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还真说对了,在医学角度,这就是您的问题,有很大一部分的原因是遗传。”
阮苏荷的嘴可不是白长的,这个时候要是接不上话茬,她这个曾经的金牌销售可就不就是白当了?
“怎么可能,你是不是在这骗我这个老太婆呢?”
潘月梅是一点都没想到还真和自己有关系,立刻反驳道。
“不信的话,你找现在的医生问问是不是和遗传有关系,我说的话你不信,医生说的话你要是不信那我就没办法了。”
阮苏荷知道在公共场合如果有争吵,很容易会被别人看热闹。
所以,她说这句话有特地把自己的声音变小,然后有点委屈巴巴的模样。
潘月梅被她这一瞬间的转变给惊呆了,明明刚才还气势汹汹的人一秒变成小绵羊。
“你!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这位家属,请不要在医院大声喧哗,很影响病人的休息。”
潘月梅刚吼完,就有医护人员从旁边的病房里走出来,怒视着她强调道。
给潘月梅干失声了,半天嘴巴里蹦不出一个字来。
阮苏荷悄悄在心里幸灾乐祸着,庆幸多亏自己机灵,有点先见之明。
“没事没事的,阿姨,她又不是医生她不懂,您有什么问题直接问我,我给您解答。”
不知道周艾雪在哪里听到了什么风,从哪个角落里冒了出来,抢着当善解人意的知心朋友。
“哎哟,周医生,你来得太巧了,我儿子这个化验单和检查单,你给好好看看,是不是那个什么狗屁医生给诊断错了?”
潘月梅就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样,想要周艾雪嘴里说自己的儿子是好的正常的没有什么病的。
周艾雪接过她手里的单子,上上下下看了好多遍,都不敢相信确实有问题。
“阿姨,这,这,确实是政誉哥的问题。”
“不过,您别着急,这个是可以治的,吃几个疗程的药会有改善。”
像这种不孕不育的病例,周艾雪可不敢打包票。
这种事要是话说太满,等到后面药没有效果,潘月梅铁定还会来找她的。
“吃药真的可以好?周医生,你说的话一定要算数啊,要不然我们家会没有人传宗接代的~”
潘月梅感觉好像有点希望,一激动说话变得没有遮拦起来。
她刚说完就发现好像说错话了,连忙又补了一句。
“是我老儿子政誉不能传宗接代了。”
别人对这前后有矛盾的两句话好像没什么反应。
只有阮苏荷注意到了她措辞的问题,第一句是她们家没人传宗接代,第二句就变成了老儿子不能传宗接代?
不对,这里面有蹊跷,绝对有蹊跷。
“放心吧,阿姨,我这就带您去政誉哥的主治医生那边,他一定有法子治的。”
周艾雪还在努力开导潘月梅,拉着潘月梅找陆政誉的主治医生。
“真巧,在医院都能碰见你们小两口,怎么?是来看病?”
今天这是怎么回事,怎么一个两个地都能碰见熟人?
“报告军长,是家里人来京市看病,我们俩是作为小辈过来陪同的。”
陆政祥反应很灵敏,看见军长立刻站好军姿,一板一眼开始回话。
“哦?家里人啊?那你可要招待好了,咱医院的军属福利一定要用上。”
军长本来是打个招呼就要走的,但是余光瞄见了潘月梅,刚跨出去的脚步又收了回来。
“陆政祥,这位是?”
“回军长的话,这位是我母亲,旁边这两位分别是我的弟弟和弟妹。”
陆政祥回答军长的问题很有规矩。
此刻,阮苏荷注意到军长看向潘月梅方向时,眼睛里多了几分阴霾。
她心里多了几分疑惑,也同时看向了潘月梅。
显然,这个时候的潘月梅神态很不对劲,好像有那么点心虚,又好像有点害怕,总之一言难尽。
阮苏荷觉得有一些不太好的端倪,收回了自己的视线,把疑惑藏在自己的心里。
“好,那你们先检查身体,我还有事,要先走了。”
军长大概在片刻之间,就将自己眼底的阴霾收了回去,客气地打了招呼转身就走。
军长走了以后,阮苏荷立刻注意到潘月梅有几秒是腿软走不动道,硬是让一旁的周艾雪搀扶着她往前走了几步。
不对劲,这非常不对劲,这很难不让阮苏荷想到自己之前的猜测。
体检单是陆政誉的,他跟着潘月梅和周艾雪两个人耷拉着眼睛,又跟着回去他刚出来的办公室。
小麦的情绪还是不太稳定,阮苏荷顾不上自己心里的猜测,走向小麦轻声安慰着。
陆政祥还算是有点眼色,不知道去了哪里找来一些纸巾,递给阮苏荷。
“弟妹,你现在应该开心才是,本来就不是你的问题,现在终于摆脱那个绰号了,你现在有底气了,可不能哭了。”
“哭太多,对眼睛不好。”
阮苏荷会意,连忙接过纸巾,一点点给小麦擦眼泪,还要换位思考安慰她。
“是,我是解脱了,这么多年,我终于知道,不是自己的问题了。”
“我应该,开心的,可是,可是,这个眼泪它就是停不下来,呜呜呜呜……”
道理小麦都懂,但是这种突然释然的心情和截图的心情让她的情绪波动有点大,导致她的眼泪一直流个不停。
大概又过了半个多小时,周艾雪搀扶着潘月梅和陆政誉三人一起回来了。
陆政誉的手里拎了五副中药,好多个小药包绑在一起,看起来像是一座小塔。
其实周艾雪有时候还是有点用的,就像现在,帮她们解决了一个大难题。
陆政祥当然知道周艾雪出人又出力,很客气地感谢了一番,这才准备离开。
“中午应该是有回去的火车的,一会吃完饭,我带你们买火车票……”
“先不着急,我有话和你说,政祥。”
潘月梅直接打断了陆政祥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