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云歌看着她们说完。
才接话道:“娘亲,您回去歇息吧,祖父他们明天要回来了,怕是不会太平静,您养足精神才有力气面对。”
郭姝收了满脸笑容,点头嘱咐几句后离开。
战王府。
卯时初,一夜未合眼的赵景宸用凉水冲洗了一下脸,便吩咐屈总管准备早膳。
今天事情多,得吃饱喝足,才能保证有充足的精力与那些人周旋。
这时,一个被派去盯着永国公府的暗卫前来禀报:“王爷,今天永国公府出殡。”
出殡?
还得问问本王答不答应。
罪孽未了,怎么可能让你们安然下葬?
“你带人暗中盯着,等他们完事后,找个合适的机会,将那对恶毒母子拖出来碎尸万段,再丢到乱葬岗喂狗。”
赵景宸冰冷着脸下令。
梦中林谨豪那句,“将这贱人扔去乱葬岗喂狗,让她与她的家人团聚”,每每想起,就令他恨得发狂。
暗卫愣了愣,没有反应过来。
赵景宸咬牙道,“这是以牙还牙,他们对别人做过的事,也得有此报应才算公平。”
暗卫虽不太明白,但看赵景宸的脸色不似在开玩笑,还是应下后坚决去执行。
看着暗卫离开,赵景宸才轻声对着将军府的方向道,“歌儿,你们的仇,我会替你们报,他们一个个的最终归宿,都将是乱葬岗。”
李明昭和凌风等人均未出声,对自家主子的这份仇恨,他们只是从平时的只言片语中知道一些。
只要事涉穆小姐,主子就没有退让可言。
辰时末。
赵景宸冲早已准备好,候在一旁的李明昭道:“走,该我们出场了,进宫去探病。”
主仆俩一副出征的模样,上了马车,凌风等人按计划暗中跟随。
而另一边的长公主,早在辰时初就进了宫,先是去养心殿看了一眼大炎帝的情况。
此时的大炎帝,睁着眼看着她,只断断续续口齿模糊地说着什么。
长公主懒得仔细去听,只看了赵弘奕一眼:“本宫先去慈宁宫看看太后,等一下再来,你们要好生照看着,别出什么差错。”
此话既是警告,也是敲打。
赵弘奕想耍什么手段,也得掂量掂量。
慈宁宫。
嬷嬷上前拍门,慈宁宫却静悄悄的,没人应。
长公主没有耐心,索性一脚踹在门上,扯开嗓子道:“肖玉珠,你给本宫开门,再不开,本宫可要开砸了。”
声音之大,让正在大殿内用早膳的太后,以及在一旁伺候的肖嬷嬷均惊了一下。
太后脸色变幻:“赵倾凰这个女魔头怎么回来了?”
肖嬷嬷摇头:“老奴也不知,没有得到任何消息。”
太后抹了抹嘴巴,“她多半是听到什么风声,回来兴师问罪了。问吧问吧,反正都这样了,哀家也不在乎了。”
“娘娘的意思是要老奴去开门?”
“她回来了,你敢不开?惹恼了她,她把慈宁宫夷为平地都有可能。”
肖嬷嬷只得匆匆去开门。
长公主听到脚步声,将抬起准备再次踹出去的脚,收了回来。
肖嬷嬷打开门,行礼:“老奴见过长公主!”
长公主一脸严肃地扫了她一眼:“舍得开门了?太后呢?”
“回长公主,娘娘在大殿等您。”
长公主轻轻哼了哼,一拂衣袖,率先大步往大殿走去。
“皇嫂,外面都要翻天了,你倒是挺轻闲自在啊?”
太后淡定地打招呼:“倾凰何时回来的?这么些年,为哀家当初的几句口舌之争,你硬是气了这么久,也不回来看看哀家?”
长公主似笑非笑,“你当初也没说错,宸儿毕竟是你的儿子,我是有些多话了。”
说罢朝众人道:“肖嬷嬷留下,其他人一律回避,不服从者死!”
太后一下变了脸色,“倾凰,你这是做什么?”
“就是有些私密的话,要问身为太后的你,下人们在到底是不太方便。”
“什么私密的话?”
长公主看向眼神微闪的她,深吸一口气,“这些年,你可曾有丝毫的悔意?”
太后低垂着眉眼,“事已至此,悔不悔的已经不重要了。”
长公主拍案而起,“你还有脸给我说不重要了?
你看看他赵景天在位这么些年以来,有什么建树?大炎在他的管理之下一团乱,周边国家蠢蠢欲动,大炎将面临四面楚歌的境况,国将不国。
而他赵景天在干什么?只知道一门心思排除异己,残害同胞亲兄弟。
明明他资质平庸,没有治国之才,你偏要将他扶上皇位,你还敢说不重要了?
你就是一个祸国罪后,你愧对打下赵氏江山的列祖列宗,愧对大炎子民!”
四面楚歌,国将不国?
已经严重到了这种地步了吗?那自己真的要遗臭万年了。
太后被长公主指着鼻子骂,脸色惨白,却不敢吭一声。
肖嬷嬷为护主子,辩护道:“长公主,您这话有些严重了!”
长公主一脚踹去,将肖嬷嬷一脚踹跪在地。
“你这狗奴才,这些事应该也有你的一份功劳吧?严重了?你好好去兵部打听打听,看本宫说的是不是真的?”
长公主平息了一下心里的怒火,才又接着冲太后道:“肖玉珠,你这么一算计,不止把皇兄和宸儿算计进去,还把整个大炎国算计了进去。
危害什么的,别的本宫也不想再多说了,只有一件事,作为护国长公主,本宫行使监国之权,要问个清楚明白。”
太后一下抬起了头,紧张地问,“何事?”
长公主盯着她,将她眼中的惊惶尽收眼底,冷不丁吐出一句石破天惊的话。
“赵景天是大皇兄赵倾琰的儿子吧?你可知道,你这是混淆皇兄血脉,是谋权篡位?是要诛九族的。”
太后一个趔趄,强自镇定道,“赵倾凰,你在胡说什么?”
从她眼里不经意间透出的惊愕和绝望,长公主已经明白了一切,“我是否张口胡说,你心里比谁都明白。
你以为你掩饰得很好,实际上你的言行,有太多不合理的地方。
世人都在怀疑,说宸儿不是皇兄的孩子,但明眼人都知道,宸儿像极了皇兄,倒是赵景天,几分像你,几分像大皇兄。
这些年来,尽管我怀疑你的动机,但从未宣之于口。
如今,我既然敢说出来,那就是有十足的把握。”
她的话一出口,肖嬷嬷的身子抖如筛糠,软倒在地爬了几次都没能爬起来。
长公主看了她一眼,冷笑一声:“你们主仆胆子不小,竟敢犯下这等滔天大祸。”
“说说吧,你为何要这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