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案显而易见。
“不能绑架赵睿明。”
沉吟了半晌,南音忽然道。温北离皱着眉头,眼中满是不赞同。现在都到了何种危险的时候了,还顾忌什么同学情谊,何况只是绑架,又不伤害他的性命。
难道——
想到这里,温北离浑身的气势一低,沉声道:“心疼他?呵,你别忘了,我还活着!”
什么?
忽然被吼了南音一脸茫然。
“就算我死了,他也不适合你。家世不怎么样,能力也不怎么样,就这样的人,你看上他什么了?他要是有本事,最好别被我绑架来,否则——”
“你在说什么啊?”南音拉住温北离,抢过他下命令的手机,不明白他到底想做什么。
她说了什么大逆不道的话吗?至于气成这样,眼底猩红,嘴唇也白得可怕。
“好好说话,不许阴阳怪气。”
看在他被气成这样的份上,南音决定最后给他一次机会。
被她指着的男人,坐回椅子上,低头揉眉。
温北离冷静了一会儿,有些懊悔,为什么还是这样放不下。
“咳……”
最终他还是放弃了,解释做什么呢。
“没什么。为什么不能绑架赵睿明?”
南音怪异地看了他一眼。
“海城协会会长赵真义,是青城一脉,正派人士,救济天下为己任。绝不会受威胁,要真的绑架了赵睿明,他更不可能和我们合作了。”
说到这里,南音想起了另外一件事,赵真义担任会长之后,对学院多次提出过不满,更不愿意让赵睿明进学院,是赵睿明自己偷考的。传闻是因为对总协不满,不满则是因为怀疑是周如海放走了魔蛟……
这和怀疑周如海是大魔头没有什么区别,所以久而久之,海城协会有些被排挤了。
没想到这次他会来京城帮忙,但也恰恰说明赵真义的人品如她了解到的一般。
“……就这些?”
虽然是反问,但南音从他的语气中听出了一丝愉悦,更疑惑了。
“当然。”
其他人不知道南音附身在秦浅身上的事情,因此看到温北离和她在一起时,目光很诡异。
但因为温北离的权威,没人敢在两人面前说什么。
除了张崇。
吃完早饭后,来人汇报张崇被柳树精抓住了。
他企图闯入带走南音。
被抓住后,对这样的行为没有任何解释。
如果不是自己现在在秦浅身上,南音感动得马上要落下眼泪来了。
这期间,温北离离开去接了一个电话后,回来,看着张崇的眼神有了一些不一样。
刚刚,李由打电话来,张崇不知道什么时候同意了爷爷的请求,进了公司,目的不言而喻。
“你要带南音去哪里?”温北离半挑着眉。
张崇挣脱柳树精的桎梏,平稳道:“该离开的,是你们,这里是南宅。”
南音看着他的手法,又精进了。
叹了一口气,低声解释:“我是南音。”
张崇停下手中的动作,似乎不明白眼前的女人在说什么。“我一魂一魄落在了她身上,昏迷后就在她身体里醒来了,明白吗?”
“明白了。”
这么劲爆的消息,张崇表现得很平静。
结合温北离让他收集的那些消息,他很快就明白了过来。
只不过不如南音看到的那么平静而已。
细看,他嘴角不再是平稳的一条直线,而是稍微有了一点弧度。
“你果然很有趣。”
说完,管家来汇报有客人上门,他立即跟着去看是什么情况去了。
南音有些错愕地看着张崇的背影,问身边的男人:“他是不是身上有什么有趣值吸收系统?”
温北离举手在她额头上轻敲了一下,“一定是你给他下蛊了。”
客房内,赵真义气势腾腾,大马金刀地往椅子上一坐,大喊:“执律呢?”
来者不善。
“如今,妖邪霍乱人间,执律却躲在这金银窟内,不顾天下苍生死活?”
南音抓住温北离,让他不要进去。
然后,走了进去。
“赵会长。”
赵真义完全没有尴尬的自觉,见南音的第一眼,眼神一厉,隐藏在手袖中的手掐诀算了算。
等南音在椅子上坐了下来后,他已经看透了南音的身份。
不屑地哼了一声。
南音:……
“为了你这一条命,让整个苍生都陪着你折腾,面子真够大。”
南音以为他在说魔蛟的事情,诚恳道歉。
她确实没有预料魔蛟会在律堂有埋伏,这才导致那些东西被放了出来。
“赵会长,找我有什么事?”
赵真义轻啄了一口茶,还是那副语气,“凭执律现在这副样子,自身难保,又能做什么?”
南音眼前一亮,他这么快就看出来了?
因为灵魂和肉体太过于契合了,亲自养大的蛊虫都没有认出她。
“还请赵会长相助。”
南音起身对着身前的人一拜,行礼至一半,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托住,对方只受她一半的礼。
“人间大乱,正是需要抽魂鞭稳定时局。眼下执律又变成了这副样子,不知有什么思考?”
好好的,怎么还考教起功课了呢?虽然不明白这里面有什么深意,南音还是低下头,仔细回想这几天发生的事情。
她去了极灵观,才导致了这次大祸,也不算大祸,虽然她昏迷,总协无人,但局势隐约被温北离稳定了下来。
走总而言之,嗯,她太莽撞了?
“学生以后行动之前,会考虑得长远些,查探清楚,再行动。”
“朽木。”
赵真义看着‘南音’的样子,就知道她半点没有领会到他的意思,怪不得被人玩弄于股掌之间。
“妖族反叛了。”
不待南音有反应,就接着道:“周如海挟持了妖王,妖族不服已久,被有心之人煽动几句,因为反叛,持令集结于望神山脚下,不日,进攻人族。”
“不可能!”
南音几乎是吼了出来,然后解释:“我没有收到任何的消息。”
赵真义有些古怪地看着她,似乎想看透她,过了半晌,才接着道:“当然,老夫说的,都是将来要发生的事情。”
南音无语,合着跑她这来,说梦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