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看你,眉头都皱成一个川字了!”
傅执炬看着她这副严肃的表情,忍不住逗她。
她摆了摆手:“别逗我,还在想这件事呢。”
傅执炬:“上次霍思思和顾鹤两个人都被卷进舆论里,可没见他替自己的青梅出头。如果不是霍思思足够冷静镇定地应对了媒体,指不定跟你一样被骂的狗血淋头。”
说到这,忽然想起来一件事。
雁回消失那段时间,叔叔和爷爷闹得很僵。她问爷爷,爷爷只骂傅容深是个不孝子,别的一点不讲。问管家,管家也支支吾吾不说话。
“哎对了,我爷爷是不是做了什么?我看叔叔后来去找了爷爷。”
楚雁回听她问这件事,又听见她说傅容深去找过傅老爷子,沉默了半晌。
“原来小叔叔知道了……”
“知道啥?咋就不跟我讲?”傅执炬被急得抓耳挠腮。
简略的说了一下当时的情况:“为了答谢你爷爷为我澄清,我带着礼物登门致谢,被他羞……批评并甩了一张支票,随后我就连东西带人一起滚出去。”
“甩支票这不是羞辱人吗?太过分了!”
傅执炬气得直拍桌子。
“原来你那天旁敲侧击问我他在家的安排是要去登门拜访,”她懊恼地拍了拍脑袋,“我当时怎么就没想到这一层呢!”
楚雁回笑着摇摇头:“不怪你,是我没跟你说明我的用意。”
“我该早点告诉你——我爷爷他知道了你跟叔叔的事……他不接受这个。”
傅执炬长叹了一口气。
“老头子很顽固,平时在老宅也基本是他的一言堂,家里没人敢逆他的指示……雁回,你千万别把他的话放在心上。”
楚雁回安抚她:“我不会放在心上的。当时被训确实委屈难过,但后来也想开了。”
对方抱歉地说:“当时我该发现你的意图、提醒你千万别去……”
“咚咚——”
正在两人相谈甚欢时,门被敲开。
进来一个身着燕尾西装的少年,走到她身边低声问:
“大小姐,网上都在传林霖和那个小花的恋情,您真的不处理吗?”
楚雁回发现这个少年虽然头发是黑色的,但却拥有一双海一样蔚蓝的眼睛。是个极俊美的混血。
傅执炬扫了一眼少年,有些不悦:“风止,你进来就是为了问这?”
“经纪人一个小时前已经跟我打过电话了,我让他们自己处理。你没事就出去吧。”
风止低头退出屏风:“好的。”
听到身后女人低声冷笑了一句:
“要是连这点公关能力都没有的话,还混什么娱乐圈!”
他的嘴角不着痕迹勾起了一道弧度。
大小姐厌烦那个男人,这是他最想见到的好事。
退出,关上门。
房间内,楚雁回问了一嘴:“这个混血少年是你的助理?”
“我不是在江城边上购置了一套海景房吗?他是家里的管家,开车也包了。”
楚雁回挠头不解。
“雇的管家?这么小的年纪能行吗?”
饶她活了二十多年,只见过老到七八十岁的管家,还从来没见过十几岁的管家。
“不是雇的,出国的时候在巷子里捡的。他受过创伤失忆了,年纪看着是小了点,但应该已经成年。学习快而且做事也麻利,所以就让他学习管家。”
“捡的?”
楚雁回瞠目结舌。
“你小时候就因为往家里捡各种石头被爸妈念叨,现在这习惯还没改啊?竟然发展到捡大活人的地步,不可思议!”
傅执炬摊开双手,表情欠欠儿的,语气也调皮:“可能是因为姐大爱无疆吧。”
楚雁回:“……”
两人又聊了很久,茶艺师为两人斟茶。
随后又逛了奢侈品店面。
楚雁回对钻石并不钟爱,对珍珠倒是有点兴趣。傅执炬了解她,带她去逛的全都是珠宝店。
导致身后为两人提首饰的风止显得有些忙乱。
傅执炬指了指立式展柜中某小众民族风品牌的裙装:“这个的袖口不错,拍下来发给设计师,让她下次为我们设计礼服的时候参考一下。”
“为什么不买下这件?”
风止不解询问。
大小姐嫌弃地看了它一眼:“就只有袖口好看,其他都不喜欢。买来做什么?”
不喜欢的不要,物品价值低于标价的也不要。
她是有钱,但又不是慈善家,不会给别人送钱。
“晚上请你吃饭,”傅执炬勾住女孩的臂弯,“吃点我们都最喜欢的。”
“辣条盛宴啊?”楚雁回不假思索地问。
“咦,我是那种人吗——”
傅执炬拉长了声音,接着憋不住了,噗嗤一声笑。
“昂,以前段姨姨骂你的时候叫你‘垃圾桶’,这个名的由来我可不会忘。”
“咋啦,垃圾桶很快乐!”
傅执炬对于这个称号非常得意,那是她小时候藏了一大筐辣条的勋章。
虽然从小吃营养师制订的营养餐,但那些东西怎么比得过垃圾食品吸引人?所以哪怕不被允许,她还是追求刺激地偷偷吃。
两人逛着,路过一家西装装饰店。
楚雁回隔着玻璃,一眼看到那条暗酒红色的领带,设计很简洁大方,非常衬气质。
忽然记起往事。
她记得爸爸以前有一条,戴着蛮好看,后来搞丢了。
当时自己路过爸妈卧室,看到爸爸在翻找衣柜,而妈妈在一旁调侃:“找不到了?不知道留在谁的沙发上呢。”
她隔着门缝偷看到了童年最震撼的一幕——向来古板臭脾气的父亲委屈巴巴地向妈妈讨吻。
“寻芳……寻芳,你这么能这么说?别人怎么说都无所谓,唯独你,你也不相信我?”
“我很难受,不行,你必须用一个吻对我道歉。”
男人挨近了女人,两个人的声音低到她听着模模糊糊的,但大概能知道内容。
尤其在看到两人亲上……
她又惊讶又害羞,惊得立刻就跑掉了。
毕竟,她从小接触的家庭观念非常保守刻板,甚至是固化守旧。
父母从不在她面前表达对彼此的爱、也很少说爱她。
似乎爱是一样很羞耻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