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地上的残肢血迹,宣德帝很呼吸一口气,捏了捏眉心,“孟胜,把这里处理了。”
“是。”
孟胜起身正准备招呼其他人来打扫,陡然注意到皇帝的眼神,眼神扫视了殿内的宫女和太监,心里一惊,还算镇定的点了点头,亲自去收拾了。
“你俩又在那眉目纯情,敢不敢当着我的面说!”
殊星扔了剑,眼神在两人身上审视一番。
“不会说话就闭嘴!”
宣德帝把身上的龙袍脱了,扔到地上,招了招手,“过来。”
殊星撇嘴,“你叫狗呢。”
话虽如此,但脚还是不由自主的过去了,现在这个时候,还是不要惹他的好。
宣德帝眼角的红色已经消失了,但刚刚一番情绪波荡,还是颇为伤神的,殊星老实待在他身边,默默当一个柱子。
殿内安静下来,只有孟胜打扫的声音。
“朕最近时常感到疲惫,心里烦躁,想来是这玩意儿力量又加强了,你这边如何?”
殊星还在发呆,听到这话一愣,“什么?”
宣德帝手指撑着额头,刮了她一眼,“这都多久了你一点长进都没有,废物!”
殊星哎哟一声,“你脑子有病请自己克制住,不要波及无辜好吗?那玩意儿跟了你三十多年了,比你我认识的时间都长,我才认识你三年,这远近亲疏,对方好歹也算是你人生的另一半吧?”
“三十年都办不到的事情,你想在三年之内解决,不是在难为我吗?”
宣德帝一巴掌挥过去,被殊星挡住,“哎你下手之前,三思啊,打了我,场子不是那么好收的。”
宣德帝条件反射的抬头看了一眼,无奈把手收回去,他现在不想被雷劈。
“哼。”
看对方这么识时务,殊星得意的哼了一声,刚想嘚瑟两句,好不容易占了上风,刚要长篇大论,就被噎住了。
“南诏那个狐狸精给你写的信呢,拿来。”
殊星:“……”
“不会说话建议你把嘴给闭上,人家好端端的,怎么狐狸精了?”
“那么多人他不写信,偏偏就要写给你,这不是狐狸精是什么?别转移话题,拿出来。”
“别以为我不知道暗卫都告诉你了,上面就画了两幅画,现在到我面前装什么孙子,你还是好好想想,该如何平息其他三国的怒火吧,。”
宣德帝冷哼一声,“管好你的腿!”
“那又不是朕派人做的,和大周有什么关系!有这时间他们还不如好好去查查凶手是谁。”
看他表面那毫不在意的样子,殊星真是信了他的鬼,这三国使臣还没出大周,差点就全军覆没,大周作为东道主,无论如何也脱不了干系。
其他三国的皇帝也不是那么好安抚的,更何况这一行人非富即贵。
“你不是和那些个皇子关系好吗,去封信,就说是那些个东西做的,大周也是受害者,意图是挑起四国战争,他们要是把这个屎盆子扣在大周头上,那才是中了敌人的奸计。让他们回去之后,注意国内的动静,如有必要,四国联手也要务必拿下,给众人一个交代。”
殊星:“……”
“你让我去?”殊星指着自己,一脸震惊的看着他,这人不要脸的程度可以载入史册了吧,刚才还在威胁她,转头又要利用她,周扒皮都没这么不要脸的。
【你可真是给你姓周的祖宗长脸了啊,这段话要是传出去,高低你祖爷爷要爬出来给你点个赞!可真是没给自己这个姓氏丢脸。】
宣德帝:“……”
“不然你让朕去?”
“哎哟我去!”殊星别开眼,不想看他,不要脸会传染,她还是离她远一点。
“行,那就你去,孟胜,笔墨伺候。”
“我哪句话…这是个语气助词,你不要给我装听不懂!”殊星暴怒反抗,“要写你自己写,我是不会写的。”
“这点小事,杀鸡焉用宰牛刀,用不着朕出马。”
“知道你大字不识一个,刚好,你念,朕执笔,这等待遇,天下再无第二人能得,如何,朕这个父皇可还算贴心?”
殊星气极反笑,大笑三声,“哈、哈、哈、你可真他么的贴心啊,想的还怪周到的,知道我不会写,都不用我出手了。”
“不许说脏话,好了,念吧,朕准备好了。”
殊星面带微笑,“准备好了,那我念了,你一个字都不要漏掉啊,否则无法表达我的激动之情。”
宣德帝点点头。
“针对此次祸人事件,为避免引起战乱,我以大周皇帝周景瑞的名义,命你们全部饮剑自刎!”
宣德帝在听到周景瑞三个字的时候,就察觉到不对,毛笔抖了一下,刚落下几笔,听到这荒谬的话,毛笔恨不得扔到她脸上。
“周殊星,朕是在和你开玩笑吗?”
殊星往后退了几步,摊手反问,“不是你先和我开玩笑的吗?”
宣德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