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清清认真盯着她:“我亲眼看着董建华死的。”
她没有看周舒晚听到这话后的反应,转身离开了。
周舒晚望着她远去的背影,心里猜测着董建华死亡的原因,却又在想,她当初愿意救董清清,只是因为从她身上似乎看到了当初被关的自己。
她想帮她,与她是董建华的女儿无关,只因她是一个女人,一个在末世处于弱势的女人。
以后,她们两个的人生会毫无交集。
董清清来到了东苑小区附近最近的一家商场。这里有一间铺面是她家的,她那时候半夜听老妈与兴龙商量,是将偷运出来的物资给藏到这家铺面了,等日后再悄悄转移出去。
她到了五楼,没有去铺面,而是去了商场仓库的楼道间,找到自家的那一间,这里很隐蔽,装修时故意装修的和其他墙面一模一样,不细看,压根看不出来这是一间仓库。
她拿了一把钥匙,打开了仓库门。
这把钥匙,是她溜进小区自己家里找到的。
仓库里面堆了半仓库的过季衣服。她往里找,果然在装着衣服的大纸箱下面,发现了二十箱压缩饼干、罐头和三十来件纯净水。
他们出去几天,不应该才囤这么少的物资。
董清清来回找,才总算在天花板上面发现了十几箱方便面,与四五箱火锅料。
她如获至宝,忙踩着梯子将纸箱搬下来。
她搬了五箱方便面和十几箱压缩饼干,剩下的仍原样放好,将仓库门锁好。
左看右看,心里仍不放心,又费力将旁边靠着墙摆放的一个柜子挪到这里来。
觉得万无一失后,她才上下搬了两趟,离开。
回去后,宋阿姨见她搬了这么多物资回来,也很惊讶,低声问:“从哪儿弄这么多物资?”
董清清便道:“在家时我听我妈和兴龙讨论过,知道他们将物资藏在了哪里,今天便去试着找了找,没想到很容易就找到了。”
宋阿姨瞪大眼睛:“他们藏的?”
董清清点头,不想多说此事,便换了话题:“我准备明天拿两箱方便面去找物业,看能不能给我们换个房子。我们每月照旧交租金。”
宋阿姨连连点头:“对,这是正事。几家人住在一起,麻烦事太多,咱们能单独住一个房子是最好的。”
现在方便面已经算是比较珍贵的物资了,味道好,能吃饱,还特别方便。
董清清心里估摸着两箱估计就够了。
剩下的放下来攒着,等以后兑换其他物资用。
再说周舒晚这边,她晚上出去是和涛表哥、志鹏表哥他们汇合的。
因为小区要盖塑料大棚,除了需要种植箱,还需要质量上层的塑料布,数量越多越好。
薛涛在县城时,曾经在一家塑料制品厂家干过。
这些东西洪涝期没人用,厂家仓库一定堆了许多。
他便想带几个人一起去拉一批货回来兑换物资。
东苑小区里,除了三家亲戚彼此关系最亲密之外,其他人只能算是点头之交的陌生人。
而当初能在东苑小区扎根,小姨、二舅家都帮了大忙。
所以,这次薛家很自然就通知了两家。还有齐家。
他们需要从市区到县城,来回也是七八十公里的距离,距离较远,也需要武力值强大的周舒晚和齐铭郁帮忙。
最终,周舒晚、齐铭郁、薛涛、薛东、志鹏、小菲六个人去,四家各骑一辆摩托艇,再带一艘充气艇。
晚上约定好时间,在框架楼外面集合。
然后便浩浩荡荡出发了。
如今薛家、钟家在家里都练习射箭,薛东和志鹏还是小区里的门岗轮班成员,已经不算是当初的射箭小白了。
骑了大约五十分钟,便到了县城。
县城与市区相比,更加荒芜凋敝。
县城除了城区外围新盖的电梯房,城中心都是低矮的独家小院和六层老小区,所以一眼望去,便是矮矮的两层楼建筑,孤零零漂浮在水面上。
当初这里也不是海啸过去的中心,但到底被扫尾到了,一些建筑也倒塌了。
路过的房屋里面都黑乎乎的,不知道住有人没有。
众人都沉默不语,高度戒备。
薛涛将他们从县城旁边穿过,去了更为偏远的新开发区。
县城后来新建的工厂、公司都在这边。
他们找到了塑料制品厂,除了几栋楼还矗立在原地,其他的厂区已经被完全淹没在水中了。
他们留了两个人在上面看着船,其他人便穿上潜水装备入了水。
在厂区仓库,果然找到了许多塑料布,全部叠在一起。
往里走第三个厂间,全都是装修用的塑料管道,以后基地建房时也有用。
周舒晚等众人都往水面上运输塑料布时,便将塑料管道往空间里收集了一大部分。
又去第一个厂间,堆在最里面不起眼的塑料布,她全部收在了空间里。
这才去外围将厚厚一沓塑料布搬到船上。
众人来回了四五趟,将充气艇上放得满当当的,又用绳子捆结实,也往摩托艇后面放了一部分,这才锁好仓库门离开。
这里塑料布这么多,他们刚才几个人一商量,觉得以后各小区、安置点一定都会考虑建塑料大棚的事。
他们不如趁机会多囤些塑料布,日后拿去兑换物资。
所以,将塑料布送回去后,他们又来了第二趟。
但是,这回回去的路上就没有那么顺利了。
大概是摩托艇的声音在寂静的深夜太过刺耳,县城里便有人注意到了他们。
当他们第二次返回,在距离县城十几里的半路上。
几人正骑着摩托艇埋头奔驰,戴着夜视镜的齐铭郁忽然厉声示警:“停下!有埋伏!”
周舒晚也戴了夜视镜,已经眼尖地发现前方七八米远处拦着一根粗粗的缆绳。
紧急情况,如何能让正在疾驰的摩托艇停下!
周舒晚大喊:“减速,拐弯!”
她将摩托艇减速,然后向右拐弯,带着一船的塑料布正好贴着缆绳的边缘过去。
齐铭郁则是向左拐弯,一手掌握方向盘一手甩出一把匕首,那匕首直直甩入拉着缆绳那人的胸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