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茂德的冷汗从额头上渗了出来,顺着沟壑纵横的皱纹一路流淌,最终没入了他那华贵的官服领口,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巨兽吞噬。
他颤抖着嘴唇,想要辩解,却在周淳那仿佛能看穿一切的目光下,如同被掐住了喉咙的鸭子,发不出一点声音。
“老东西,别装哑巴了!”
周淳一脚踩在李茂德那保养得当的手指上,碾动了几下。
“说!是谁指使你干的?不说的话,你这双手就别想要了!”
“啊!周淳,你…你放肆!”
剧烈的疼痛让李茂德忍不住惨叫出声,他想要挣扎,却在周淳那如同铁钳般的力量下动弹不得。
“你这是以下犯上!老夫可是当朝二品大员,你敢动老夫一根毫毛,皇上…皇上绝不会轻饶了你!”
“皇上?哈哈哈!”
周淳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放声大笑起来,他一把揪住李茂德的衣领,将他从地上提了起来。
“你以为你搬出皇上,我就怕了你了?我告诉你,老子连太子都敢打,更何况是你这个老东西!”
“你…你……”
李茂德被周淳这番话吓得魂飞魄散,他怎么也没想到,这个周淳竟然如此胆大包天,连太子都敢打,那他还有什么不敢做的?
“我再问你最后一遍。”
周淳的声音如同来自九幽地狱,冰冷刺骨。
“说,还是不说?”
“我…我说…我说……”
在死亡的威胁下,李茂德的心理防线彻底崩溃,他颤抖着声音,断断续续地说出了幕后主使。
“是…是太子…太子殿下…”
“太子?”
周淳眉头一挑,和他猜想的大差不差,“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李茂德喘息了几口,强忍着疼痛,将太子的计划和盘托出。
原来,太子一直将周淳视为眼中钉,肉中刺,他担心周淳会影响到他的太子之位,所以便想方设法想要除掉周淳。
而这次刺杀事件,正是太子一手策划的!
听到这里,周淳心中的怒火再也压制不住,如同火山喷发一般,瞬间席卷了他的全身。
他一把将李茂德扔在地上,咬牙切齿地说道。
“好一个太子!为了除掉我,竟然如此歹毒!我定要让他付出代价!”
“来人!”
周淳对着门外大喊一声。
“把这个老东西给我绑了,没有我的命令,任何人不得靠近!”
“是!”
门外传来一阵整齐的脚步声,几名身强力壮的护卫走了进来,将李茂德五花大绑,押了下去。
周淳站在原地,双拳紧握,眼中闪烁着冰冷的寒光。
他原本只想安安稳稳地做个闲散人员,可这太子却一而再,再而三地招惹他,真当他是泥捏的不成?
“太子,咱们走着瞧!”
周淳冷笑一声,眼中闪过一丝狠厉,他倒要看看,这太子还能玩出什么花样来!
周淳揉了揉太阳穴,长舒了一口气,努力平复着内心的怒火。
太子,很好,你真是好样的!老虎不发威,你真当我是hello Kitty啊!
……
“少爷,门外有个老人家求见,说是来感谢您的,还带了自家酿的酒。”
门外,管家罗叔的声音响起。
周淳眉头一挑。
“老人家?感谢我?让他进来吧。”
不一会儿,一个身形佝偻,头发花白的老者颤巍巍地走了进来,手里还提着一个粗陋的酒坛子。
“老朽张三,见过周公子!”
老者颤颤巍巍地跪下,浑浊的双眼却闪烁着感激的光芒。
周淳连忙上前扶起老者。
“老人家快快请起,您这是做什么,小子可当不起您这样的大礼啊!”
周淳赶忙将老者扶起,这老人家虽然身形佝偻,但周淳还是费了不少力气才将他扶起来,心中暗道这老头看着瘦小,却还挺沉。
“周公子,您的大恩大德,老朽没齿难忘啊!”
张三老泪纵横,声音哽咽着说道。
“若不是您,老朽的儿子恐怕死不瞑目!”
“张老先生,您这是哪里的话,小子不过举手之劳罢了,您不必放在心上。”
周淳淡淡地说道。
“周公子有所不知啊!”
张三抹了一把老泪,颤巍巍地说道。
“老朽的儿子含冤入狱,被这李茂德在狱中乱棍打死,如果不是周公子你,老朽怕是一辈子都无法奈何此人!”
“周公子,老朽此次前来,一是为了感谢您的救命之恩,二来是想将自己毕生所学,倾囊相授,以报答您的恩情!”
周淳得知这张铁匠终于是准备教自己这手艺,也是心喜。
张三见周淳来了兴趣,心中一喜,连忙说道,“老朽当年曾有幸得到一位异人传授,学会了这门失传已久的技艺,只可惜……”
说到这里,张三叹了口气,脸上露出一丝痛苦之色。
“只可惜什么?”
周淳追问道。
“只可惜老朽年事已高,烧制琉璃对我来说已是力不从心,……”
张三说着,老泪纵横。
“但周公子放心,老朽是想让我的关门弟子代为传授,不知您意下如何?”
“您的关门弟子?”
“不知您的关门弟子是?”
周淳试探着问道,心中却隐隐有种不祥的预感。
周淳问道。
老张头犹豫了片刻,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周公子,老朽倒是有个关门弟子,继承了老朽的全部手艺,只是……”
“只是什么?”
周淳问道。周淳问道。“只是我这徒弟,性格有些古怪……”
老张头欲言又止。
“古怪?怎么个古怪法?”
周淳来了兴趣。
“这……”
老张头面露难色,似乎有些难以启齿。
“老人家,您但说无妨。”
周淳鼓励道。
“好吧。”
老张头叹了口气,“我那徒弟,名叫琉璃……”
说到这里,老张头突然顿住了,目光古怪地看向周淳。
“琉璃?怎么了?”
周淳一头雾水。
“琉璃他……他……他是个女子啊!”
老张头一咬牙,终于说了出来。
周淳先是一愣,随即哈哈大笑起来。
“哈哈哈,我还以为是什么事呢!女子又如何?女子就不能烧制琉璃了吗?”
老张头被周淳这突如其来的笑声吓了一跳,他愣愣地看着周淳,仿佛第一次认识他一般。
“老人家,您就放心吧,我对您这位徒弟,可是充满了期待呢!”
周淳笑着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