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我养老送终?谁活的比谁长还说不定呢,这小子是在诅咒我,找揍!】
霍许暗道不好,腿脚先脑子一步就要跑,他怎么说个话又要挨打,脾气这么暴躁?
“呵呵,来,本宫先让你感受一下如山般的父爱,过来。”
霍许直摇头,吓得打磕碜,“不…我就不过来了吧,公主啊,我想起来我叔叔腿瘸了,我得回去看看,先走一步哈。”
“霍将军知道他腿瘸了吗?”殊星步步紧逼,软嫩嫩的拳头看起来杀伤力并不大,但只有感受过的人才知道,里面蕴含多大的力道。
“我说错话了,公主长命百岁,我是个短命的,公主给我…哎呀我错了我错了…”
又挨了一顿打,霍许这会儿是彻底安静了。
“咦,这个姓霍的,有些不一样啊,我还是头一回见到,短短一刻钟,公主气的动了两回手了。”
凌风总结了一句,“这是个特殊的。”
紫阳:“……”,要你多嘴。
这边打完了,白闲那边的比试也结束了。
两兄弟没脸见人似的,互相捂着地方的脸,头抬不起来。
白闲整理了一下衣服,气都不喘的走到星星身边,“星星看到我刚才的飒爽英姿了吗?我可是赢了哦。”
殊星敷衍的点头,“看到了看到了,了不起了不起。”
孟渠在一旁摇摇头,看个毛,刚才星星忙着打架去了,丝毫没往那边瞟,太子可真是够自恋的。
霍清霍如和那那两兄弟挂了彩,衣服皱皱巴巴的,齐齐走到殊星面前,开始哭惨,“星星,这些人下手也忒狠了,我们可是国之栋梁,他们竟然这么对我们,你不帮我们出口气恶气吗?”
殊星还没发话,孟渠率先不同意了,“你们这四个不要脸的,这愿赌服输,你们怎的还告黑状呢,技不如人还在这丢人现眼,国师的脸都快没地方放了。”
众人转头一看,凌风正背对着他们,肩膀一抽一抽的,不知道在干什么。
静渊八风不动的坐在那里,面色不变,就是眼神有些幽深,一副被打击到的样子。
“国师,你在哭吗?”
那那和那得绕过众人,走到凌风面前,这人连脸都捂起来了,不知在作何,听到他们的询问,似乎绷不住了,声音有些抖,“你们…你们…啊我千里迢迢跑到大周,不曾想是来这当孙子的,我…我如何回宗门去见师傅啊…”
那得想要拉开他挡脸的手臂,“输的是我们,我俩还没哭呢,你这样…有些丢人。”
“当孙子?此话不妥,小师弟我们还是好好爱护的,你自然有大师兄疼嘛,来,二师兄也来疼疼你。”
凌风一把挥开玉清的爪子,“走开,这结果也太敷衍了,我不认!”
紫阳哦豁一声,敢说这话,公主要生气了。
果然,殊星的声音响起了,“敷衍?我们这九个人,陪着你这四个老头子在这打架斗殴,不收你钱都算是我们大方了,你还嫌弃上了,再给你一次重新组织语言的机会,敷衍吗?”
凌风怨念的转过头,有些可怜的凝视殊星,不情不愿的说道,“不敷衍,有劳公主了。”
“哼,这还差不多。好了,结果已经出来了,你们师门的事情你们自己看着办吧,我得回宫了,时辰不早了,家里还有老孩子还得我去盯着呢。”
众人:?
老孩子?
白闲了然一笑,“星星这比喻,甚是恰当,不知能否带我呢?”
莫问一屁股撅开他,“师傅当然是带我了,你个南诏的,进大周的皇宫干什么!”
霍许呼出一口气,终于可以不用挨打了,他立刻起身告辞,“我也要回去看看我那瘸腿的叔叔了,不奉陪了,告辞。”
说完人就跑了,那架势,就跟有狗撵似的。
紫阳命人赶紧跟上,送他回去。
“这太阳都快下山了,你们几个还是赶紧各回各家,往床上一趴吧,不要老是跟着我,我今儿个没准备细糠,连粗糠都没有。”
孟渠没听懂,“啊,这啥意思?什么糠?”
一群人簇拥着殊星,后面凌风他们的话被淹没在喧闹中,只余下星点痕迹,散在风中。
“哎太子,我今晚就要回南诏了,您可是有…”玉清说到一半,甩了甩袖子,“得,丝毫听不进去我的话,我就不讨这个嫌了。”
“你长得不吸睛。不怪你。”
玉清:“……”。
“长兄如父,这是你应该对你爹该说的话?”
静渊摆摆手,“凌风师弟,你爷爷对你爹不好,你去找你太爷爷帮帮你爹吧!”
凌风:“……”
他这个暴脾气,直接跳起就要一巴掌扇过去,“说你奶奶个腿!”
