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三十这天,神出鬼没的李二爹终于出现了,他背着巨大的药箱,突然出现在厨房外面,吓了苏酥一跳。
她正在厨房给李星澜熬醒酒汤,昨晚他和江鹤喝了很多,刚才还躺在床上哼唧,说脑袋疼。
看着跟座山似的李二爹,苏酥怯怯地跟他打了一声招呼,“您好......”
李二爹“嗯”了一声,算是回应,走了进来。
厨房里有一排特制的专门熬药的小土灶,他拿起几个药罐,依次排开,生了火,把药给煎上了,才抽空打量着苏酥。
眼里是不遮掩的好奇,苏酥被他看得心里发毛,低着头,不敢与之对视。
“小姑娘,我对你没有恶意。”李二爹拿起蒲扇,扇着灶火,“我就是好奇,以前下乡,遇见个濒死的老汉,我已经确认他该撑不下去了,家里人都准备后事了,第二天却突然好转了,健步如飞的样子,比年轻小伙还精神。”
“他说他在地狱里走了一遭,阎王说他阳间还有念没断,让他回来,有些村民却说,他是被妖怪夺了身体,说话的口音都不像村里的,行为也跟以往判若两人。”
听着李二爹的絮絮叨叨,苏酥始终沉默不语,反正她已经跟狗哥说了实话了,至于李二爹怎么看她,都无所谓的。
知道自己确实冒犯了,李二爹也不再多说了,只征求着开口,“其实,我就是想问问,能不能让我研究一下你的身体?”
“额......怎么研究?”苏酥又开始心虚,不会是带点血腥的那种研究吧!
还好,李二爹只语气期待道:“把个脉?”
苏酥松了一口气,早说嘛!搞得那么复杂!
见苏酥同意,李二爹兴奋地洗了洗手,搭上苏酥的脉,认真感知着,结束后,又问了苏酥好些问题。
比如,平时身体会不会有其他的感觉。
比如,你是因为有什么念没断,还是因为妖精要修行......
越说越离谱,听得苏酥如芒刺背,哪有什么念没断?最多是打个游戏被气死,莫名来了这里。
苏酥只能含糊着胡乱回答,我记不住以前的事情了,说完,端起醒酒汤就溜了。
李二爹默默掏出小本记录,又一个病例,也不记得以前的事情。
对于年三十这天,李二爹能回来一起过,李星澜还是很开心的,晚上还是请外面的厨子做的饭,三个人坐在一起,气氛也算融洽。
听到李星澜说初三就准备回皇城了,李二爹也没挽留,只说今年天寒,路上有不少病死的流民,开春雪化了,注意别被传染了病。
用完了饭,准备分别时,李二爹又叫住了苏酥,给了她一个小锦盒,“儿媳妇,拿着。”
苏酥有些意外,她抬眼去看李星澜,见他笑着点头,让她收下,这才安心接过,“谢谢二爹。”
回房的路上,苏酥打开锦盒,里面躺着一枚黑色药丸,好奇地问,“这是什么呀?”
“是二爹制的保命丸,不管是中了剧毒,还是受了重伤大出血,只要服了它,就能让你多吊会气儿,等人来救你的几率就大大增加了。”
李星澜笑着揉了揉她的脑袋,“二爹喜欢你呢,这药难制,世间唯有五颗,我一颗,大爹三爹手里一颗,小小用过一颗,最后一颗在你手里了。”
“这么厉害?”看着手里的小药丸,苏酥宝贝似的小心塞进怀里,那给二狗不是更合适?他要上战场,比她更需要不是吗。
忽然,苏酥像是想到了什么,她抬起小脸问李星澜,“狗哥,你那颗呢?怎么从来没听你提起过呀?”
这倒是个好问题。李星澜轻捏着苏酥的脸,痞笑着说:“我那颗啊,早在洛安城的时候,就给某个小没良心的吃了。”
这倒是让苏酥意外得很,“那么早以前,你就愿意把那么重要的东西给我?”
李星澜轻哼:“不然呢?”
一双大眼睛转了转,苏酥忽然坏笑着,挑起李星澜的下巴,“狗子~你该不会那时候,就喜欢我吧?”
“那谁知道呢?”李星澜反攻,顺势搂过苏酥,把她压在廊柱上,弯着腰,低头就吻上她殷红的小嘴。
明明该习惯的,可酥酥麻麻的触感,还是让苏酥心跳不已,她害羞地推着李星澜,含糊着呢喃,“嗯......这里......这里不行,去房......房间......”
“怎么不行?就是在外面才刺激不是吗?”李星澜坏笑着,突然抱起苏酥,让她双腿环着自己的腰,抵着她,让她感受自己。
怎么办?越来越控制不住自己了......李星澜侧着脑袋,完美的下颌线紧绷,形成一个漂亮性感的弧度,他再次吻上苏酥,汹涌猛烈,逼得她红了眼尾,只能无助的嘤咛。
不行,万一有人经过怎么办?苏酥想挣扎,却被李星澜控制得死死的,心理和身体的双重刺ji,让她头晕目眩。
月下,她的样子实在过于迷人,红肿的唇,迷离的眼,看得李星澜热血沸腾,他的苏酥,真的越来越美了,像是一颗成熟的,只待人采摘的蜜桃。
而那个人,只能是他。
移驾
属于他们的夜,还很长。
很快,到了初三这日,要回皇城了,一大早,江鹤就带着上官小小,出现在李府。
两个姑娘手牵着手,都红了眼睛,苏酥对着上官小小不舍地抱了又抱,“我会常给你写信的小小,你一定要快快养好身体,来皇城找我玩。”
“好,我等你的来信,多与我讲讲外面的故事。”上官小小乖顺地靠在苏酥怀里,抬眼间,却看见她脖子上那抹暧昧的吻痕,小脸一红,苏酥......真,真厉害......
比起两个姑娘家的温馨,狗子这边倒是显得格外冷漠。
李星澜面无表情站在那,跟木头似的,江鹤倒是不舍之情溢于言表,“狗子,你就走了狗子,不多待几天吗?”
“不。”
“狗子,没有你我怎么活啊狗子!!狗子,你带我走吧狗子!!!”江鹤抱着李星澜不撒手,“江南真的好无聊,你带我去皇城吧狗子!”
李星澜翻了个白眼,伸手,顶着江鹤的额头,不让他把眼泪鼻涕呼自己身上,“莫挨老子,凭自己本事来皇城.....放手!姓江的老子叫你莫挨老子,啊啊!恶心心!”
好一阵鸡飞狗跳,李星澜和苏酥才坐上马车,随着两匹千里马的嘶鸣,踏上回皇城的路途。
江鹤望着逐渐远去的马车,握着拳,在心底暗暗发誓,总有一天,我也要凭自己的本事,去皇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