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平平为宁安介绍着八处各自的作用。
一处:负责监察京都百官,在各个朝廷部门都安插探子收集情报。
二处:处理和收集情报,将情报进行相应分析得出结论,提供给庆帝或者其他决策人作为决策依据。
三处:专门负责研制药物毒药与各类偏门武器。
四处:负责除了京都之外各郡各路官员的监察,以及相关情报的侦缉工作,权力范围远至国境之外,还包括了北齐东夷城暗探的部分。
五处:军队黑骑,专门负责保护陈平平,战斗力极强,也可负责一些其他军中事务。
六处:主要职能是暗杀,也可以保护指定人员,主办是影子。
七处:主管监狱,负责关押囚犯,审问囚犯,其管辖的监狱是庆国最严格,最恐怖的。
八处:主要进行舆论控制,监督一些书籍或者出版物书籍刊印。
“竟然分的这么细!”宁安略感惊讶。
他知道监察院厉害,却没想到权利覆盖面这么广。
齐国的锦衣卫和监察院比起来,简直差了十八条街都不止。
‘回头可以让沈炼学一下……宁安这般想着。
谈话间,二人就要进门,宁安的注意力却被监察院门口的一块石碑吸引。
他记得这块石碑内容乃是出自叶轻楣之手,更是监察院创立的宗旨。
宁安走到石碑前,看到碑上文字,也不由动容。
“我希望庆国之法,为民而立。不因高贵容忍,不因贫困剥夺。无强加之罪,尊法如仗剑,破魍魉迷崇。
我希望庆国之民,有真理可循,知礼仪,守仁心。
不以钱财论成败,不以权势而屈从。同情弱小,痛恨不平。
危难时,坚心智,无人处常自省。
我希望这世间,再无压迫束缚,凡生于世,都能有活着的权利,有自由的权利。
愿终有一日,人人生而平等,再无贵贱之分。守护生命,此为我心所愿,虽万千曲折,不畏前行。
生而平等,人人如龙!”
“你也对着碑文感兴趣?”陈平平见宁安看着碑文驻足良久,不禁心生喜悦。
碑上文字,书写着叶轻楣生平夙愿。
她想创立一个和平、安定、公平的世界。
这样的想法在封建社会来说可谓是大胆到了极点,甚至有抑制皇权的成分。
但对宁安这个现代人来说,却很认同。
宁安没有回答,而是忽然转移话题道:“今天与我交手的那名七品武者,可还好吗?”
“他叫滕子京,是我监察院的人,多亏阁下留手,没有性命之忧,就在三处疗伤。”陈平平疑惑,“宁公子为何会问这个?”
他很是不解。
在陈平平看来,滕子京虽有些胆识,但只是个七品武者罢了。
这样的人,丢在京都里连个水花都溅不起,不明白宁安为何会这么关注。
宁安解释道:“虽然立场不同,但是不妨碍英雄惜英雄,我想去看看他,不知可否?”
陈平平顿时恍然,点头微笑:“自无不可,请随我来。”
在陈平平的带领下,宁安走入了监察院。
监察院内部的工作人员很多,看起来也十分忙碌,仿佛有处理不完的卷宗。
“陈院长……好……”
听到轮椅声,工作人员回头打招呼,但话没说完,看到与陈平平一同而来的宁安,脸上的表情就瞬间凝固。
越来越多的人注意到这边的情况,一个个的都死死的瞪着宁安,恨不得要扑上来将他活吃了一样。
宁安倒是浑不在意,他几乎都已经习惯了。
反正这些人也不敢真的动手。
穿过长长的走廊,没过多久,宁安等人就来到了一扇门外,门上挂着“三处”二字。
三处擅长制毒,也擅长疗伤,基本上受伤的监察院人员,都会送来此地治疗。
进入三处,又转了两个弯,一个干净幽冷的房间映入眼帘。
宁安一眼就看到了躺在床上尚在昏迷的滕子京,已经守在旁边的范贤。
“是你!”范贤惊呼出声。
宁安微笑致意。
他对范贤在此并不感到意外,甚至他提出要来见滕子京,有一多半的目的就是为了范贤。
毕竟此人可是余年世界的主人公,他经常去的地方,签到必定有惊喜。
监察院的奖励已经十分丰厚,宁安很好奇,若是在范府签到,又能获得什么。
在宁安的计划中,范贤是至关重要的一环,寻着范贤这条线走,一定能赚的盆满钵满!
相比于宁安的平静,范贤却对宁安出现在这里感到十分意外,除了意外,心中还有一丝丝惊喜。
毕竟他的灵魂并非源于这个世界,对庆国,乃至这整个世界都没有太多归属感。
在范贤的认知中,觉得宁安极有可能是与他一样的穿越者,便感到自然而然亲切,仿佛他乡遇故知。
“我来看看他的伤势。”
为了避嫌,宁安故意装作不认识范贤的样子,径直朝着滕子京走去。
病床上,滕子京仍在昏迷,但生命状态十分平稳,只是有些虚弱而已。
“请留步……”范贤下意识的拦在病床前。
虽然他对宁安并不排斥,可他不清楚宁安对滕子京是否有恶意。
陈平平此时开口:“不要阻拦,他没有恶意,只是英雄惜英雄,想来看看而已。”
说着话,他指着范贤对宁安介绍道:“他叫范贤,是我监察院的提司,跟滕子京是至交好友,只是关心,阁下勿怪。”
宁安并不在意。
他望了一眼滕子京的情况,对范贤解释道:“我的功法可助疗伤。”
“那便有劳了。”范贤微微—怔,随之主动让开。
宁安来到病床前,抬起右手按在滕子京的心口。
随着天一道功法的运转,他的掌心萦绕出一股氤氲之气。
这股气息十分温暖、柔和,顺着滕子京心口的中丹田涌入体内,流通四肢百骸,蕴养五脏。
天一道功法循自然之道,对疗伤有奇效,在宁安的治疗下,滕子京原本苍白的面色也逐渐红润,气息也渐渐平稳有力,虽没有苏醒,却在肉眼可见的速度好转。
‘看来这人还不错。’范贤暗暗松了口气。
对宁安的感官更好,甚至打算与其进一步接触。
不得不说,范贤这人的确大胆。
现在庆国人人恨宁安,几乎到了全民公敌的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