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晚上,宋清麦的电话终于打通了。
也是因为她和汪上砚在外面奔走一天,找了很多政治层面的关系,但还是没见到陆振廷的人。
m国不比国内,和其他国家更是差异巨大。汪上砚在这很难施展开,尤其这件事关乎的还是他们王室内的人。
宋清麦一看到春兰给她打了很多电话,还没弄清是什么事,她的一颗心就瞬间吊到了嗓子眼。
汪上砚都没来得及安抚她的情绪,她就立马把电话回了过去。
病房里的春兰本就在焦急等着电话,刚刚哄睡小柚子,她的手机就剧烈震动起来。
护工见状,赶紧将她换了出去。
春兰拿着手机,走到阳台上才滑动接听,“喂,麦麦,你在哪呢?”
“是不是小柚子出什么事了?”
宋清麦听她声音那么紧张,浑身都开始颤抖了。
春兰意识到后,赶紧解释,“不不不,柚子没事,刚刚睡着,我怕吵到她,在阳台接电话呢。”
宋清麦这才敢松一口气,扶着额头,有气无力道:“阿姨,你真的是吓死我了,你打那么多电话,我还以为有什么大事。”
“大事也确实有。”春兰赶紧开口,“你知不知道之前护工打电话跟你说的那个中医是谁?”
宋清麦愣住了,“谁啊?”
她现在很疲惫,坐在车里已经是不自觉靠着汪上砚的身体了。
也从来没有意识到,这次陆振廷的事这么棘手。
看来,不让陆怀山知道也不是个事。
“是陆怀山!”春兰压低声音道:“就是之前在s国家里的时候,那个和我搭话是你朋友,最后把包包带走的那个陆总。”
春兰对于宋清麦的事多少也知道一点,知道的不算详细,但就已经知道的这点,足够她对这次的事做出正确判断了。
“你……你说什么?”
宋清麦猛地坐直身体,“陆怀山在医院里见到了小柚子,他……”
“没有,没有。”春兰继续解释,“他不知道,这件事被我给圆过去了。”
“你在医院里,他在我家见过你,知道你是我的住家阿姨,这件事你要怎么圆?他肯定怀疑小柚子是他的孩子了,对不对?”
意识到宋清麦的情绪有些过激,旁边汪上砚赶紧戳了戳夜臣的肩膀,让他把车靠边停下了。
春兰也感觉出来了,电话里的宋清麦在听到这件事之后,反应实在太大,只好长话短说,将她自作主张说的那些话,通通给宋清麦又阐述了一遍。
宋清麦听后,有些焦头烂额,她手肘撑在膝盖上,一只手举着手机听电话,另一只手则是不停的揉着眉心。
“柚子这边的情况呢?医生今天查房有没有说什么时候可以转移回家?”
春兰有些为难的回答道:“麦麦,其实有件事我今天还没来得及告诉你,今天早上查房,医生说柚子的检查结果显示,已经有些术后的反应出现了,可能不是什么好的现象。”
“什么?”
宋清麦彻底激动了,“这么大的事,你们怎么不告诉我?”
春兰,“哎呀,麦麦,你先别着急,医生说还要进一步检查,现在只是看到了一些苗头,还不确定呢。”
“不行,我要赶紧回去。”
“你现在回来也没有用,反而还会让陆怀山看到你,到时候我就是有八张嘴,也解释不清柚子的身世,你这不是把柚子给人家送过去了吗?”
春兰的苦口婆心,让她恢复了几分清醒。
“怎么办?现在该怎么办?”
宋清麦无奈到了极点。
她的女儿现在术后出现了反应,可能关乎到后面是在医院,还是能回家,她却不能第一时间飞回去陪伴孩子,躲的还是孩子的亲生父亲。
试问这样狗血的事,谁能承受的来?
“那医生有没有说,进一步的检查结果什么时候能够出来?”宋清麦问。
“过几天吧!”春兰回答道,“现在我们也不知道那个陆先生要在医院里住多久,他和柚子的病房只隔着一间病房,不单单是你不能回来,就连你身边,以及汪先生身边的人都不能过来。”
说起这个,宋清麦忽然间想到了小宝,“对了,小宝不是一直都在你们身边吗?他没有看到小宝?”
“哦,我忘了和你说了,小宝今天早上就被他舅舅给接走了。”
“被小堃接走了?”宋清麦惊呼,“那陆怀山岂不是有机会看到南堃出入了柚子的病房?”
“没有,绝对没有。”春兰回答的很笃定,“今天天没亮,小宝就嚷着肚子疼,然后我就带他去了楼下,挂了消化科的专家号,我们还在看病呢,他舅舅就打电话说要来探望他们,得知小宝病了,就直接赶到了消化科,等孩子看完病之后,他直接带孩子走了,所以那个陆先生是绝对没有机会看到孩子舅舅的。”
这个电话打的,宋清麦的心就像是在坐过山车似的,一会儿高一会儿低。
听到最后,她都觉得心脏有些不舒服了。
但还是强撑着说道:“阿姨,柚子那边你要帮我照顾好,小宝那里我会让小堃先带他出去几天,我怕陆怀山现在就算是车祸住院了,他也会紧盯着南家的人。”
“还有,柚子的情况一定要和医生尽快确认,如果……我是说如果的话,柚子这边真的产生了术后的反应,那陆怀山的医术也是绝对可以信任的。”
春兰有些不解的问道:“麦麦,你是想让陆先生为柚子治病?那这样的话,柚子不就暴露在他面前了吗?”
“想不暴露也已经暴露过了。”宋清麦的语气平静了一些,“大不了为了治病,我就暂且先不见孩子了,柚子那边的思想工作你再做好,她从小乖巧懂事儿,隐瞒着身份让陆怀山为她治病的话,这个应该不难。”
春来没有多说别的,因为现在医生还没有下出最后的通牒。
“阿姨,他……车祸严重吗?”
问这句话的时候,宋清麦的声音压得很低很低,好像生怕旁边的汪上砚听到。
但他们原本就在一个狭小的车内空间里,汪上砚又怎么会听不到呢?
春兰,“不严重,从表面上看的话就像是个好人一样,应该是住院观察吧。”
“嗯。”宋清麦简单应了一声,“你想着回头找个机会,在他出院之前和他好好道个歉,重新说一下柚子病情的情况。”
“为什么?”
“因为我足够了解陆怀山他那个人医术,就是他这辈子最值得骄傲的一件事儿,你和他说的那些话已经足够伤害他的自以为是,之后若是再想让他为柚子治病的话,可谓是难如登天。”
宋清麦又接着说道:“所以你需要赶紧把你今天和他说的那些话圆一下,因为我们不确定之后是否需要他给柚子治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