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影不禁暗道:“这是啥子地方哦?咋感觉这么诡异呢?”
带着满腹的疑惑和不安,来到一个卖猪肉的摊位前,拿起一块猪肉仔细地闻了闻,想要确认这块肉是否已经变质。然而,当她发现手中的猪肉竟然是假的时,心中不由得一惊。她又来到另一边的书店,随手翻开一本书籍,却惊讶地发现书中的页面都是空白的。
“都是假的,是幻境的原因吗?难道我看到的,走过的都是幻境?可是口渴,累,饿都是真实的啊!”东方影一个人自言自语,继续向古镇的深处走去,路上依旧是各种假,假茶铺,假兵器铺,首饰是石头做的,衣服却是布做的,但是怎么看怎么诡异。
突然,前面终于看到了一个人影,是个小女孩的身影。东方影不假思索就赶紧追了上去。
小女孩速度很快,在巷子里七拐八拐,就不见了踪影。东方影四处寻找,焦急万分。就在她感到绝望时,一个声音传入她的耳中。
“奶奶,我回来了?”
东方影猛地转身,只见小女孩站在不远处,正踏入拐角的一扇门里。她来不及思考,身体比大脑更快做出反应,快步跟了上去。
进入那扇门,里面是一个小院子,院子里有一棵大树,树下坐着一位头发花白的老人,正埋着头专心致志地做着鞋垫。
东方影呆呆地看着眼前的一切,觉得自己仿佛走进了另一个世界。
这时,小女孩迈着欢快的步伐跑向老人,嘴里喊着:“奶奶!”
然而,老人似乎并没有听到小女孩的声音,依旧埋着头,一针一线仔细地绣着鞋垫。
小女孩跑到老人的身边,扑进她的怀里,撒娇地说:“奶奶抱抱~”
老人小心翼翼地收起手中的针线,把小姑娘抱在怀里,慈爱地说道:“小心针居到你屁股哈。”
小姑娘乖巧地点点头,奶声奶气地回答道:“我不怕呢。”
东方影已经走到了大树下,泪水不受控制地流了出来,视线变得模糊不清。
眼前的老人不是别人,正是她日夜思念、曾经相依为命的奶奶。
此刻,她感觉自己像是在做梦一般,不敢相信这一切都是真的。她走到奶奶的身边,蹲下去,小心翼翼的喊道:“奶奶,你还活着?原来你一直在这里。”东方影害怕声音大了些,奶奶就不见了。
这时,奶奶说道:“你又到哪里去狂去了,一身都是汗。”
仿佛一双大手紧紧的握住东方影的心脏。这熟悉的身影、慈祥的面容,同样的带着爱的责备,仿佛时光倒流,一切都回到了从前。心中的思念如潮水般汹涌而出,泪水瞬间决堤,泣不成声。
她情不自禁地伸出手,去握住抱着小姑娘的奶奶的手臂。然而,当她的手触碰到那个位置时,却只感觉到一片虚无。她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自己的触感,再次伸手去触摸,但结果依然相同——那里什么都没有,只有空气。
她的心跳开始加速,一种莫名的恐惧涌上心头。这怎么可能?明明刚刚还看到一个老奶奶抱着小姑娘坐在这里,怎么转眼间就消失不见了?她环顾四周,试图寻找任何可能的解释,但周围的一切都显得那么平静和正常。
东方影起身,疯狂的往屋里跑去。
堂屋,
没有人。
卧室,
也没有。
她来到厨房,幸好,奶奶还在。
奶奶站在灶头前,满手油污,正在切着腊肉。
东方影瞬间被奶奶菜板上的腊肉吸引,只见每一片腊肉都厚薄一致,如古铜般散发着醇厚的光泽。暗红色的瘦肉紧致而有嚼劲,丝丝纹理中仿佛藏着岁月的故事;那白如凝脂的肥肉部分,经过时间的雕琢,已变得晶莹剔透,微微泛黄。
她吞了吞口水,又舔了一下嘴唇。记忆中瘦肉的嚼劲与肥肉的醇厚完美融合,仿佛那浓郁的味道已经在她的在舌尖上绽放,让人回味无穷。
这时,那个小姑娘又跑来了,伸手就去菜板上抓了一块腊肉,放入了嘴里。东方影羡慕的都快哭出来了,她是真的好饿啊,好想也来一块 。但是她也明白了这些都是假的,如果一触碰,一切又都会消失。
她忍着口水都快流出来的欲望,继续看着奶奶。
奶奶看着小姑娘的目光满是关爱和宠溺。她放下手中切肉的刀,拿了一块油腻腻的帕子,拉过小姑娘的手象征性的擦了擦。
东方影忍不住笑道:“你这帕子擦了还不如不擦,越擦越油。”她脸上的笑容压都压不下去,眼里的泪花却还在不停的掉落。
“哎呀!”奶奶突然惊叫了一声,东方影急忙看过去,只见奶奶的手上流着血,原来是她不小心切到了手指。
东方影心中一惊,连忙快步上前想要抓住奶奶的手,但就在她触碰的瞬间,却发现自己什么都没有抓住。仿佛那只手只是一个幻影。更让她懊恼的是,奶奶竟然在这一刻又消失不见了。
整个厨房只剩下东方影一个人,她焦急地四处寻找,一边大声呼喊:“奶奶,奶奶……”声音在寂静的房间里回荡,却始终得不到任何回应。
时间好像已经错乱,屋子已发生了变化,最后她来到奶奶的房间,跪在床边的小姑娘已经变成了16岁时的谯静宜。
只见谯静宜哇哇的哭着,双手握住奶奶的手,哭着说:“奶奶,你不在了,我怎么过啊,你带上我吧。”
奶奶拉着谯静宜的手安慰着说道:“静宜啊,不哭。生者为过客,死者为归人。奶奶是在往回家的路上走。就像春夏秋冬,日月晨昏,周而复始,生死亦如是。”
一股强烈的疼痛涌上东方影的心头,如潮水般迅速蔓延至全身每一个角落。那股疼与心脏相连,让他感到自己的心像是被紧紧揪住一般。仿佛又重新经历了一遍面对失去唯一亲人的恐惧。
这种熟悉而令人痛苦的感受,仿佛又回到了她心脏病发作的时刻。她脸色苍白、呼吸困难,心中充满了无助和恐惧。如今,这股心疼的感觉再次袭来,令他无法呼吸,身体也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
她记起来了,奶奶走了之后,谯静宜心脏病发,倒在了地上,人事不省。如果不是社区的工作人员及时赶到,发现了她的情况并将她送往医院救治,恐怕她早已不在人世。
奶奶走了。
东方影也平静了下来,呼吸也恢复了正常。
“奶奶已经离开了这个世界,但这并不是终结,而是一个新的开始。生者只是过客,而死者则是归人,他们回到了属于自己的地方。奶奶现在正在往家的路上走,就像四季更替、日月轮回一样,生老病死也是如此。”
“人生就像是一场旅程,我们都是过客,在世间留下足迹后又离去。奶奶的生命虽然结束了,但她在这个世上留下了美好的回忆和深深的爱。”
东方影看着眼前跪着的谯静宜,眼中充满了温柔和坚定:“我们要学会接受死亡,珍惜生命中的每一刻,用心去感受生活的美好。相信奶奶也希望看到我们坚强地面对生活,快乐地度过每一天。”
东方影虽然在安慰跪着的谯静宜,其实也是一场自我救赎。
缘起珍惜,缘尽随缘,分分合合,皆是无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