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埠贵也跟着凑热闹,只要不是他出钱就行,一脸“大义凛然”地咳了几声:
“老易啊,你家里不差钱,也没多大的花销,就帮帮东旭吧。”
易中海精神一震,勉强挤出一丝苦笑:
“谁说我家没有花销了?一大妈的病,可是每天都要花钱的,而且我现在也有孩子了,也得养孩子啊!哪一样不是开销?
不过,东旭这孩子,我是看着长大的,师徒一场,我不能不管。这样吧,我再拿三十块钱出来,淮茹,这钱你拿着。”
说着,易中海满脸心疼,从口袋里摸出3张沉甸甸的大黑十,递给秦淮茹。
那一刻,他的心仿佛被狠狠揪了一下,今天他可是拿了四十块钱出来。
每一分都是,他为自己准备的养老钱啊!
“谢谢一大爷!真的太谢谢您了!”
秦淮茹感激涕零,连声致谢,满心欢喜接过大黑十。
陈安见易中海掏出钱后,嘴角露出一抹意味深长地笑,随即又向易中海投出一根利箭:
“一大爷啊,我多问一句,你组织这次捐钱,到底是何居心?
别以为能糊弄我,贾东旭可是厂里的正式工,他这次不管是工伤,还是意外,厂里都会承担医疗费用的。
你这突然组织大家捐钱,是想干什么?难道是等厂里报销后,昧下大家的捐款不成?”
易中海闻言,面色突变,解释道:“陈安啊,你别胡说!你有所不知,这是有原因的!
总务科说了,厂里那边正在调查东旭事故的原因,在此之前,需要家属先垫付医疗费用。”
陈安轻轻摇头,冷哼一声:“一大爷,你也一大把年纪了,这样的说辞你也信?
事故结果和医疗费用报销,根本就是不相干的两码事!
工伤享受工伤待遇,意外享受劳保医疗待遇,医疗费都是厂里负责。还等什么调查结果?
我看啊,你倒不如,明天直接领着秦淮茹,去找厂领导!凭你8级工的身份,这种大是大非的问题上,哪个领导会不给你面子?
事情不就迎刃而解了吗?哪还用得着大家捐款?”
【当时的企业职工以及职工供养的直系亲属治疗待遇规定为:
职工患病和非因工负伤,其诊疗费、手术费、住院费及普通药费均由企业负担,贵重药费、住院膳费及就医路费由本人负担。
职工供养直系亲属在企业所在地指定医院诊治,其诊治费、化验费、手术费及药费企业负担一半,其他一切费用由本人自理。
职工因工负伤,其全部诊疗费、药费、住院费与就医路费均由企业负担;住院时的膳费开始时也全部由企业负担,66年4月改为企业负担2/3,后又改为企业负担一定的金额。】
易中海被这番话噎得半晌说不出话来。
难道他能说,是看秦淮茹哭的伤心,一时心软,没考虑那么多,就答应了捐钱的请求?
那大家还不说我,为老不尊,色令智昏?
还有,这点你怎么不早说?
刚刚还一个劲给我带高帽,让我不得不多拿了30块钱!
正当他踌躇之际,刘海中插话进来,恍然大悟道:
“对啊,老易,陈安这么一说,我也觉得不对劲了。刚才差点被你绕迷糊了。
东旭这事儿,确实应该厂里负责的。我们今天瞎掺和,算什么事儿?”
接着,他转向秦淮茹:“秦淮茹,今天的捐钱不算数,等厂里报销下来了,你还要把钱都还回来!”
其他已经捐钱的人,也纷纷点头附和!
这一下,秦淮茹脸色阴晴不定,眼眶微红,欲言又止,最终只能默默低头,接受这个现实。
其实,自从知道可以医疗费报销后,她心里就打起了小九九,准备打个时间差,昧下大部分捐款。
可惜,这个计划现在彻底化为了泡影。
而且,家底也被陈安曝光了,虽然被她胡搅蛮缠圆了回去。
但是,以后在院里,想要再像以前一样,得到大家的接济,只能梦里想想了。
秦淮茹的目光投向了何雨柱,眼中怒火中烧,却又夹杂着几分无奈。
心中暗骂,真是猪队友一个!
这一切都是傻柱造成的,若非他冲动行事,招惹了陈安,怎么会出现如此局面?
但理智告诉她,此刻的再责备傻柱,也无济于事,只能徒增烦恼。
陈安见一切如他所料,满意的点了点头。随即对旁边的许大茂、杨军几人笑道:
“今天这个捐款就是瞎胡闹,没什么事儿了,咱们都散了吧!”
说完,陈安拎起板凳,悠然自得地回了西院。
刘海中、阎埠贵等人见状,也纷纷离开,易中海略一迟疑,也随后离开。
人群逐渐散去,院中再次恢复了宁静,只留下何雨柱和秦淮茹、秦京茹以及三个孩子,气氛一时显得有些尴尬。
秦京茹今天可是开了眼界,见识了城里的全院大会,真是精彩纷呈。
她现在,还不能理解堂姐的想法和难处。
只觉得这全院大会,比她在乡下看过的任何一场戏,都要精彩百倍。
她看的津津有味,特别觉得陈安好厉害,把大家都说的哑口无言,就像戏文里的诸葛亮舌战群儒。
真是又俊又有能力,她对陈安是愈加崇拜。
“秦姐,我……”
何雨柱欲言又止,一时间手足无措,满心的愧疚和不安。
他也知道自己这次闯了大祸,让秦淮茹失望了,生怕秦淮茹生气,心里慌乱起来。
秦淮茹勉强打起精神,苦笑道:“好了,你根本就不是陈安的对手,以后还是少惹为妙!”
说完,她叹了一口气,转身带着三个孩子,和秦京茹一起回了家。
不过,还好,陈安又给指了一条明路。
……
西院
陈安踏入家门,林惜紧跟其后,她参加了全院大会的后半场,这时有些担心地问道:
“二哥,你今天那样对一大爷,他不会怀恨在心吧?”
陈安轻轻一笑,满不在乎道:“别担心,无所谓了啦!咱们和易家的交情本来就没多好!
大家井水不犯河水,他若是不主动找茬,我自然也不会去理他。但若他真要找不自在,我也不会客气。
道德绑架?哼,那得看看他有没有那个本事承担后果。好名声,可不是光靠嘴巴说出来的。”
陈安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狡黠,幸灾乐祸道:
“他不是自诩道德楷模嘛,我就把贾家的事儿全推给他,让他好好发挥。说不定将来贾东旭不在了,棒梗还会感激涕零地给他养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