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前664年。
令支子(子爵)密卢率领一万骑兵侵略燕国,燕庄公向齐桓公告急求援,齐桓公领兵前来相助。令支子听到齐国援兵来了,就带着从燕国抢掠的物资和人口撤退了。
管仲建议要一鼓作气消灭令支,以绝后患。
于是率兵追击。
注:【令支:春秋时为令支国,曾一度被山戎统治。今河北迁安、迁西、和滦县北部地域,古代称为令支,秦代时为离枝县,汉代改为令支县,属于幽州辽西郡。
山戎是北戎的一个分支,国都在令支,也叫离支。山戎国土边界,西边是燕国,东南是齐国。令支就在这两国之间,依仗地势险要,兵士勇猛,不服从周王朝的管理,不称臣不纳供,还屡次侵略中原地区。以前曾经侵犯齐国,被郑国的公子忽(郑昭公)率兵给打败了,败的很惨,老实了很多年】。
令支子密卢得到齐军追击的消息,召来部将速买商议。
速买说:“敌人远道而来,必然疲惫,乘其立足未稳,发动突然袭击,可大获全胜。”
密卢同意,派给速买三千骑兵,埋伏在山谷之中。
无终国(河北玉田县)向导虎儿斑率领先锋部队先行到达,中了埋伏,与伏兵混战一场,损失惨重。这时齐国大队人马赶到,杀退敌兵。
齐国大军又向东推进三十里,来到伏龙山,齐桓公和燕庄公在山上安营扎寨,王子成父、宾须无各率领一支队伍在山下分列两边设置营地。各营寨都用大车连接,当做防御的城墙,严加巡防。
注:【伏龙山:河北唐山市迁安市城南滦河南岸爪村】
次日,令支子密卢亲自率领一万骑兵前来挑战,冲击数次,都被车城挡住,冲不进来呀!
下午,设下引蛇出洞、伏兵袭击的策略,佯装疲惫懈怠。
管仲将计就计,分成几路人马,抄后路,出其不意,杀得令支军队七零八落,损失了大量人马,狼狈逃回。
大将速买建议:“齐国进兵,黄台山谷(迁安市黄台山)是必经之路,我们就用滚木擂石阻断山谷入口,外面在多多挖掘陷阱大坑,派重兵防守,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伏龙山附近二十里都没有水源,必须到上面的濡(ru)水(河北东北部的滦河)去取水。我们就把濡水筑坝拦住,他们军中没有水喝,必定恐慌,军心大乱。那时我们乘机攻击,绝对能取得胜利。同时再派人向孤竹国求助,这是万全之策啊。”
注:1.【黄台山谷:河北唐山市迁安市黄台山】
2.【濡(ru)水:古水名。今河北东北部的滦河】
密卢大喜,按计划行动。
管仲见令支退兵后再也没有动静,派人打探,回报:“黄台山路口已经被堵塞截断了。”
管仲就找来虎儿斑询问还有其他的路可以前进吗?
虎儿斑回答:“这里经过黄台山只不过十五里路程就可以直捣他的老巢,要是寻找其他的路,必须从西南兜个大圈子,由芝麻岭抄小路绕过青山口,然后再兜转回来向东几里路,才是令支的老巢。但是这条路线山高路险,车马辎重不方便通行呀。”
正商议间,偏将连挚汇报:“敌人切断我军水源,军中没有饮用水,怎么办呢?”
虎儿斑说:“芝麻岭一带都是山路,得需要几天的时间才能通过,如果不携带饮用水,那可是很难办的呀。”
齐桓公传令,派兵士凿山取水,先找到水源的给予重赏。
公孙隰朋说:“我听说蚂蚁居住的洞穴就靠近水源,可以找有蚁穴的地方挖掘。”
兵士各处寻找,并没有发现蚁穴。
隰朋说:“蚂蚁冬天喜欢暖和,在山的南坡居住,夏天喜欢凉爽,就在山的北坡居住。现在是冬天,你们在山南坡阳面再找找。”
兵士果然在山腰阳面挖掘到水源,水质很好,清冽甘甜。
因此称其为圣泉,伏龙山改名叫龙泉山。
军中有水,欢呼相庆。
密卢打探到齐军并未缺水,很是惊恐。
速买说:“齐军虽然有水了,但是他们远道而来,粮草必然不继。我们坚守不战,他们粮食吃光了自然就退兵了。”
管仲派宾须无与虎儿斑,率领一支精兵从芝麻岭绕路前往令支的老巢,约定六天后一齐发动攻击。
这边每天派人前去挑战,以蒙蔽密卢的兵士,不让他们产生怀疑。
六天到了,管仲命令兵士,每人扛一袋土,前面用兵车探路,遇到陷阱土坑就用土填埋,一路推进,来到黄台山谷口,一拥而上,把堵塞谷口的滚木擂石搬开,杀奔敌军。
密卢自以为安稳无忧,每天和速买饮酒为乐。忽然齐军大举杀入,慌忙迎战,忽报:“西路又有敌军杀到!”速买知道小路被偷袭,无心恋战,保护密卢往东南逃走。
宾须无率兵追赶数里,见山路崎岖,戎人驰马如飞,实在追不上了,就返回了。
此一战,缴获物资装备无数,解救了被劫掠的燕国人民。
齐桓公率领大军进入令支的都城。
令支国人,从来没有见过如此威武的军队,于是箪食壶浆,归降齐国。
齐桓公一一抚慰,命令不许杀害任何一个降兵百姓,山戎民众心服口服,生产生活如常。
齐桓公召来投降的兵士问到:“密卢逃走,他能去哪里呢?”
回答:“我国与孤竹是邻居,关系和睦,前几天密卢派人前去求援,这下肯定投奔那里去了。”
注:【孤竹国:古代国名,存在于商。西周及春秋时期。故址在今湖北卢龙县南部。】
齐桓公问孤竹国的武装实力如何?路途多远?
回答:“孤竹是东南大国,自商朝就有城郭。此去约百余里,有个小溪名叫卑耳,过了卑耳就是孤竹境内了。只是都是山路,崎岖难行。”
齐桓公说:“孤竹与山戎合伙作恶,既然就在眼前,那就前去讨伐吧(既在密迩,宜前讨之)。”
恰好鲍叔牙派偏将高黑送来粮草,齐桓公就把高黑留下来随军征战。
注:【牙将:低级将领】
在投降的山戎士兵中挑选一千精壮的,随队出征。
休整三天,向孤竹国进发!
至此,令支国灭亡。
这是公元前664年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