墙上,是各种小动物的尸体标本,皮毛和身体部件。
它的妈妈,被人先拧断四肢。
恶魔拿着弯曲的小刀,顺着母亲的关节处,一点点分割,切离……
痛苦的回忆充斥着菲菲的五脏六腑,再次抬头,猩红的猫眼满是恨意。
尤冉侧身低语,“你以为你不说,我就不知道是谁指使你的吗?你以为我打穿你的四肢留你一命,
是因为我不敢杀你吗?在奈何桥等着吧,用不了多久,我就让她下去陪你,只希望到时候你们还能认得出彼此。”
尤冉将菲菲放下来,转身离开之际忽然想到什么。
“你在做这件事情之前,想过你的父母吗?害,你看我,像你这种人做事,随心所欲,
怎么会在乎这些呢,那就祝你,祝你的父母和喜欢的人,好运哦。”
刘伟唇角颤抖,眼泪不自觉的流下。
谁也不知道他是否已经后悔。
但是有一件事情是可以确定的。
鳄鱼的眼泪,永远都不值得相信。
尤冉头也不回的离开,只留下菲菲和刘伟。
一天时间,除了饭点给菲菲送点吃的,没有任何人踏进这间病房。
……
医院门口,两个光鲜亮丽的男女,苦苦哀求门口的军人。
“不好意思,除了病患,其余人一律不准进入。”
“我俩是病人家属,我们想进去看看自己的孩子,都不可以吗?”
刘德业在基地这么久,第一次遇到挫折,不由得恼怒。
军人低头斜看两人一眼,“那请问,你家的孩子是因为什么原因住院呢?”
“这……”刘德业语塞半天说不出话。
总不能说因为枪杀别人未果,被人反杀送到医院的吧。
说出来没理,更别提那个遇袭的人,是基地众多高层捧在手心的尤冉了。
闯了弥天大祸了啊。
这可怎么救。
唐曼青眼泪婆娑道,“那我们不进去了,麻烦你让晋鹏或者尤冉出来一下可以吗?”
“不好意思,不方便。”
任由他俩说烂舌头,军人笔直挡在入口处。
到最后军人被缠的没了办法,“这样吧,我给你们出个主意。”
“你说你说…”“病人可以进去,我帮你们在膝盖骨位置填上两枚子弹,不就行了,
不过这是住院部,除了重症患者,其余病人都没这个待遇,所以,下手会重一点,能接受吗?”
被戏弄,两人涨红着脸,撂下狠话,转身离开。
“怎么办,儿子怎么办啊。”
唐曼青哭红了眼,死死拽着刘德业的衣袖,让他想办法。
两人就这一个男丁,性格养的跋扈,目中无人。
平时虽然闯祸不断,但也轻松摆平。
这次遇到硬茬了,两人才后悔。
“都怪你,宠的没边,现在闯出祸,你问我,我问谁啊!”
“你现在怪我了,你以前上班忙,儿子想见你一面都难,我辛辛苦苦给你拉扯大孩子,现在出事了,你推得一干二净。”
唐曼青再也忍不住,扯着嗓子,边哭边责怪。
哎呀,她的命怎么就这么苦啊。
好日子还没过几天,儿子就被人打进医院了。
“还有没有天理,实在不行我就跟那个尤冉拼命。”
唐曼青心中发狠,只想着怎么把儿子救出来。
刘德业只觉得心累,“我都够不讲理了,没想到你比我更过分,人家没招惹咱们,是你儿子自己找事。”
“那又怎么样,她不是没事嘛。”
反观儿子,带过去的人全被杀了。
谁没事,谁吃亏,一目了然。
她一点事都没有,凭什么这么咄咄逼人。
刘德业不想在这件事情上争论,现在当务之急,是想办法,让尤冉放过儿子。
别墅区,一处豪华庄园内。
刘德业低三下四的弯腰鞠躬,“求求你,救救我儿子吧。”
骆梅烦闷的揉着额头,昨晚的事情她都知道了。
是刘伟找事,自寻死路,尤冉就算杀了他,谁也挑不理。
“你也知道,我现在权利旁落,爱莫能助啊。”
本以为能依靠黎昕的关系,重新站在权力顶峰的位置。
没想到,哎…
一步错,步步错。
唐曼青急了,再也不顾什么脸面尊严,一下子跪在地上。
骆梅赶紧上前搀扶,“你这是做什么?”
唐曼青不愿意起来,“求求你看在我家老刘勤勤恳恳的为你做事这些年,救救孩子吧。”
尤修哲脸色微沉,“不是我想帮你,是真的无能为力,现在我俩在基地,举步艰难,他们不会听我们的。”
刘德业就好像抓住了什么救命稻草,“会的会的,尤冉是您的女儿,您说话,她一定会听的。”
提到尤冉,尤修哲的脸色更加难看。
“你说这话,是在取笑我吗?基地高层谁不知道,我们早就断绝关系。”
现在说这种话,跟打他的脸有什么区别。
“不是不是,您误会了,我绝对没有这个意思,只是打断骨头还连着筋呢,
尤冉肯定是在赌气,怎么会真的跟您俩断绝关系。”
是不是真的,骆梅心里清楚,尤修哲也明白。
只是这些话,给外人解释不清楚。
说出去谁敢信呢。
有本事的新生女儿不要,偏偏将养女捂在心口疼着。
外面的流言蜚语,两人不是没有听说。
都说他俩脑子有病。
哎……
唐曼青哭的险些晕厥,“求求你,帮我们搭个线也行,我们愿意付出物资,多少都行,只要她放过我的儿子。”
话说到这份上,骆梅也有些为难。
她看向尤修哲,想让他决定。
尤修哲摇了摇头,去找尤冉,跟去自取屈辱有什么分别。
“不好意思,我们也无能为力。”
任由两人说破嘴唇,百般哀求。
尤修哲依旧不动分毫。
没办法,跟尤冉的关系闹得太僵了。
现在双方碰面,连个好颜色都没有,更别说顾念情意求情了。
只怕他俩出现,只会加速刘伟的死亡速度。
待两人失魂落魄离开,骆梅才轻声开口。
“我们拒绝的这么干脆,是不是有些太不近人情了。”
老刘这个人,从他俩做基地长开始,就一直力挺他俩的所有决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