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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总是批评我心气太高,我蛰伏多年,就是为了有朝一日连中三元。因为大坤已经不缺年轻的进士,连中三元才能体现我的才华。但是——”

“如果景明月不是设套筹谋,而是与我同年科考,我会心甘情愿将会元状元拱手相让,我看过她的文章,见过她的处事,我输得心服口服甘之如饴。能和这样的人同年及第,才是一种幸事。”

崔远不可置信地看着崔绍节,他太了解自己的这个儿子了,知道他的自视甚高、严苛自律,凡事都要做到极致,更知道他对连中三元的执念。

他拖到这个年岁才参加科考,除了先前时局动荡和为母服丧之外,没有其他缘故,从来不是为了避着哪位才子,韬光养晦多年,终于万事俱备有十足把握一击得中才准备今年赴考。

而如今他竟然甘愿放下他的骄傲,屈居景明月之下。

“你答应景明月的请求,也是因为这个缘故吧。”

“是,我想看看事情是否真的如她所料,她有本事写出当之无愧的魁首文章把我完完全全压下去,让冯居程振这些朝廷蠹虫全部上钩。”

崔绍节的唇边,露出一丝心酸中透着拜服的笑容:“事实证明,她都是对的。甚至她也把我算了进去,她知道她的理由,我根本就无法拒绝。”

崔远走到书房的书架前站定,书架上摆放着一座铜权衡,上面錾刻着清河崔氏的族印,是清河崔氏的先祖辅佐高祖成就伟业后留下的。

大坤的每场政变动荡,崔氏都能全身避祸,全凭这“权衡”二字。他崔远也始终将其奉为圭臬。

崔远在铜权衡的一边加上了一方秤砣,权衡瞬时倾斜。再另一边也加上了同样形制的一方,又马上恢复了平衡。

权衡之平衡,并非一成不变,也在动静之间。

“去吧。”崔远缓缓叹道:“只是行事要谨慎,不可张扬,万事皆需三思后行,千万记得无论如何,都要顾好你自己。”

“儿子谨遵父亲教诲。”

“只是,万事都有代价,你可知道?”

“知道。”崔绍节回答得非常爽快,“父亲要做什么戏,儿子都陪着父亲演。”

皇昭司衙署。

“这是景明月发动科举舞弊案的始末,请掌监过目。”

陆撷英接过陆寒渊手中的奏报,上面清清楚楚地记录着景明月如何说服靖宁帝让她化名参加科举,崔绍节和顾启如何在其中推波助澜,景明月又是如何以查抄开泰逆党和藩镇卧底为借口,让靖宁帝支持她一路查下去的始末。

陆撷英看完将奏报用力合上:“写的不错,只是是不是有些迟了?”

陆寒渊连忙磕头谢罪:“掌监恕罪,自从景明月笞打奴婢四十鞭之后,尚书府内外都异常提防奴婢。奴婢不敢大意行事,只能在暗中调查。此事还涉及清河崔氏和会稽顾氏两大世家,奴婢不敢妄下断言,直至今日理出眉目,还请掌监恕罪。”

“会稽顾氏是桂王的母族自不必说,只是那清河崔氏怎么突然愿意替那景明月做事?倒向桂王一派?”

“景明月狡诈多端,奴婢直到现在还不能断言她是真心在为桂王筹谋,还是想借桂王之手达到其他目的。至于崔氏——”

陆寒渊思忖片刻方道:“奴婢揣测崔氏三女分嫁,中立多年,此事并不代表崔氏就倒向了桂王。不过是景明月摸透了崔公子的高傲脾性,料定了崔绍节就是想看看何人有本事同他一争高下。听说为着此事,崔远还一怒之下对崔绍节动用了家法,只是顾念着科考要重开,才下手轻了些。”

“但愿真的只是那崔公子年少轻狂不懂事。”陆撷英将奏报掷到陆寒渊的面前,“事情的始末清楚了,那景明月究竟查到了什么,你可有线索?”