……
殊星摆脱那几个叽叽喳喳的,坐上马车过了一条街,看到外面有卖面具,糖人的,准备下去溜溜。
桂嬷嬷今天没跟着出来,就只有两个侍卫装扮成小厮,跟在后面。
转到摊子前,一老人家怀里抱着个小姑娘,正笑呵呵的逗她。
摊子上已经摆了五六个已经画好的糖人,看到殊星,老人家抱着小孙女,眉目和善的问道,“贵人想要什么样式儿的?”
殊星在那个女娃娃身上瞄了两眼,陡然见到比她还要小的孩子,盯着自己,还挺稀奇。
“这孩子是你的孙女吗?”
老人家一听这话,被逗乐了,“是啊,囡囡两岁了,我出门的时候非要跟着我,我就带着她出来了,贵人看着也一般大吧。”
“我可比她大多了,不过你这画的都是些什么?”
老人家把孩子放下来,把糖人拿起来,介绍了起来,“这是牛头马面,牛头人身,手持钢叉;马面,马头人身,手里拿着一柄大锤。最近不是鬼节要到了嘛,我这画个糖人,求个安稳。”
“求安稳你不应该画个更厉害的吗?画这两个,恐怕都把小孩子给吓跑了。”
“这喜欢的自然喜欢,不喜欢的,我就算是画个凤凰,那也喜欢不起来,我看贵人胆子挺大的,看着丝毫不怕。
刚才我这孙女儿看见了,一个劲儿的往我怀里躲呢。”
殊星把那牛头马面拿起来,嘴角不怀好意的勾起来,兀地凑近了小女孩,“哇…咬你啦…”
“呜呜呜…”,小女孩被她突然的动作吓得哇哇大叫,眼泪一下子就飙出来了,手使劲拽着老人家的衣角。
“胆子这么小?这金灿灿的,怕个锤子!”殊星张嘴,一口咬断了牛头的脑袋。
小女孩又哭了。
老人家:“……”
“好了好了,这姐姐是在逗你玩儿呢,怎的胆子这般小,不怕不怕哈!”
殊星坏心眼的咬了几口糖人,带着侍卫扬长而去,留下焦头烂额的老人家,哄着不断抽噎的小孙女。
侍卫在后面小声催促,“公主,时候不早了,我们该回去了…”
殊星正被摊子上的面具吸引,拿了个穷凶极恶的面具在面上比划,正高兴呢,不耐烦的回了句,“你老婆要生了你这么着急?再让我看看,我心里有数。”
侍卫甲被梗的说不出话来,他还没成亲呢,家里老爹老娘倒是着急要给他议亲,可一个月就那么点俸禄,日子过的紧巴巴的,哪里还有多余的银子娶婆娘呢。
扎心之言,引得旁边的那位侍卫揶揄了他好几眼。
“哎呀你也看重这个面具了,我瞧着也觉的别具一格,正准备买回去给弟弟妹妹玩儿呢。”
头顶传来声音,殊星退后几步,平视对方。
“呀,公…是您呀,还真是有缘分,在这里遇到您。”
李家人,缘分?
殊星勾了勾嘴角,晃了晃手里拿着的小狐狸面具,没出声。
两侍卫早在对方出现之前,就时刻警惕,这会儿看这人还毫不自知的想要接近公主,立刻上前一步,手放在刀上,言辞制止,“不可靠近贵人!”
李澜心里一惊,被吓得退后一步,连忙解释道,“冷静冷静,我和贵人之前在府邸见过的,按辈分,贵人还得称呼我一声姨母的。”
【姨母?我倒是敢叫,就怕你不敢答应。】
侍卫两人反应过来,这是贤妃娘娘的娘家人,拿不定主意,两人眼神移向殊星。
看殊星依然没反应,李澜心里嘀咕,这不会一段时间不见,这人忘记她是谁了吧?
“贵人忘记了吗?先前在府邸,我们还一起逗过鹦鹉呢,好些日子不见了,不知姐姐身体可好?”
殊星不答反问,“你年岁几何了?”
李澜像是没想到她拐到了这个话题,心里有些不喜,这大街上,人来人往的,怎么好端端的问这个呢。
“我…这里人来人往的,不随我一同回府,用个晚膳,慢慢细说吧。”
殊星手里还拿着那盏狐狸面具,李澜大方一笑,“这几个小玩意儿做的还算精致,贵人要是喜欢的话,不如我买了赠与贵人吧?”
“送我?”
“既然你这么大方,那我要是推辞岂不是显得有些小家子气了,那感情好,这里的面具我都挺喜欢的,不然你都买了吧,也算是造福百姓了。”
李澜大眼一看,这密密麻麻的,不仅摊子上整齐的摆了十来个,那摊主为了吸引来往路人的注意力,还在一旁绑了几个架子,把面具都绑在上面了。
这少说也有一百来个吧,竟然让她都买了?
“这…这数目有点多吧,我今日出门…”
“你没钱?”殊星一副你在骗小孩子的样子,出门不带钱,你在这吹什么牛?
李澜面色有些尴尬,即使她出门带了足够多的银子,但买这么些无用的东西,说不定她转头就扔了,谁愿意买!
【这些个面具,也用不了几个钱,这人连价钱都没问,还一副装作在这偶遇的样子,又舍不得兜里几个子儿,李家的人都这么抠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