能从中找到与林德怀之死有关的线索。
卷宗记录着林德怀亲朋好友、同僚下属的信息。
此刻,书房内只剩下翻动卷宗的沙沙声和周淳偶尔的沉吟声。
突然,一份卷宗引起了周淳的注意。
这份卷宗记录的是林德怀一名亲信的信息。
此人名叫赵德,是林德怀的远房表侄,在县衙中担任主簿一职。
卷宗上记载,赵德为人圆滑,善于钻营,在县衙中颇有势力。
然而,最让周淳在意的是,卷宗上还提到,赵德经常逛当地的一家青楼。
这家青楼很大可能就是林德怀拐卖其他女子的地方!
那么,钱老板的女儿钱灵儿很有可能就在这个青楼里。
想到这儿,他快步走出书房,向外吩咐道。
“来人,备马!本官要微服私访!”
周淳微服出巡,只带了两名心腹。
他扮作富商模样,策马直奔城中那家名为“醉春风”的青楼。
……
夜幕低垂,烟云巷的灯火逐渐亮起。
其间最显眼的莫过于“醉春风”三个斗大的金字,在红灯笼的映照下闪烁着诱人的光芒。
周淳一行三人在龟奴的带领下进入一间雅致的厢房。
他们刚一落座,便有一名浓妆艳抹,身着轻纱罗裙的女子款款走来。
那名女子娇滴滴地倚在周淳身旁,香风阵阵,脂粉扑鼻。
周淳不动声色地推开那女子,冷声问道。
“叫你们的妈妈来见我。”
那女子见周淳气质不凡,出手阔绰,也不敢怠慢,便扭着腰肢出去传话了。
不多时,一位身姿窈窕,容貌秀丽的女子在两名丫鬟的簇拥下走了进来。
这女子眉目如画,清丽脱俗,与这青楼格格不入,却偏偏让人移不开眼。
“公子爷,您找奴家?”
女子的声音清脆悦耳,宛如黄莺出谷。
“你就是这醉春风的老板娘,红袖姑娘?”
周淳上下打量着眼前的女子。
红袖掩嘴轻笑,眼波流转间风情万种。
“公子真是好眼力,奴家正是红袖。”
“久闻红袖姑娘才貌双全,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周淳故作随意地抿了一口酒,目光却越过酒杯,不动声色地扫视着红袖。
“本公子听说醉春风美女如云,个个貌美如花,今日一见姑娘,果然名不虚传。只是不知……”
他故意拉长了声音,带着一丝玩味的笑意。
“不知姑娘这里,可还有能让本公子眼前一亮的佳人?”
红袖突然面露难色。
她用手帕掩着半边脸,眼波流转,似有千言万语,却欲言又止。
“公子有所不知,”
红袖轻叹一声,语气中带着一丝无奈。
“醉春风虽然姑娘不少,但最近城中来了贵人,将几位花魁都召走了,如今剩下的,怕是入不了公子的眼。”
周淳故作失望地叹了口气,将身上的银子重重地放在桌上。
红袖脸上的为难之色被金银的光芒冲散,瞬间堆满了媚笑。
“哎哟,爷您真是的,奴家这不是怕怠慢了您嘛!您放心,咱们醉春风什么都缺,就是不缺美人!”
说罢,她娇笑着拍了拍手,对身后两名丫鬟吩咐道。
“去,把咱们楼里最水灵的姑娘都叫来,好好伺候这位爷!”
不一会儿,莺莺燕燕,环佩叮当,十几个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姑娘鱼贯而入。
她们环肥燕瘦,各有千秋,顿时将不大的房间挤得满满当当。
周淳故作深沉地挥了挥手,示意红袖先离开。
红袖掩着嘴,媚眼如丝地瞟了他一眼,柔声道。
“那公子您慢慢玩,奴家就不打扰了。”
说罢,便扭着水蛇腰,带着一众莺莺燕燕退了出去。
房间里顿时安静下来,脂粉香气却更加浓重,像是一团团甜腻的云雾将周淳包裹。
他环视四周,十几个姑娘或娇羞,或大胆地与他对视着。
她们各有风情,却都美得千篇一律,像是从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周淳心中冷笑,这青楼果然是藏污纳垢之地。
这些女子的眼神空洞无物,一看便知是被生活折磨得失去了灵魂,如同提线木偶一般,任人摆布。
他走到桌边,倒了一杯酒,却并未饮用,而是放在鼻尖轻轻嗅着。
酒香醇厚,却掩盖不住空气中那股挥之不去的脂粉味,让他感到一阵厌恶。
周淳从怀中掏出一个精致小巧的荷包。
那是钱老板交给自己的,说是能帮他找到他的女儿。
荷包是用上好的苏绣制成,上面绣着一朵栩栩如生的莲花。
花瓣层层叠叠,在烛光下泛着淡淡的光泽。
“各位姑娘,在下今日前来,是想请各位帮个忙。”
周淳晃了晃手中的荷包,语气淡淡,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
姑娘们见他终于开口,都松了一口气,纷纷娇声问道。
“公子有何吩咐,尽管说便是,奴家们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周淳走到离他最近的一位姑娘面前。
那姑娘穿着一身桃红色的纱裙,一双媚眼含情脉脉地望着他。
周淳却连看都没看她一眼,只是将手中的荷包递到她面前,问道。
“你可见过这个荷包?”
那姑娘被他冷漠的态度弄得有些不知所措,怯生生地接过荷包。
她仔细端详了半天,摇了摇头,怯生生地说道。
“回公子的话,奴家从未见过这个荷包。”
周淳也不说话,只是淡淡地看了她一眼,便将荷包收了回来。
他走到下一位姑娘面前,重复着同样的问题。
一连问了七八个,都是同样的答案。
就在周淳快要失去耐心的时候,坐在角落里的一位姑娘怯生生地开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