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清歌在一旁听着也直皱眉头。
这徐浪不会是有什么反社会人格吧,这样的人和他讲道理讲三观是讲不通的。
想等着看他悔悟的那一天,怕是自己都得先被气死了。
这个七子就是做人太过刚直了,以为这种时候说点儿鞭策徐浪的事情就可以让他悔悟,可这一切不过是痴人说梦。
造梦的人自己都深陷其中,更别说去唤醒别人了。
她询问道:“你为何那般痛恨青楼女子?可以给我们说说原委吗?”
徐浪看见盛清歌的脸就来气,一想到他之前被她耍得团团转,他也变得三缄其口,一句话也蹦不出来了。
盛清歌无奈地看向身旁的宁戚安,“看来他只愿意听你的话,你快说你想知道原因。”
宁戚安对着她宠溺一笑:“好,都听你的。”
等他走到徐浪面前的时候,他脸上的笑意消失得一干二净。
他公事公办地问道:“刚才我夫人问的就是我想问的,你为何如此厌恶青楼女子,又为何对我几次多番的维护?现在也该说个清楚了吧。”
徐浪定定的看向他,他点点头道:“是,我终于是等到这一天了,既然你想知道,那我就告诉你好了。”
“很久以前,在京都城内有一家酒楼名叫万盛城,万盛城的东家在京都的商铺遍布京都各地,他们把京都的商铺做到了顶峰,说是日进斗金也不为过。
这东家名叫萧盛,他事业有成,家庭美满,拥有一个贤惠的妻子和听话懂事的儿子,说是人生赢家也不为过。
可有一天他外出谈生意的时候,撞见了一位被恶霸追杀的青楼女子,那女子生得柔弱,撞到萧盛后就倒地不起了。
萧盛没有办法只能把她先救下来,带回了家中安置……”
“哦,我明白了!”
苏氏已经脑补了一番狗血故事,“是不是后面你们才发现这个青楼女子其实就是个祸害!她把萧盛给勾搭了过去,而你就是那萧盛之子,最终你父亲变了心,狠狠地抛弃了你和你娘亲。
你也因此记恨上了这世间的所有青楼女子。”
其他人的想法也在往这边上靠着,猜测着这大概就是一个因爱生恨,最后孩子遭殃的悲惨故事。
可徐浪却否认道:“你只猜对了一半,这萧盛确实是家父,但他没有变心,相反他是因为他的善心才害了自己。”
徐浪接着说起了后面的故事。
后来这青楼女子苏醒过后,就硬赖上了萧家。
非说是萧盛看上了她,才不顾名声把她从青楼之中接了回来。
萧盛和夫人都是良善之辈,但也不是懦弱平庸之人,察觉到女子图谋不轨的时候,就当即给了她些盘缠,把她送出了府。
这件事情本是小事,过了一段时间后,萧府的人都忘记这回事儿了,回归到了从前的生活之中。
可京都突然有人敲起了登闻鼓,说是一女子怀着孕也要告御状,状告之人正是当时生意做得如日中天的萧盛。
说他当街强抢民女,事后始乱终弃,使女子走投无路之后只能入身青楼,忍辱过后。
本来这件事情漏洞百出,假的不能再假了。
可当时候萧盛的生意做得太好了,遭到了不少人眼红。
他们都暗暗支持着那女子,替她四处散布萧家始乱终弃的各种传闻,一度把萧盛推到了风口浪尖之上。
萧家一时间变得声名狼藉,手底下的生意也受到了牵连每日都在亏损。
同行都是群趁你病、要你命的家伙,他们不留余力地抹黑着和萧盛有关的一切,万盛楼的生意瞬间就垮了下去。
就连朝廷也被惊动,下旨查抄起萧家和他手下的产业来。
结果让人大跌眼镜,从萧家地库里面搜出了许多围巾的武器和脏银,萧家从上到下几百口人都应反叛罪下了大狱。
最后全都判处秋后问斩,行刑当日,整个京都的百姓都涌入菜市场来观刑。
萧家几百口人都人头落地,鲜血染红了整条街道,可无人知道他们死的有多么冤屈。
萧氏一族覆灭之后,所有财产尽数充公。
当初举报他们的那位青楼女子因此得到了奖赏,后来她腹中的孩子意外落胎,她也带着巨额财产回归了自己的老本行,在京都重建了一座青楼,取名望春楼。
听完这个故事后,大家都沉默了。
当年这桩案子闹得还是挺大的,谁也没有想到一个青楼女子竟然靠着一己之力覆灭了万盛楼,整个萧家也因此崩塌。
带入萧家的视角的话确实挺让人憎恨的。
人家好好地做着自己的生意,就因为招惹了这么一个祸害,最后举家遭受牵连,整个家族都在京都除名了。
宁戚安努力地回忆着和萧家有关的片段。
幼时,他好像和萧家的人接触过,只是具体的情节他忘了。
他问道:“那关于我呢?我们是不是以前见过!”
徐浪也不卖关子,讲述了和宁戚安相识的过程。
“那时候我才五岁,本来是要跟着家人一起上刑场砍头的,可我外祖那边的人不忍心我们家连一个香火都流不下来。
就花重金打通了些关窍,李代桃僵,把我给换了出来。
可谁也不敢收养我,我外祖家也不敢担这个风险,只能把我先送到京中的一个农庄里面藏着,想着让我避避风头。”
“可庄子上的小孩儿都十分排外,加上我外祖他们因为父母的事情也受了不少打击,一时间根本就顾及不上我。
没办法,我只能夹着尾巴在庄子上苟且偷生,可还是受不了他们的侮辱和毒打。
有一天我实在是受不了了,从厨房里偷了几个馒头就踏上了回城中的路。
我想我的爹娘了,我不知道死亡是什么,我只希望我可以和他们永不分离。
后来我流落在街头成了乞丐,整日浑浑噩噩地活着,只能靠乞讨勉强度日,就算是这样,我还是被一些人贩子给盯上了。
他们见我生得清秀,就想把我卖进小馆楼里当小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