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宋清麦的安抚,小柚子很快平静下来,虽然还是很疼,但小手始终紧紧的攥着宋清麦的手,就像是找到了心里慰藉。
陆怀山也看出来了不对劲,于是缓步走到诊疗床前,只是还没有等他开口说话,宋清麦就先一步着急的质问:“这到底怎么回事?你就是这么给孩子治病的?到底是在治病,还是想要孩子的命?”
“你怎么这么紧张?”陆怀山沉声,“还有,刚才为什么小柚子喊你妈妈?”
一时间,宋清麦也意识到了在那种紧急的状况下,母女两个的防备心几乎为零。
以陆怀山的精明,看出来这其中端倪,应该是不难。
她赶紧整理情绪,用那种云淡风轻的语气回答道:“你没看到孩子是被疼的意识不清了吗?她怎么知道在和谁喊妈妈,而且她的家人又都不在,你让我留在这里,不就是为了安抚孩子的吗?疑神疑鬼的做什么?”
陆怀山就这么打量着她,她越是这样紧张的解释,就越是证明事情没有表面看上去那么简单。
但陆怀山没有多说什么,或许,真的只是巧合也说不准。
旁边的上官毅见状,跟了一句,“宋小姐,要说起来,你跟这个孩子还真是投缘,你们长得有些像呢。”
宋清麦面无表情回道:“我大众脸,要说跟上官先生有几分像也不为过,难不成上官先生是我失散多年的哥哥?”
“那不能,我妈就生了我一个。”上官毅连连摆手。
他也看出来了,这女人不好惹,所以后面的事就交给陆怀山自己,他只完成今天的任务就好了。
整个过程持续了半个小时左右,期间小柚子可能是因为太疼了,一直在控制不住的动,陆怀山和宋清麦只好小心翼翼的扶住她的腿和胳膊。
两个人一同的样子,远远看去还真是像极了一家人。
上官毅忙完,就打算先回去,毕竟医院那边还有很多工作。
“怀山,再有几分钟就可以起针了,你自己可以吧?”
陆怀山点头,“嗯。”
“那好,我先回医院,我这也是给外国人打工的,出来时间太长也不好。”
上官毅接着道:“对了,这两天你让刘畅找我办的那件事,我一定给你整明白了。”
说完,他好像忽然注意到了当下还有宋清麦,于是在接触到宋清麦的眼神时,立马欲言又止。
宋清麦也察觉到了,他俩说的话有些隐密。
要单单是隐密,那倒也没什么,但她明显感觉出来,他俩说的事绝对和她有关系。
陆怀山连忙推着上官毅往外送,“学长,辛苦了,我送送你。”
出了门口他才小声道:“上官,这件事不能让任何人知道。”
上官毅咽了咽口水,“那个孩子是谁的?该不会是你背着这个宋小姐的私生子吧?”
陆怀山摇头,将他和宋清麦之间的事,简单的和上官毅说了几句。
上官毅的为人他非常清楚,也完全能信任,这倒没有什么好担心的,尤其还要指着上官毅在这国外给他做出一份非常权威的鉴定报告。
上官毅听完,直感叹他们的命运狗血,并且一再保证,这件事绝对会办的非常严谨。
送走了上官毅,再回到房间,宋清麦直接急了。
“陆怀山,你好歹是个医生,就这么扔下病人不管,出去好几分钟,有没有想过小柚子的感受?”
她是真的着急,甚至急的都快要哭了。
一边希望小柚子的病能快点好,一边又不想让孩子再受这个罪了。
陆怀山看了她一眼,语气不明道:“不知道的还以为这真的是你女儿呢。”
宋清麦语塞,片刻才回了一句,“怎么说我也是一个母亲,做不到你那么冷血。”
“什么时候让我见见孩子?”陆怀山边起针边问。
宋清麦没有回答,只是斥责,“你认真点,柚子真的跟痛苦。”
她成功的躲避了这个话题,陆怀山明知道也没有拆穿,反正刘畅那边的进展也不过就是再等几天的事。
所有针起完,小柚子还在昏睡着。
宋清麦看着是又心疼又着急,“她什么时候能醒?每次扎针都是这样吗?”
陆怀山,“你有事可以先走,一会春兰阿姨会接她。”
宋清麦应该走的,可她就是挪不动脚步,就想在这多陪一会自己的女儿。
见她没走,陆怀山走到柜子里拿出一瓶药,转身又走到她面前,没等她反应过来,就伸手拉开了她上衣的衬衫。
“你干嘛?”宋清麦警惕性的向后躲。
陆怀山,“昨晚……对不起,太久了,我力道没有掌握好。”
这句‘太久了’,让宋清麦的脸瞬间红成一片。
她能感受的出来,昨晚的陆怀山就像是饥渴许久的鱼,终于回到了属于他的海洋,尽情的享受着那片水域。
甚至很多次他都在她耳边呢喃:吱吱,这几年我好想你……
“嘶——”
趁她出神,陆怀山将清凉的药膏抹在她身上的痕迹处。
再回神,也没有什么拒绝的必要了,只是从陆怀山手里拿过药瓶,淡漠的说了一句:“我自己来。”
陆怀山没有勉强,将药瓶给了她。
“抹上两天身上就消肿了,如果有需求的话,特殊部位也可以用,纯植物的。”
他平静的就像是在说医嘱,而宋清麦的脸一直红到了耳根子。
匆忙的抹完药,她确实不能再留下来了,一个是怕小柚子忍不住认了她,另一个也是怕她自己再忍不住。
正好这时候春兰也踩着时间点来敲门,她就顺理成章的离开了酒店。
从酒店出来,她就无比后悔。
怕就怕,昨晚是一个旧情复燃的开端,故事怕是要从这一刻重新书写了。
她先是回了南家,刚一进门口就发现屋里气氛有些紧张。
“怎么了,妈?”
见她回来,陈玉秀赶紧小跑过来,“吱吱,昨天你弟一个疏忽,让小宝跑出去了,结果小宝说,有一个奇怪的叔叔摸了摸他的头,他之感觉头皮一阵疼痛,那个叔叔就转身消失了。”
宋清麦也紧张了,立马拉过小宝查看他的头,“怎么?有没有哪里受伤?”
南堃也站了起来,“姐,都检查过了,没有受伤,但……我觉得对方是拿走了小宝的头发。”
陈玉秀也点头,“对,我也是这样想的,会不会是陆怀山?”
宋清麦的眼神发直,瞬间想到刚才在陆怀山那里,上官毅说的那件事,大概就是他们拿到了小宝的头发,马上要做出亲子鉴定来了。
怎么办?
那样的话,陆怀山岂不是马上就要知道,小宝是他的亲生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