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娇看了眼桌上的其他五个碗,一言不发地放下手里的碗,刚打算回房间,身后响起一道女声。
“那个……”
玉娇动作一顿,转头看去,是江溪和侯亮站在身后。
“怎么了?”
江溪有些不好意思地双手揉搓,迟疑开口:“其实……我们刚刚听到你和柏京墨的对话了。”
玉娇脸色不变,推了下眼镜,看了一眼桌上的碗,“我知道了,还有别的事吗?”
被这样略显冷淡的对待,女生一愣,抿了抿唇,主动开口。
“那些面,是不是不能吃?”
玉娇深深看了她一眼,心想就是这两个人能杀柏京墨?
她点了下头,还是回答了江溪:“是。”
江溪并不知道女人内心的弯弯绕绕,看了一眼楼上后,她压低声音开口:
“你不觉得奇怪吗?柏京墨他的身份和我们不一样,有没有一种可能,他的任务和我们也不一样。”
不一样?
玉娇思索了几秒,双手环抱摆在胸前,微微颔首:“那你觉得呢?”
“我觉得?”江溪摸了摸下巴,眯起眼睛,“根据我对柏京墨的理解,他恐怕就是我们这次副本的敌人,我们或许需要找到消灭他的方法。”
闻言,玉娇眉头微不可察地扬起。
“杀了他?……可是我记得你们以前是队友,不是吗?而且他也是玩家,你就这么快下结论了?”
……队友?
江溪动作一顿,抿唇别开视线。
这个词都已经很是遥远的事情了。
旁边的侯亮替她回答道:“现在情况不一样,当初他也没有站在我们的对立面,而且我们这个结论并不是空穴来风,现在这碗面不就证实了吗?”
说着,他停顿了下,低声补充:“更何况……他又不会死,副本结束不就回去了。”
一句不会死,他们就可以随意在柏京墨身上实验。
玉娇意味深长地笑了一声。
“是吗?”
“你们就这么确定他不会死?”
“不是我们确定,而是以前的副本都是这样。”江溪垂下眼帘,躲避了玉娇的目光,“他之前也对我们出手,我们只是在自保。”
他们也是为了活命,这样做无可厚非。
玉娇没有说话,只是抬头望向楼上,她清楚的知道,这两人找她说这些,是想让她一起合作。
可……
玉娇转身走向楼梯:“马上就要到十点了,我先回去了。”
她不能答应。
江溪一愣,试图挽留:“等等,玉娇——”
可女人依旧是头也不回地走上楼。
为什么?江溪不解,愣愣地转头:“这是不答应我们吗?还是不相信吗?”
侯亮叹了口气,揽住她的肩膀,温声安慰:“没关系,我们已经提醒她了,她不想和我们合作就算了。”
“走吧,马上要到十点了。”
……
柏京墨端着托盘,慢慢推开房门。
喻梨躺在床上,听见声音后,她抬起头,放下手里的树叶,朝男人勾了勾手指。
“过来。”
柏京墨放下东西,单膝跪上床,床单陷下去一块,高大的身躯陡然覆盖了下来,淡淡的松香味在鼻尖萦绕。
喻梨伸手勾着他的脖子,微微用力往下压,仰头咬了一下男人的下唇,用着不轻不重的力道摩挲。
她眼睛弯起,语气柔和。
“柏导,是不是和我在一起腻了啊,现在在外面都开始勾搭别人了,还不告诉我。”
“没有!”柏京墨身体一僵,眼神惶恐,“老婆,我没有勾搭别人。”
他连忙解释道:“那家伙白天能监控我,只有晚上会进入睡眠,我来不及告诉你。”
怪不得下午男人什么话都没说走了。
喻梨笑了一声,松开手躺回床上,拍了拍男人的手臂。
“原谅你了。”
柏京墨松了口气,低头把人圈在怀里。
他俯身亲了亲喻梨的额头,随后又在眼睛、鼻尖、嘴唇,按照顺序一下又一下轻轻啄吻,轻声哄道:“老婆,我就只喜欢你。”
喻梨摸了摸他的脸以作回应,余光瞥到旁边的树叶,拿起来递过去。
“所以这东西到底是什么?”
“是妖鬼,一种人类和妖精的结合。”柏京墨没接,低头在喻梨颈窝处蹭。
妖鬼?
喻梨还是第一次听到这个词。
“还有这种东西?”
柏京墨点了点头,回答道,“那女人在那棵树下死了,刚好附身在那棵树上,随后就成为半人半鬼的样子。”
他的语速有些快,呼吸声也加重。
身下的女人可能是刚洗过澡,混杂着沐浴露的清香,整个卧室内都是她身上的味道。
柏京墨没忍住吸了好几口,原本烦躁的情绪消散,他垂下眼眸,低声呢喃:“老婆好香……”
喻梨原本在想事情,突然注意到男人的不对劲。
等等……
她眉头一皱,捧起男人的脸,盯着那双熟悉的红眸:“柏……”
话还没说完,一股很淡的青草味在房间里弥漫。
喻梨眼底神色一凝,语气陡然沉了下来。
“柏京墨,你这具身体是被那个妖鬼杀的?”
她这才发现,柏京墨的身上有一股很淡的植物味。
只是那味道很淡,需要离得很近仔细闻才能闻到。
“嗯。”兴许是受到妖鬼沉睡的影响,柏京墨脑子其实也有些晕,但闻言还是乖乖点头。
“这个综艺就是我组织的,她杀了我,本来想在我身体里植入藤蔓,这样就能彻底控制我,但是梨梨你的黑气帮我挡住了。”
原来是这样,怪不得自己会抽到藤蔓。
喻梨脸色微冷。
真是很讨厌的味道……
她突然伸出手,抓住男人的头发,“别亲了。”
柏京墨原本正在亲自己香香甜甜的老婆,突然被一把推开。
他一愣,察觉到喻梨的心情不好,身体顿住,低下头温声道:“宝宝,怎么了?”
女人躺在床上,乌发散乱,身上的浴袍被蹭得松松垮垮,锁骨脖子上都是他亲出来的印记,眼尾泛红,一双诱人的狐狸眼中轻轻眯起,浑身透着勾人的引诱。
可此刻,她却面无表情的开口:
“柏京墨,你忘记了我最讨厌什么吗?”
“我不喜欢你身上的味道,一点都不好闻。”
刹那间,男人瞳孔骤然缩起,理智陡然回归,着急慌忙地解释。
“我没有,我没有让她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