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陆时骁的话,陆淮渊神情若有所思。
按照剧情记载,‘陆淮渊’此时应该是才刚回国没多久。
剧情中,他看上了一个报社的女编辑,正跟在人家身边大献殷勤呢,根本没什么歌女的事。
况且‘陆淮渊’虽放荡不羁,但却胆小又格外惜命,根本不可能做出离家出走以及绝食这些事情。
所以说,这整个世界的剧情,确实是全盘崩坏了。
这么想着,陆淮渊看向身边之人,问道:“哥,你刚才说是有人救了我,那人是谁啊?”
“一个熟人而已,你问这多做什么?”陆时骁望着他,明显有些不信任:“陆小渊,人家也是好心救你,你不会是想报复人家吧?”
陆淮渊无奈:“哥,你乱说什么呢?我就是想着人家既然救了我,我好歹也要当面感激一下人家吧。”
他说着,不由得翻了个白眼:“再说了,说什么报复人家,我是那样的人吗?”
陆时骁上下扫视了他一眼,目光有些意味深长。
这话说的,你自己不心虚吗?
你那报复心多重,你自己没点数吗?
三岁因为挨打,往父亲的古董花瓶里尿尿。
四岁被隔壁家小朋友抢了糖果,你立马就扒人家裤子。
五岁意外踩到鸟粪,你转头就上树掏人家鸟窝。被发现后,还非说你手里的鸟蛋是人家鸟送你的。
六岁跟人打架,把人头打破了,说是人家自己撞的。
七岁因为不愿上学,被父亲训斥了一顿。结果半夜你就偷摸上人房间,揪他胡子和头发,还说要做毛笔,气得父亲追着你跑了二里地。
………
从小到大,这陆家小少爷可是平州一霸,那确实是没几个人敢惹。
现在说你不是这样的人,你还感谢人家,这话说的你看你自己信吗?
陆淮渊不知陆时骁心中所想,但他很显看懂了对方那略显怀疑的眼神。
“哥,你那什么眼神啊?你在质疑我?”他歪了歪头,有些不满道。
陆时骁连忙开口:“没有,怎么会呢,小渊不要误会。”
“哼,不信。”陆淮渊撇撇嘴:“你都不告诉我那人是谁,我才不信你呢!”
陆时骁有些无奈,但语气中却夹杂着几分宠溺。
“也没什么不能说的,其实是容先生先发现的你,也是他通知的我们。”
他顿了顿,补充道:“人家确实是好心救你,你这次可千万别犯浑。”
他们的父亲陆知年,一向敬重读书人。
更何况,对方这次也算是陆家的恩人,陆淮渊要是敢去惹事,那是少不得又得挨一顿家法。
陆时骁说的语重心长,陆淮渊却是问道:“容先生?哪个容先生?我认识吗?”
“就是容璟砚。”陆时骁一愣,随即说道:“你大姐之前经常提起的,他们大学里的那个比较厉害的教授,就是这个容先生。”
“他当时跟我们说,你是他的编辑,我们就没有怀疑。所以小渊,你是不认识他吗?”他微微垂眸,眼中的疑虑一闪而过。
“没有,是我认识的。”陆淮渊眼眸微转:“只是你刚才猛然提起,我一时没反应过来是哪个容先生而已。”
陆时骁点点头:“也是我疏忽了,刚才没跟你解释清楚。”
“不过虽然是你认识的人,还是得好好感谢一下人家的。”
他说着,似是想起什么,紧接着又道:“其实他小时候住过我们家隔壁,你还扒过人家裤子呢,你还记得吗?”
陆淮渊:“……”
他觉得,他可能还是不记得的好!
陆淮渊一脸生无可恋:“大哥,打个商量,这小时候的事,咱以后能不能不提了!”
他嘴角扯出一抹礼貌性地假笑:“你又不是爹,年纪轻轻的,不要总是把‘你小时候’挂在嘴边,好吗!”
陆时骁笑道:“你自己做的糗事,还不让人提啊?陆小少爷,都是这么霸道的吗?”
陆淮渊无奈:“大哥!”
陆时骁嘴角带着浅浅的笑意,心情倒是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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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淮渊吃完后,陆时骁便让下人把东西都收拾走了。
考虑到对方现在的身体情况,他还是扶着陆淮渊,躺到了床上休息。
陆时骁顺势坐到了一旁的椅子上,说道:“你身体还没恢复,还是要多休息的好。”
“大哥,你商会的事情不忙吗?”陆淮渊侧头看着他,笑得有些乖巧:“你去做你的事情就好,我没事的,你不用一直守着我的。”
陆时骁:“商会的事有高烨处理,暂时还不用我操心。但你身体不好,我不放心。”
“你现在首要的任务就是把身体养好,其他的事,暂时还不需要你来操心。”他说着,帮陆淮渊掖了掖被角:“好了,你安心睡吧。”
陆淮渊闻言眨了眨眼,神情犹豫。
见他这副欲言又止的样子,陆时骁问道:“怎么了,小渊?”
“那个,大哥,”陆淮渊扯了扯嘴角,笑得尴尬:“你坐在这,我睡不着。”
陆时骁:“……”
他这个弟弟,要不还是扔出去算了吧!
陆时骁伸手,在陆淮渊额头轻弹一下,语气无奈:“行,赶我走是吧?”
他收回手,放于心口处:“唉!还真是伤心呢!这孩子大了,就开始嫌弃我这个哥哥了。”
陆淮渊白了他一眼:“大哥,演过了。”
“你好歹也是平州商会会长,平时能不能注意点形象!”
陆时骁:“你这熊孩子,就知道拆我台,又讨打是吧!”
陆淮渊嘿嘿一笑:“大哥,那你舍得吗?”
陆时骁又给了他一个脑蹦:“你就皮吧!”
他动作很轻,语气中也都是宠溺之意。
自己的亲弟弟,再皮能怎么办?宠着呗!
陆时骁不想打扰陆淮渊休息,两人没说几句,他便离开了。
门被关上后,房间里便就只剩下了陆淮渊。
他收起刚才的嬉皮笑脸,神情莫名有些严肃。
他捏了捏自己的手腕,眼中的情绪一闪而过。
这具身体是照着原来的,一比一复制的。
至于这手腕上的一圈红痕,他自然认得出是什么。
只是,这若是他自己搞得就罢了,若是别人弄的,那事情可就有意思的多了。
思及此,陆淮渊不由得勾唇笑了笑。
自己绝食,差点饿死吗?
他现在倒觉得,这还真未必呢!