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湘是个有手段的。”陆怀山渐渐打开话匣子,“她家和陆家原本是世交,父母意外去世之后,陆家就收留了她,爷爷还帮她改了名字,把她划到了我爸户口下面。”
“可当时的陆湘已经是个大孩子了,她懂事了,同时也知道,她虽然身为陆家长女,却和陆家没有半点关系,她的野心也一直被爷爷看在眼里。”
“二姐差不多十岁,我三岁那年,陆湘怀孕了。”
南枝听得内心很是紧张,这似乎是陆家的秘密,也应该是陆家所有人的禁忌。
可偏偏今天喝多了陆怀山,将这一切都告诉给了她。
“大学还没毕业的陆湘怀孕了,孩子不知道是谁的!”陆怀山语气讥讽,“我记得非常清楚,我玩那个球,不小心滚到了陆湘门口,去捡球的时候听到了我爸在和她争执,说他明明做了措施,绝对不可能!”
“你知道当我听到那些话的时候什么感觉吗?”陆怀山自嘲着又灌了一口酒。
南枝拿过他手中酒杯,“陆医生,故事还没讲完,可不能喝醉。”
“当时的我并不知道那意味着什么,直到我妈冲进去我才知道,陆家的天塌了。”
“后来,陆湘的孩子生下来,确实不是我爸的!但她爬了我爸的床,这件事是抹不掉的事实,偏偏陆家太看重面子,就只好给陆湘找了姜家接盘,当时陪嫁就是陆氏集团的股份,所以这么多年,姜家也算是把这件事烂在了肚子里。”
南枝用力的咽了咽口水,这个故事实在太精彩,精彩到她都有些消化不了。
陆湘从进陆家的那一刻起,就没有想过做陆家的孩子,而是想要陆家的家产,可她是最没有资格的一个,因为后面陆振廷和李清秋又生了一儿一女,是真真正正的陆家人。
陆湘那点年少轻狂就都用在了歪门邪道上面,以为拿捏了陆振廷,就能拿到陆家的财产。
可却没想到,自己的孩子都不知道是谁的!
说到底,姜明绪竟还是个没叶种!
这一切实在太戏剧性了,哪怕是闹得天翻地覆,李清秋竟然也没有离婚。
“所以,爷爷活着的时候就不太喜欢姜明绪,也是因为他野心太重?”南枝错愕之后开口。
陆怀山冷哼,“姜明绪简直就是陆湘当年的复刻版。”
南枝黛眉紧蹙,“那你父母……”
“演戏!”陆怀山毫不避讳,“他们都是最好的演员,只要他们不想,就没人能撼动陆家的地位。”
“我爸是因为陆湘死了,觉得当年自己做的事情浑蛋,有那么一点点愧疚,就对姜明绪格外好,我妈只是配合他演戏,实际上,这么多年过去了,他俩从来没睡过一个房间。”
“人后的陆家,简直就像是一座炼狱。”
怪不得陆怀山一直都不会再陆家过夜,可能对陆怀山来说,那个家才是最让他窒息的。
“我爸就是那样的人,我妈压根就不在乎,她只在乎她留在陆家能得到的一切,虽然她总说,这是为了我!”
南枝抿紧嘴唇,她没有办法评价陆家的人和陆家发生过的事,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生活,尤其是现在陆老爷子刚刚去世。
“好了,喝得差不多了,我扶你去楼上休息。”
她还是比较清醒的,站起身来就要扶起陆怀山。
陆怀山实在太重,用力一扯,就将她带倒在地毯上。
南枝惊呼一声想要起身,陆怀山却是死死环着她的软腰,说什么都不放手。
“陆医生,你想在这?”她垂下眼眸,“一会齐不幕就要来了,按照你的时间,怕是来不及吧?”
“来不及又如何?”
陆怀山喷洒出来的呼吸带着酒气,让南枝也不自觉地沉迷其中。
她手指熟练的解开他的衬衫扣子,在他身上落下星星点点的吻。
可星星之火,足以燎原。
所到之处犹如蜻蜓点水,却撩的春波荡漾,陆怀山的呼吸都在不自觉加重,且越来越粗。
“吱吱,吱吱……”
他手指穿插在她发丝间,声声迷离,一点都不像白天那个冷冰冰的陆医生。
南枝拉过他的手,与他手指穿梭相握,发丝垂下,时不时扫过他精壮的胸膛,更让他有些忍受不住。
“陆医生,你喝多了。”南枝咬他耳朵,“爷爷刚去世,这个时候不合适!”
可天神已经被拉下神坛,又岂是说停就能停的?
在陆怀山的世界里,只有南枝能让他放松,这大概才是他选择和南枝在一起的主要原因。
他翻身将南枝压下,“我不管……”
“再这样下去我会死!”
南枝的大腿被硌得有些生疼,眼里蒙上一层雾气,楚楚可怜地看着陆怀山,“别闹,快下去……”
陆怀山没有任何要起身的意思,“你想看着我死?”
“等爷爷过了五期吧!”
“我不守陆家的规矩,我只是我……”
话落,他埋头于她胸前,南枝还没来得及惊呼,就被一阵门铃声给打断了。
叮咚——
叮咚——
叮咚——
门铃按得很急,但看了一眼时间,这个时候应该就是齐不幕无疑了。
南枝注意到了陆怀山脸上的扫兴,赶紧推开他起身,“我去开门,治病重要,我可不想看到上次那样的你!”
陆怀山第一次像个小孩子一样,赌气的坐在地摊上,臭着一张脸,一言不发。
南枝原本都已经跑出去了,见他这样又折返回来,在他脸上落下一吻,“回头补偿你,保证是你喜欢的新鲜感。”
然后这才跑着去开门。
一打开门,齐不幕吊儿郎当的脸上满是震惊,“你怎么在这?”
“我怎么不能在这?”南枝给他让开一条路,“上次还是你告诉我地址的,我出现在这很稀奇吗?”
“不是,我是说,上次我告诉你地址,那是你威逼利诱我,陆师不让别人来他这里的,你这平常……”
走进客厅,齐不幕就注意到了情绪不太对的陆怀山,再看茶几上摆放的酒杯和酒瓶,他好像秒懂。
“那个……我来得不是时候?”
南枝憋笑,“是时候,再晚来一会,你师父就要死了!”
这话意味深长,大概只有陆怀山自己能听懂吧?
“哎,我就说嘛,我这么兢兢业业,大过年的还每天来帮我师父泡浴扎针,世上绝对没有我这么孝敬的徒弟了!”
陆怀山整理好衣服,站起身来,“说吧,一会又定的哪个酒吧的卡座?”
“我去,陆师,你都能未卜先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