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叫做长清元君的人站了出来,站到了大殿中央,又走到了龙椅前,在四皇子和二皇子背后站住了脚,才拱手向人皇分身回:
“人皇吩咐,微臣长清自当尽力。”
人皇分身点了点头:
“你有天命盘和生死簿,这两年人皇宫里的生死应该在你的测算之中吧?可否借元君生死簿一验。”
长清元君拿出了薄薄的一本小册子:
“是有记录,人皇想验什么,请讲就是。”
人皇分身也不客气,向长清元君问道:
“人皇历627年1月12日,人皇城,内城,天水区,可有死人?人死在哪?死人又是何身份?”
长清元君闻言,将灵力注入进了手中的小册子里,然后舔了下手指,将小册子轻轻翻开。
两息之后,长清元君回答道:
“人皇历627年1月12日,人皇城,内城,天水区,死亡3人,一在葵戌地,四四二点位;一在青甲地,九一六点位;一在金午地,七八点位,三处皆有人亡。”
人皇分身要求道:
“元君,请具体一点。”
长清元君一手端着册子,一手掐指,计算了起来,片刻后道:
“寅时二刻,天水区清渠街桐屿商行前的水道里,有人死在其中。”
“亥时一刻,天水区,秋田街,十六号宅院,有人死亡。”
“亥时六刻,天水区,马鞍街,上记酒楼附近,有人死亡。”
听完长清元君的汇报,人皇分身转头看向邢匡,问道:
“怎么回事?”
邢匡躬身拱手,腰弯了足足九十度,向人皇分身道:
“案宗收在太坤殿,由我的徒儿常悦看管,我这就将他传来。”
说着话,邢匡朝大殿外喊道:
“传礼部记书官常悦上殿!”
邢匡的声音落下还没多久,一道少年模样的青衣男子飞遁到了大殿之外,又小跑着走进了殿内,一直走到长清元君身后:
“面见人皇。”
人皇分身还未开口,邢匡朝常悦怒喝道:
“你可知罪!”
常悦神色茫然又有些惊慌,他赶忙跪在了地上,朝邢匡和人皇分身叩首:
“下官不知所犯何罪,还望人皇和师傅言明。”
邢匡指着常悦问道:
“我且问你,我从你那拿来的文书案宗为何会有内容缺失?”
常悦一怔,随后整个身体都颤抖了起来,他不自觉地抬头看向前面不远处的二皇子,再次把头低下,才慢条斯理地回答道:
“下……,下官不清楚,下官只管看守这些书卷,未曾看过里面的内容。”
邢匡对着常悦隔空挥手,一巴掌将常悦打翻在地,打得常悦口鼻流血,显然刚才的那一巴掌用力不轻。
“事到如今,还敢狡辩?连你师傅我都要骗吗?”
邢匡怒吼道。
常悦赶紧爬起身子,使劲叩首,开口道:
“是……,是……”
常悦还未说出一句完整的话,二皇子突然开口道:
“邢相,就算你想偏袒我四弟,也不能对自己的徒弟屈打成招吧?”
邢匡的冷眸转向了二皇子:
“二皇子真以为自己做的事情天衣无缝?”
二皇子哼笑一声,朝邢匡拱手回道:
“邢相莫要冤枉好人,我可什么都没做过。”
见二皇子如此一说,常悦也突然改口:
“禀师傅,我只负责看护这些书卷,确实没碰从各区收录上来的留案文书,若真有纰漏,也与我无关,或许是下面各区的人弄差了。”
人皇分身呵呵笑了一声,举起四皇子递上去的卷宗:
“刚好少了这卷宗里的内容?那也真是太巧了!”
随后,人皇分身轻揉着下巴:
“我许久没有上朝,这次回来,发现这皇宫和朝堂真是越来越有意思了。”
邢匡对常悦这个徒弟恼火,却又不好在人皇分身面前大发雷霆,只能吹眉瞪眼,忍着怒气,向人皇分身建议道:
“这些文书莫名少了些内容,但并非留白,应该是用了一些虚假的内容填充,只要查出是谁更改了内容即可。”
人皇分身马上明白了邢匡的意思,朝之前曾参与议论的素袍仙姑道:
“何芸何掌门,我记得玉女宗有一门术诀名为‘素字诀’,可观摩字迹,找出背后镌写之人。”
何芸俏首轻颔,柳眉微动,一双杏眼水波荡漾,闪着清澈的眸光,粉唇微启,回话道:
“确有此法,百年前,我曾用此法助人皇追踪过魔祖,凭一封战书,找到了魔祖藏身之地,不知人皇是否记得?”
人皇分身点头:
“就是因为记得,才想请何掌门帮忙,看一看,是哪个贼人敢篡改我人皇城的留案文书,坏我皇城秩序。”
何芸闻言,足下生莲,身子如飘到空中的丝带,轻柔地移动到了邢匡的身边。
紧接着,何芸从邢匡身边的书卷里抽出了一本,将书页翻开。
伴随着书页翻动,何芸的双眼泛起诡异的绿光,绿光聚焦在了何芸眼前的书本。
没一会儿,何芸便把头转向了那位名为‘典长志’大臣身上,指了指典长志,淡淡开口问:
“典大人,你何时潜入进了礼部篡改这些文书的?”
典长志满头大汗,憨笑道:
“何掌门不要血口喷人。”
典长志还想继续狡辩之时,只见何芸灵力运转,竟把灵力注入进了文字。
随着文书上的文字有了灵力,那些文字重新化作墨汁,腾空而起,在空中生出一团氤氲的水雾。
而后,那些墨汁水雾竟变作一团动态的图像,图像里,典长志拍着自己的胸脯,朝着身边看不清形象的另一人说道:
“华太傅,这种小事就交给我好了,没人能看出是我动了手脚,我这小手段虽不堪大用,但伪造个文书、仿写几个字迹,还是轻轻松松。”
图像演绎完,所有的水墨凝成了一团墨珠,其上散发出微弱的灵力,有何芸的灵力波动,还有就是典长志的灵力波动。
看过墨色水雾的图像,人皇分身盯住了典长志:
“你什么时候与华扬涛的私交变得这么好的?”
“我……”典长志支支吾吾。
不过也就一眨眼的工夫,典长志就砰地跪倒在地,朝人皇分身跪拜道:
“是华太傅许诺给微臣紫君竹材料炼制法宝,微臣才一时糊涂,改了文书里的些许内容,微臣知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