“回掌监,目前只知景明月确实查出来程振及礼部大量的贪赃受贿记录,涉及多位朝廷大员,甚至有桂王一党重臣家中的子侄,景明月都没有丝毫包庇,将证据全部呈到了陛下面前。至于其中和皇昭司相关的部分,景明月藏的很深,请掌监再给奴婢一些时间。”

不惜将三王的人全部得罪干净,陆撷英觉得景明月这人也当真有趣。

但再如何有趣,也只能他是猫,她作鼠,景明月只能是他陆撷英来回戏弄的掌间物。

“科举舞弊多年,有多少朝臣是干净的?为着一个孤臣诤臣的名头,不惜如此铤而走险,得罪那么多人,精明到了极致就是另一种蠢了。”

“掌监说的是,是那景明月不知天高地厚了。”

陆撷英起身走到陆寒渊的背后,一伸手,旁边就有太监递上了一根鞭子,陆撷英接过鞭子,用力地将其抽到陆寒渊的背上。

陆撷英的专用的鞭子上有着细细密密的倒刺,只两三下,就将陆寒渊的官袍便被抽得四分五裂,倒刺勾出血肉一片。

“怎么样?是皇昭司的鞭子疼,还是都察院的鞭子疼?”

陆寒渊青紫着嘴唇,哆嗦着回道:“都察院是仇怨……皇昭司是恩赏,二者……比不得……”

“你明白就好,怎么做就不要我教你了。”陆撷英将鞭子丢给陆全吉下去擦洗干净,“马上清明了,多买点东西祭拜你那些死去的兄弟。他们为何而死,你可得想清楚。”

“奴婢明白。”

清明夜间,万籁俱静,唯有檐下雨,继续鞺鞺鞳鞳,企图洗净世间一切尘垢,空阶滴到明。

夜雨带来的草木清新,与烛油香灰的气味混杂在一起。景明月跪在祠堂的蒲团上,静静地看着燃烧的香灰一寸寸地坠落,待终于燃尽之后,再换上三炷香。

祠堂的门吱呀一声被人推开,景明月的心和面前的香灰同时颤动了一下。

她不用回头就知道,来的人是谁。

那人没有马上踏进祠堂,就静静地站在门口,也没有离去。

“是因为我在这里,所以不敢进来吗?”景明月开口问话,但依旧没有回头。

“不是。”陆寒渊缓步走进祠堂内。

靖宁帝为表彰苏敬儒之忠义,在京城修建的忠义侯祠堂,陆寒渊只要人在京城没有其他任务,每年清明都会前来祭拜。

为了避人耳目,陆寒渊每年都是待宵禁之后四下无人时,在祠堂里对着苏敬儒的塑像,一个人跪上一整晚。

这是他第一次在忠义侯祠堂里遇到景明月,她是也打算在这里跪上一整宿吗?

陆寒渊走向景明月的每一步都是无尽的忐忑。

科举案过后的这么多天里,他始终在刻意躲着她。

他发现自己已经懦弱到,连苏重三这样的名字都已经不敢面对了。

那样刻意的闪躲,景明月不会察觉不到。所以今日她是料准了他必定会来这里,故而守株待兔,决定告诉他她究竟是谁了吗?

陆寒渊拈香点燃,跪在景明月的身侧,虔诚至极地对着苏敬儒的塑像拜了三拜。

印象中的苏敬儒是被贬谪流放的布衣白身,耕地劳作之时与田间农夫无异,在督促他们读书练武,教导他们为人处世之道时,又是即使粗布麻衣也掩盖不了的文人傲骨。

而靖宁帝为忠义侯苏敬儒立的塑像是御史着绯,金刚怒目之状。直斥林氏兄妹奸佞误国,痛骂成康叛党乱臣贼子,即使以卵击石粉身碎骨,亦九死无悔。

师父倘若在天有灵,帮帮我好不好……

陆寒渊将燃香插入香炉之中。

“景大人为什么会深夜在此?”

“白日随陛下在太庙参加祭祀,晚些时候又领着衡阳众人一一参拜衡阳诸位先贤,自然只能拖到这夜间。”

“这么迟了还要冒雨前来参拜,景大人对忠义侯当真是看重。”

“你不也是吗?”景明月反问陆寒渊。

“景大人已经祭拜过忠义侯了,那为何还盘桓在此,迟迟不愿离去。”

景明月抬头仰望着忠义侯的金身塑像:“听闻二十多年前忠义侯罗列林氏兄妹十恶不赦的百条罪状中,有一条就是操纵科举舞弊。今古相照,有感而发,便想在此问问忠义侯,他不惜以命相搏的清明盛世,还需要我怎么做?”

