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政原本以为程骄试验他那些新式的东西用的是寺人。
在听到被试验的人是他们大伯的时候。
嬴政觉得他脑子里那根,名叫理智的弦儿瞬间就崩了!
身体比脑子快一步,赶紧捂上了程骄的嘴,抱着小人儿就跑到了殿外。
直到寺人们把殿门关上,嬴政才恍若新生般松开了程骄。
蹲下身子与他的好弟弟对视。
嬴政真的很想把他弟弟的天灵盖掀开看看里边的脑子到底怎么长的。
“弟弟,虽说我们大伯刚刚回归,但他好歹是祖父的孩子。
你如此折辱于他,难道你就不怕祖父责怪于你?”
程骄听得出来嬴政话中的担忧,若不是真的把他这个弟弟放到心里,嬴政又怎会平白无故的说出这种话。
但有些事他能做嬴政不能做,而有些事只能嬴政做。
他若是做了他前期铺垫的那些可就全白费了!
用他的圆呼呼肉嘟嘟的小手拍了拍嬴政的手,程骄选择跟他哥坦白。
“哥,你知道吗?
在这秦宫之中没有秘密。
当年我们大伯是因为想要杀掉我们父亲才被祖父驱逐出咸阳的。
如今我们大伯回归,你说我们的父亲……”
程骄没有把他们父亲会怎样说出来,而是给嬴政留了无限遐想的空间。
在吕不韦的教导下,嬴政已经知道了为帝王者该如何思考。
再加上他们祖父言传身教,嬴政作为太子嫡子,只知道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酣睡。
如果他是他父王,一定会把大伯除掉。
这个念头一出来,嬴政瞳孔微缩看向殿内的眼神带上了一丝杀伐之气。
程骄虽然想让嬴政明白在秦宫之内,只有你死我活。
但程骄不想让嬴政这么快就动手。
于是主动把他哥转过去的脑袋扳了回来。
程骄黑溜溜的瞳孔里满是认真。
“哥哥,上一辈人的恩怨就要截止在上一辈人。
无论大伯曾经做了什么。
在当今赢氏族老中,大伯是唯一一个能主动上战场征战的。
我们父亲地位稳固,他会重用大伯是迟早的事。
我们作为父亲的子嗣,唯一能做的就是跟父亲一条心。
现在父亲还有些没看开,对大伯还有一些排外,我们只能多亲近亲近大伯,让他对这个王宫更有归属感。”
嬴政其实并不了解程骄所说的归属感。
也不明白他弟弟为什么执着于要亲近赢傒。
可嬴政知道在整个秦宫之内最不可能害他的就是他的弟弟。
既如此,弟弟让办的事他必然会办到。
把弟弟抱到怀里,此刻的嬴政满脑子想的都是一会儿该如何跟赢傒打招呼。
然下一秒他就被他弟弟的话震惊了。
“哥哥现在的位置就跟我们父亲当年类似。
只要哥哥不做出什么忤逆祖父的事,未来秦国的王必然是你。
身为王权者就必须要有可以征战沙场的将军。
外人不可信,那就只有从宗室里面选,思来想去也只有大伯有将才。”
嬴政虽对王位有野心,但是如此正大光明的被提及还是第1次。
瞧着他弟弟脸上那种认同的表情,嬴政第1次怀疑他养气的功夫是不是不够?
否则,他弟弟为什么一而再,再而三的能猜出来他的想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