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要回宫了,随帝的亲军都已经整装待发,苏锦没什么行头准备,夜里的时候跟着东陵璟去了军营。
“绿芜还没醒过来吗?”
底下的宫人忙道,“生病了,陛下让奴婢在这儿帮忙伺候着。”
苏锦看着榻上苍白的脸,蹙眉,这丫头的身体一向好,怎么病的这么厉害?
有医官把药端了过来,她亲自拿过了药,扶着榻上人的身子把药喂了进去。
她脑子很乱,很想知道她怎么会在边关,怎么会怀上东陵璟的孩子甘愿留在宫里,那些模糊的记忆只要一用力的想,就会很疼。
服下药后,苏锦用帕子给绿芜擦了擦嘴,看她还没有醒过来的迹象,沉了口气。
“娘娘放心,已经有御医来看过了,说是没什么大碍。”
苏锦看着榻上人苍白的脸,淡声,“照顾好她。”
“是。”
回到营房里的时候,东陵璟还没有回来,苏锦去了后面的盥洗室沐浴,肚子还不显怀,平坦的很。
她不需要人伺候,坐在浴桶里慢慢的清洗着身子。
东陵璟回来的时候就看到她泡在冒着热气的浴桶里,一头青丝散落在外面,细腻白皙的肌肤暴露在空气里,不知道在想什么,垂着眼发神。
体内一股一股的欲火往上升腾,他走了过去,从后圈住她的腰身提起,“想什么呢?”
苏锦被吓了一跳,看到是他,收回了想出拳的动作,“臣妾在洗澡,陛下是不是先出去?”
“朕陪你一起洗。”
这营房里又没有浴池,这浴桶也放不下他那么高的身量,怎么挤着洗,苏锦心底瞎想了几句,推他。
“臣妾很快就洗完了,陛下待会儿再洗吧。”
“朕想你想一整天了。”
心蓦的重重跳了下,苏锦还没说什么,他的手就不老实的摸了起来,温热的唇划过她的脖子,下巴,脸颊,耳朵,最后似有若无的贴在了她的唇上。
身体仿佛早就熟知了他的气息,不受控制的发软,瘫在他怀里。
“乖,张嘴。”
苏锦脑子里根本没有过两人是这样相处的画面,有种说不上来的感觉,可东陵璟没有给她思考的意思,摁住她的脑袋就探了进去亲吻。
他亲吻的力道又重又深,强硬拉着她的手勾住他的脖子,两人的身体紧拥,吻的越发失控。
一声声媚入骨髓的声音从她的口里溢了出来,东陵璟越听越燥热,看了眼她的肚子,还不如不生呢。
“陛下---”
苏锦意乱情迷的捉住他的手,看过来的眼神媚眼如丝。
东陵璟情动,一把将她打横抱了起来,往榻上去。
这浴桶太小施展不开。
“肚子里还有孩子呢。”苏锦记得他重欲,也知道他弑父杀兄,心狠手辣,可骨子里莫名对他的害怕没有那么深刻了。
“不动你。”
从找到她就冷着脸对他,抗拒他,他很喜欢她现在不跟他对着干的样子,乖乖顺顺的躺在他怀里,一向冷硬的心像是裂开了口子。
东陵璟这辈子还没有伺候过人,可看着她躺在床上玉体横陈的样子,还是拿过了帕子轻轻给她擦拭,帮她烤头发。
这么伺候人的活从帝王的手里做出来,苏锦有些莫名,两人以前很相爱吗?她怎么没有任何印象。
她垂头看了眼肚子里的孩子----
“晚饭吃了没?”
听到他的关心,她顿了下,轻轻嗯了声。
东陵璟想起了御医说的话,弯了弯身子半抱住她,手覆在她的肚子上,“孩子有踢你吗?”
这才两个多月啊,能感觉到个啥,苏锦摸了摸快干的头发,“孩子还小呢。”
说着,她困得卷着被子往里头睡,东陵璟低头看了眼自己,进了浴室冲了个澡,出来上榻。
苏锦都快睡着了,感觉到手里像是握烧红了的,热的醒了过来。
“唔~”
东陵璟向来不是个会委屈自己的主儿,怀了身子不能动她,总会有其他的花样不是。
夜里的灯火不熄,营房内的声音伴随着夜枭的高昂经久不息。
边关距离京都还是挺远的,这里的战事都交给蒋柏鹤之后,东陵璟便带着苏锦回宫了,其他随军的皇亲国戚也都跟着回宫。
东陵璟从找到她就没能好好的抱着她亲她,现在苏锦听话了,也不那么跟他对着干,可能还是有骨子里的习性作祟,两人说话不对付了就呛他两句,也不怎么害怕他。
东陵璟对她失而复得,一开始自然是惯着的宠着的,只是他的脾气向来硬,说话毒舌惯了,两人不慎什么时候就嘴起来了。
苏锦自然是不客气的反唇相讥,他面上不怎么表现,话里话外有些阴阳怪气,比如这个簪子的事。
东陵璟找了最好的工匠修补了起来,苏锦问起缘由,他想到了之前发生的那些事,说话难听,搞的苏锦觉得他莫名其妙。
再比如那夜的事,她还怀着孩子呢,这狗皇帝也不悠着点,硬生生拉着她折腾了好久。
“陛下要是觉得难受,可以召其他人伺候。”
看她冷下了脸,东陵璟吃瘪,还是更想念她的柔情蜜意,语气缓了缓,“脾气这么大。”
苏锦这段日子能感受到他的宠爱,渐渐的放开了些,哼了声,没接茬。
这马车很大,里面什么都有,走的官路,路上也不颠簸,东陵璟给她把糕点递了过来,抱着她换了个位置,盖上小毯子。
车窗外传来朱雀的声音,“陛下,看天色到不了行宫了,要不要在驿站歇息一晚?”
因着娘娘有孕,他们走的很慢,也不能赶路。
苏锦躺在坐榻上,拉了拉他的袖子,喃道,“继续赶路吧,我没什么事。”
东陵璟不听她的话,朝外吩咐道,“去前面的驿站休息。”
“我真的不疼,这走得太慢了。”
他歪了歪头看她,“你别骗朕,你要是骗朕---”
苏锦知道他嘴里吐不出什么好话,刚想脱口而出骗你怎么了,可话到嘴边还是怂了下,“陛下是天子,谁敢骗你?”
东陵璟道,“有人可是把朕骗得好苦。”
“---”
苏锦总觉得他是在说她,懒得理他了,翻了个身子朝里。
这马车再怎么大,坐榻也不是很宽敞,狗皇帝总要跟她挤,美其名曰拿她暖床。
两人挤在这儿,他身上的气息止不住的往鼻子里钻,双腿蹬了几脚,没把人蹬下去,倒是把什么东西给蹬醒了。
她一顿,睁眼看去,瞧见坐在边儿的男人眼眸晦涩的盯着她看,而她的脚就踩在他腹下,像是什么烫手山芋似的,连忙伸回了腿。
“怎么不踹了?”
苏锦不看他,“蹬踹都能醒,陛下不是受虐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