“所以,你化名苏重三,也是因为苏大人的缘故?”

“是。”景明月答得干脆利落,“我信苏大人这般正直之士,必不忍见世间不公之事,在天之灵定会愿意出手相助。”

陆寒渊在心中哑笑,果然是她,永远能给一切事情顺理成章,毫无错处的堂皇理由。

“你辛苦筹划这一场科举大案,究竟是为了世间的公正道义?还是为了借此一步步扳倒政敌?”

陆寒渊问出了这么多日他最想问景明月的问题。她一次次如何欺瞒他已经不重要了,他只想知道什么才是她真正的所求。

“都有。”景明月对暗藏的私欲承认得坦坦荡荡,“忠义侯是能被皇家建祠被世人传颂的圣人,我景明月不是!”

陆寒渊在心中不易察觉地松了一口气,这样也挺好。圣人会死,他希望她无论如何都顾好自己好好活着。

苏敬儒也一定希望她好好活着,不管她是景明月还是苏小九。

祠堂外密雨惊雷滚滚,景明月的眉眼却似南山云雾,望向苏敬儒塑像时,忧愁浓重得化不开半分。但云过之处,是气清景明,她比任何人都清楚接下来要做什么。

“礼部主科举,吏部掌升黜,二者一齐被你一次拔了个干净;刑部大理寺查案不力,天子震怒,明里暗里已被你更换了人手;都察院风头无两,现为四部之首与你联合,金锦卫为你所用,兵部本就是你的地盘,如此——”

“你接下来要开刀的,只能是户部和工部。”

“不错,你都知道。这次骗你,是我不对。我有我的无奈苦楚,不求你谅解,只是——”

“尚书府那里,你要是愿意回去,随时可回。要是实在不愿见我可以明说。陛下跟前,我会用彼此体面的方式放你离去。”

景明月从蒲团上站起,在筹谋科举案,瞒骗他去了北境之时,景明月就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景明月望着苏敬儒的塑像,梦里曾无数次回到少时的燕郡小屋与他们团聚,醒来阴阳相隔,活着的人千里迢迢来此相聚,最后又不得不分道扬镳。

“我将你此次谋划的始末全部告诉了陆撷英。”

“我知道。”

“陆撷英让我查清楚你究竟手头有多少皇昭司牵扯科举舞弊的证据,我自然得跟在你身后亦步亦趋,又怎会自请离去?你——不怕吗?”

景明月居高临下地俯视着陆寒渊,故作轻蔑不屑之态:“你在忠义侯的祠堂里问我怕不怕,是在轻贱我?还是在轻贱忠义侯?”

是啊,这可是忠义侯的祠堂。忠义侯这一生没有怕过任何奸佞宵小,她虽自称不是圣人,但也不会畏惧他们这些人。

“时候不早,我先走了。”

景明月转身抬步离开之时,陆寒渊反手拉住了她:“君子不立危墙之下!皇昭司和二王的势力远比你想象的更难对付!你已经把他们逼太急了!”

“所以呢?”

“见好就收吧,兔子急了还咬人,更何况他们本就是虎豹豺狼!”

“所以就任凭那些虎豹豺狼撕咬无辜平民?”

景明月的话字字句句铿锵有力,充盈着世间最纯粹的浩然正气。

在进入皇昭司之前,在亲眼见证了官场的虚伪做作和政治的黑暗肮脏之前,陆寒渊也是这么单纯地认为的。

善怎么能向恶妥协,公平正义怎么能因权势低头?

可后来太多人的死证明了世道本就如此,越挣扎,便越是血流成河。

陆寒渊攥着景明月胳膊的手越收越紧:“科举舞弊多年,没有多少人经得起查!他们要是联合起来沆瀣一气对付你,你又该怎么应对!”

景明月还想走,似乎根本就不想搭理他。陆寒渊却依旧执拗地拽着她不肯松手,声音中带着哀求:“你是一个能造福万民的好官,你有大把的时间可以徐徐图之,不必争这一刻朝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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